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缩地成寸
我穿得花枝招展,故意与人吵嘴,只是为了让舵主将我赶去牢房火塘做饭。没想到啊!他竟然。
“来人啊!将这个小阿拖下去,砍了!”
山匪要进来抓人,瘦干干使了一个眼神,兄弟们突然停在门口。
小绿有三分旱魃仙姑的气质。白竹青指着小绿。
“你生得周正,留下来。”
“白舵主,小红是我好朋友。”
“你二人就分到茶坊。”
白竹青转身看向仰阿莎。
“尔等还愣着作甚?还不将这个养猪女拉下去砍了?”
瘦干干吃了仰阿莎做的饭,觉得很合胃口,又瞧仰阿莎生得貌美,急忙上前下跪。
“舵主三思啊!此女如此打扮,也只是为了讨舵主欢心。她做的野菜炒烟肉非常下饭。”
瘦干干眯着桃花眼,望着仰阿莎。
白竹青看出了端倪。
“右护法是竹山功臣,本舵主网开一面,送她下山!”
瘦干干搓了搓手,正准备过去拽仰阿莎。
仰阿莎急忙趴下。
“舵主,小的知错了。那山下遍地妖魔鬼怪,我一个女娃家活不长,只能上山来讨生活。”
小绿小声说。
“舵主,我之前遇她,也是狼狈不堪。给她个活路吧?”
瘦干干转身求白竹青。
“舵主,她有如此手艺,送去牢房火塘如何?那地方离您远,眼不见心不烦。”
白竹青挥了挥手。
瘦干干与老嬢嬢带着仰阿莎离开大堂。
“小绿你跟着牛阿娘去南边的院子挑个屋子。”
小绿点点头,跟着牛阿妈走了。
小红跟几个丫鬟收拾完碗筷,端了一杯菊花茶来到书房。
白竹青盘腿坐在蒲团上。
小红敲门而入。
“茶好了!”
白竹青闭目凝神。
“置于桌上,即可。”
小红大步走到桌前,轻轻放下茶杯,她侧目看向左侧的舵主。
小红一个平地摔,扑到了白竹青的怀中。
白竹青闭眼淡定。
“投怀送抱?”
小红双手盘在他脖子。
“舵主,天色晚,奴家伺候您安歇罢?”
白竹青睁开双眼,一掌将她推到桌边。小红发团散乱,倒在地上颤抖。
“乱吾道心!来人啊!”
两个巡逻的山匪冲入屋中。白竹青指着地上蜷缩一团的小红。
“将这龌龊之女,拖去刑场砍了!”
小红撕声大喊。
“舵主,小红再也不敢了,舵主!舵主!”
正是乌云蔽月,秋风打落叶。
小红被山匪们带到竹山一层,断头坡。
断头坡周围点着火把堆。仰阿莎所在的火塘就在断头坡右面。
仰阿莎将玄铁当成扁担,挑了俩轻巧的果篮,离开火塘。
老嬢嬢说牢房在东边,走到十字路口就找到路了,可我这半天也没看到十字路口!
仰阿莎来到断头坡。
那灯火通明的刑场台,一群男子围着一个姑娘。
“小红?”
一头老牛被人吊起来放血,这一幕直接将小红吓哭。
“大爷,别杀我!”
断头坡刑场的领头人坐在长椅上喝酒,身边的兄弟一脚将小红踢倒。
小红趴在血泊之中,抽噎。
这断头坡满是血气,猩红常年冲刷石板,地面呈暗红色。
我朝那领头人看去,只觉得他很眼熟。
“猥琐男?”
刑场的管事,就是当初绑走仰阿莎的猥琐男,江湖人称土老才。
土老才将小红从血泊中扶起来。
“小丫头,每年每月有不少人断送在断头坡,你可想活下去?”
小红双脚一软,跪在地上。
“想!”
土老才一挥手,属下端来一盆热水。
土老才捞出盆中的帕子,为小红擦去手上的牛血。
“其实每次被舵主吩咐砍杀的人,我都悄悄送走。只要给我好处,想怎么都行。”
话音落,土老才将自己的羊毛外套外衣,披在小红肩上。
小红见这土老才喜欢她,小红壮着胆子问。
“土老才,那些姑娘被你送到何处去?”
“整个大山中,只有黑风寨舵主不回去查,你可想好,给我什么?”
小红拽住土老才的衣袖。
“我有钱,家里还有钱,你们送我下山,我带你们去挖!”
“钱?哈哈哈!”
土老才仰头大笑。
“在竹山的,谁没钱?我看还是你更令我满意!”
土老才弯腰抬手,勾起小红的下巴。
小红咬咬牙。
“我只求活着!”
土老才将她扛在肩上。
“尔等喝酒吃肉,莫要来山洞喊老子!”
