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遗物禁制

“不是吧？你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莫珥对于埃拉的反应相当惊讶，因为长久时间的相处下来，还以为自己已经很熟悉这位朝夕相处、在星际到处旅行的伙伴了，没想到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这是原本就被设定好的保密内容，没有得到许可码，我不能随便透漏。”小金字塔的态度极其强硬，莫珥还是第一次碰到埃拉这样的反应。

“我们都是交换了名字跟契约的，连这个保密内容的许可我都没有吗？”莫珥非常的震惊，以前是因为不在意所以没有特别过问，昨天突然梦到过去，让自己想起了很多被忽略的事情，想趁机探探究竟，怎料竟然得到这样的响应。

“是的，因为这跟交情没有关系，这关系到我内部的设定规范，不是用人情可以打破的，这是铁铮铮的规则。”埃拉的语气依旧硬的不容置疑、没有讨论空间。

“这都是你自己在说啊！更何况，制造你的人在这个时间点又不在，即便你没有遵守那些规则也没有人能对你做什么，那里面肯定有很多隐藏的秘密，我们得善用那些秘密才行啊！”莫珥不放弃的试图要说服自己的人工智能伙伴。

“不，你只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埃拉没有动摇，“那些话只是诡辩，规则并不会因为订下的人不在就没有用，除非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遵从，那又是另外一件事。”

“好，我是诡辩，可是，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有什么可以利用就得要利用，管他到底是什么规则！又不会伤害到其他人，我只是想知道那些内容是什么而已！而且你自己一定知道那些是什么，既然这样，你只要给我看你认为没有超出规范的部分就好，那不就没有问题了吗？”

“你真的懂什么叫做“禁制”吗？”埃拉的语气很冷，就像在跟一个连常识都不懂、无可救药的笨蛋对话，连一点其他的情绪都懒的呈现了，“竟然想窥探“禁制内容”，这是完全的不可理喻，你真的懂吗？”

“所以我说，你可以有限度的让我知道，有你的把关，就能够避免全部暴露出来，可以避开有问题的部分──”

“那是连一丝丝都不能被随意透漏的东西！”

小金字塔突然暴怒了，一片蓝绿色的流光从小金字塔的底部炸开，冲击的能量波把莫珥震退了好几步，然后摔倒在草地上，身体无法控制得往后翻滚了好几圈。因为有斗篷的保护，莫珥没有受伤，但那阵乱七八糟的冲击让莫珥整个人变得很狼狈，斗篷跟满头都是凌乱的杂草。

莫珥略挣扎着爬起身，用力咳了几下，没有再靠近营帐，也没有整理头上跟衣服上的杂草，就地盘腿坐着，脸上带着漠然的神情。

“算了算了，我没有想跟你吵这个。”随便摆摆手，用支着下巴，“我就是觉得，身为一个文物管理局的探索员，身边一直以来都有一个超量级“遗物”等级的文物，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要好好的了解，实在是很可惜罢了?”

“你当然可以好奇，但不能碰的东西并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到来就会随意的变成可以碰，这个安全机制即使是我也不能打破。”小金字塔语气恢复正常的冷淡，不带什么情感，“如果可以被随意改变，就不需要用到许可码了。”

“?你说的对?”莫珥突然一个箭步扑了上来，两手朝小金字塔抓去，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小金字塔来不及移动离开，被抓个正着。

“你想做什么？！”小金字塔打算要化成流光溜进空间口袋，却发现无法转换型态。

莫珥把小金字塔凑到自己碧绿色的眼睛前，上下翻转检查，连角落都不放过。

用牙齿咬掉右手的手套，莫珥无声地念起凝聚能量光束的咒，打算直接试看看描绘小金字塔金属面上那些非常细微的图腾，以前从来就没有试过那些不知名的图腾，不知道作用是什么。

既然埃拉本身是一种遗物，那么上面的每个东西肯定都有其存在的意义，不可能只是单纯好看而已。

感受到莫珥想做的事情，小金字塔暂时无法动弹，但还是努力试着要阻止莫珥的行为。

“快、快住手！就连我也不知道那些图腾的全部意义，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以描绘它们啊！”埃拉莫名地变得非常的慌乱。

“就连你也不知道，这句话实在有点太过了。”莫珥现在完全不打算相信埃拉的话，因为太多事情被隐瞒了。决定要自己来一探究竟。

细微的光芒顺着小金字塔表面那细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图腾开始描绘，一条条线亮起，小金字塔开始颤抖。

“莫珥，拜托，求你了，不要?”埃拉的语气的感觉要哭出来了，甚至非常少见的直接叫了莫珥的名字，这莫名的变化让莫珥不禁心惊，但并没有让莫珥动摇到想停下手上的动作。

小金字塔的造型是跟真正的金字塔一样，总共有五个面，而那些细致的图腾满布在五面金属面上，不知道是不是一开始制作时就刻上的，线条彼此相连贯，感觉如果摊平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艰难的描完一个面，莫珥转了一下小金字塔，突然发现埃拉不知何时开始没有再继续说话了，只是一直在颤抖。幅度越来越大，导致很难让光芒对准图腾线条进行描绘。

第二面描绘大约剩下三分之一时，小金字塔开始发烫，像是放在火中直火烤过，温度越来越高，若不是握住的左手有戴手套，肯定是拿不住了。

忍着发烫的高温，莫珥完成了第二面的描绘，但想要再转一面，就感受到强大的阻抗，是埃拉在极力压制。

“都已经快要完成一半了，难道你自己不好奇这些到底是什么吗？”莫珥没有强硬的翻转金字塔，反而试着动之以情。

“我不想知道，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埃拉总算再次开口，可听起来语气却透着苦涩。

“为什么？你在害怕吗？”莫珥不能理解，现在埃拉的反应跟刚刚提到保密的禁制内容时截然不同，可是却更人性化，不仅流露恐惧，甚至还有悲伤、无奈?等等复杂的负面情感。

难道这是开启情绪锁？

正常情况下，人工智能虽然可以模仿人的情感呈现，但也就仅止于模仿，很轻易就能看出差别，但刚刚那些情绪，非常的真实，真实到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正看着手上的小金字塔，说刚刚是一个人在说话，莫珥都会信。

“?大概吧！”埃拉生无可恋的说着，彷佛说什么都懒了，因为现在也无法掌控自己了，不论说什么都已经无所谓。

埃拉的态度让莫珥顿时失去了探究的兴致，虽然能翻转到第三面继续描绘了，显然埃拉已经放弃压制，可刚刚那股兴致勃勃充满热情的探究心竟被浇熄了不少。

“?你知道你这样真的让我很倒胃口吗？”莫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