第十七章 又多了一百两
深夜,陈曦坐在房间内,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秦晨给她的印象很深,尤其是能够根据瓷色和样式能判断出来自己想要复制秘色瓷,她倍感诧异。
她看了会书,感觉没有往日那般平静心态。
不论是她还是秦晨将秘色瓷复制出来,那对于陈家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因为就能够凭借此瓷器的现世暂时的抢占一部分的市场份额!
陈家从实力上来说,不如其他两家,尤其是近些日子,许家窑场的精美瓷器倒是层出不穷,让陈家已经感受到了压力!尤其是周围州县的铺子,销量越来越差。
而一年一度的青瓷节即将来临,这可是各地的商人前来耀州下订单的盛宴!
在青瓷节上,会有各大瓷器行业的翘楚纷纷展示出最近一年新研发的瓷器。
总之,家族的生意几乎每年都有四分之一是来自于青瓷节的订单!
所以各家对于此事都看得很重要!而陈曦虽然也有保底的瓷器,但她还是想让秘色瓷夺冠,这样陈家的订单肯定比往年多。
往年都是许家是冠军,只因为许家的那几位老师傅实在是太厉害了!
她有时候也有点恨自己是女儿身,这个身份妨碍了她诸多的事情!生意上的迎来送往,待人接客,洽谈磋商,他都只能看着叔伯父亲带着哥哥和兄弟去。
她有这方面的野心,但逐渐却成了一位技术型的女子!
她原本对于这个赌约倒不是很看重,但夜深人静的时候,陈曦知道自己不能输!
哪怕对方只是家里的一位长工!
第二日,她未想到秦晨竟然主动来找她,将五件瓷器的画稿放在桌上。待到秦晨走后,她双眸清澈,带着些许的欣赏!
因为这五件瓷器,论起样子看似精简,但实则需要大功力!
望着九孔莲花香薰炉,她竟然第一次生出挫败感,因为此炉的九孔位置十分巧妙,待到香薰燃起,则会通体流传,以观音像为炉身,好似观音在白莲之上念着袅袅梵音,朦胧无比。
她走出门去,翠绿色的裙子随风摆动,她看着秦晨消失的方位,不知凝神在想什么……
“他这么厉害,为啥甘愿做长工!”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
可惜的是秦晨不知道,光是自己设计的这几张瓷器画稿。
不论那一张拿出去都足以价值几十两、甚至百两之上,若是经过实验能够批量生产,那价格则会更高!
瓷器行业画师的酬劳也不低,即使是一般水平的,也顶得上十个长工的收入了。
因为各家瓷坊都不能墨守成规,一个招式打遍天,是人都会审美疲劳,所以他们也得定期的变换瓷器的样式和形状,以保持竞争。
在各家瓷坊眼里,这是良性的竞争,不然会停滞不前,被其他窑系抢了生意。
……
傍晚柱子正好送货回来,回家捎着秦晨。
秦晨也想起来给柱子钱的事情,这几日因为陈曦差点将正事给忘了。
柱子拿到钱后,瞪大了眼睛,差点瘫倒在地,秦晨急忙一把将他搀着。
“二……二百两!哥,这娶媳妇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啊!”
秦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小声点,别被人听到了,让你爹爹回家拿出一些钱,去买些粮食还有易储存的菜放到地窖里。”
“把钱装好,快回家去吧!”
柱子坐在驴车上,手一直伸在口袋里,片刻都不敢取出来!
这可是二百两银票,按照爹爹说的几十两就能娶个媳妇,那这可是四个媳妇的钱!
但在他心里,这么多钱,意味着二姐终于不用去当丫鬟了!
他哭了,眼划过脸颊滑到了他的心里,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可以为秦晨去死!
这毫无夸张,感恩就像是烙铁一样在他心里留下了印记。
到家后,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拴驴,径直跑进了屋子,激动地朝着二姐喊道:“二姐!有钱了!”
“没到月底啊,你发月钱了?”
“不是!”
“那是?”
“你猜,你猜有多少钱?”
“三十文?”
柱子伸出一个二字。
“二两!”
“二百两!”
柱子爹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你说啥?”
“我晨哥给的,说让我带回家来!”
“二百两,你……你这小子,你咋这么不懂事啊!给你一万两你都要啊!”
柱子不知道爹爹是何意,只得在爹爹的指使下,赶着驴车,看着爹爹一直用手攥着那用布包着的银票,他才明白爹爹的意思,是嫌太多了。
秦晨正在看书,从窗户中看到了柱子爹来了,心里不由得纳闷:“这来干啥啊?”
柱子爹一进门就说:“这怎么使得,怎么使得啊!这么多钱,我们老罗家当牛做马也还不了这个人情啊!”
“柱子给你晨哥磕头!”
未等秦晨反应过来,柱子一个头已经磕在地上了,他急忙将柱子搀扶起来,这叫那档子事!
“叔!叔!这是弄啥呢嘛!”
柱子被秦晨搀起来,随即似乎是生气的说道:“柱子,这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俩为兄弟,我帮你自是应当。”
另外泡了一壶茶和柱子爹聊了起来。
“叔,你说这彩礼得多少钱啊?”
“咱家穷,大概得三十到五十两!”
“柱子结婚,肯定得有新房子吧,这盖房子也得几十两吧!”
柱子爹点了点头!
“加上这新的被褥,家具。以及结婚宴请宾朋,排场不说搞得风风光光,但最起码不能太寒酸。这怎么满打满算,二百两也不够啊!”
秦晨径直又从柜子里拿了一百两银票!
“这可不能苦了柱子和新媳妇啊!”
柱子爹都懵了!
爷俩坐上驴车回家的时候,柱子爹绞尽脑汁也不知道为啥兜里又多了一百两!
“柱子,你说这读书人,是真能说啊!”
“你小子,咋就不读书呢!”
刚回到家,柱子娘就上前来问:“当家的,钱还给人家了,钱确实太多了,咱可不敢要!”
柱子爹唉声叹气:“唉,别提了,又多给了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