土老才扛人孤身踏上山路。
仰阿莎抛了果篮,抱起蚩尤玄铁。
“铁子,给点反应?”
蚩尤玄铁没有悬浮,没有紫芒,依旧是一块破铁。
仰阿莎跟上土老才,不知不觉来到一条十字路口。
西为断头坡,南为山泉,东为牢房,北为竹山大火塘。
山路弯绕,仰阿莎走林子跑得快,直接埋伏在前方树林。
一面为林,一面为田,仰阿莎躲在树上。土老才扛人来到了十字中心。
仰阿莎如猫头鹰抓老鼠,从树上跳下来。
土老才摔了个马打滚,刀也滚到路上。他吃痛放手,小红趁机爬起来。
仰阿莎捡起玄铁,一棒子往土老才锤去,土老才翻身躲避,不小心滚到田里,摔了一条腿。
“你等着,等老子爬起来,你们俩都死!”
仰阿莎拉着小红就准备跑,谁料小红甩开了仰阿莎的手。一把抢过蚩尤玄铁往土老才敲去。
土老才吃了一锤,头晕眼花倒在泥泞中。
小红捡了土老才的刀,翻身爬下田里,狠狠一刀,鲜红溅了她一脸。
小红探他鼻息,竟还有气,又是一刀。
我望着愤怒的小红,不禁想起田香香。她恩将仇报将我推下悬崖。现在我救小红,又会有怎样的结局?
小红见土老才不动了,这才停刀。她双手发抖将弯刀丢入树林,转身就要往田埂小路逃。
“小红,黑灯瞎火你去哪里?”
小红指着南边山下。
“南边有澡堂,我换身衣服就摸下山了,我阿妈说过,东边山脚的防守薄弱。”
仰阿莎从荷包中取出一个小香囊。
“你拿着香囊去找平安寨村长,他见到这个会收留你。”
话音落仰阿莎将香囊抛给她。
小红接过香囊。这是王小小给仰阿莎缝的香囊,蓝红锦缎背面绣着一个王字。
“多谢!”
小红的背影消失在田埂。
仰阿莎背着蚩尤玄铁转身准备走。这时东边走来一支巡逻队,大约十人。
仰阿莎想往西边断头破走,土老才的几个手下摇摇晃晃的朝十字路口走来。
仰阿莎转身往上走,北面又下来一支巡逻队,大约八人。
东边巡逻队的领头的人举着火把。
仰阿莎回头看着脚边的一滩血,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将仰阿莎的嘴捂住,往黑暗的灌木丛中拽。
两人躺在草垛中。
巡逻队的来到此地。
“刚才还看到这有个人影。”
“大哥你看这,有好多血!”
秋风萧瑟,领头人有些害怕,他壮着胆说。
“这是断头坡范围,土老才那一伙最喜欢杀牛,大惊小怪,赶紧走,好换岗!”
三支队伍相遇。
东边领头人指着土老才的手下。
“你们几个少喝点,看看这边乱七八糟的。”
北面巡逻队领头人与其握手。
“兄弟,我们那钥匙丢了。”
东边巡逻队的人将钥匙递给北面巡逻队。
“你们怎么才八个人?”
“还有俩找不到人,估计跑去耍了哦。”
“走了!”
一朵桂花随风飞舞,落在了八人巡逻队领头人的帽子上。
山匪离去,捂我嘴的大手,这才放下。
仰阿莎扭头一看,是个高大的巡逻山匪,他眼上的面具有些眼熟。
他拿掉我头上的一根杂草。这不是我在梦中见到了月亮哥吗?
“月亮,你怎么从竹简里跑出来了?”
“跟我来!”
桂宁拽着仰阿莎的袖子,两人在树林中前行。
空气中弥漫着甜香,周围的树杈上出现发光的丹桂。这熟悉的甜香,令仰阿莎想起白天的雨水竹林。
“月亮哥,白天是你帮我引路的吗?”
“嗯!”
“周围的树木怎么糊成一团了?”
“缩地成寸,入门版。”
“我也想学!”
“改天教你。”
桂宁一挥手,桂花消失。一座庞大的牢房迷宫出现在两人脚下。
桂宁拉着仰阿莎蹲在灌木丛后。
桂宁小声说。
“下头这牢房是迷宫,牢房外也是迷宫。”
巡逻队的八个山匪正在大门口分酒,桂宁轻轻一指,领队帽子上的桂花化为烟雾。
浅黄的烟雾弥漫,八人晕倒在地。
桂宁仰头看天,乌云就快散去,他将仰阿莎鬓边的碎发理到耳后。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小心。”
话音落,桂宁一跃破空,消失于树林之中。
仰阿莎来到牢房大门口,双手抱怀。
“是哪一间嘞?”
一个蒙面山匪,出现在仰阿莎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