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猎魔人的监禁
“这次是个意外，本来该是一场酣畅淋漓而简单的剿匪，具体的等晚餐的时候我再跟你细说吧。这会是一个绝好的餐桌故事。”兰恩解释道。
这个老人或许是世界上少数还真心关心自己的长者了，虽然老人家的唠叨对大多数人都很头疼，但是兰恩很受用。哪怕是哄着的他也还是要回应对方一下。
“不过，你的话我也记心里了，以后我会小心的。”
恩斯点点头，不管这保证是不是真的，但是能得回应也能让他心中稍定。
“亦或者，您可以先留下子嗣，之后您再去进行那些惊心动魄的冒险。”
“咳咳”兰恩赶忙说道“再议、再议。”
兰恩上前摸了摸黑风的鬃毛，顺滑的手感让他心情好了起来。老管家神色莫名地盯着兰恩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恩斯心里想的是什么，至少兰恩现在满脑子是怎么给小姑娘想個足够好的回礼了。
…………
城防军，地牢。
鲜血未干的桌子上摆着一溜的刀具、包带、各种叫不出名字来的瓶瓶罐罐，最中间最醒目的是两把安装着猫首配重球的利剑。
两把利剑。一把钢剑，一把银剑。钢剑惩奸恶，银剑斩妖魔。
这些都是从猎魔人身上搜出来的，属于兰恩的战利品。
兰恩在桌前打量片刻，伸手拿起钢剑。镜面一般的剑脊映出兰恩的侧脸，他觉得这是一份不错的回礼，足以匹配“黑风”。
但是这个造型和重量不太对，希里挥舞不动，得稍微改造一下。
脑中开始勾勒简单的设计草图，兰恩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应该会喜欢吧？”
兰恩不缺一把好剑，这柄钢剑也不是游戏里那些神奇的带有特殊附魔效果的猎魔人武器，仅仅是一把材质不错的剑罢了，对比一下就相当于游戏里出门的新手装。
要说珍贵之处，可能就是用料和工艺比较讲究，但是就仅此而已了。皇家宫廷的锻造师也有本事打造出来。但是兰恩相信“战利品”和获取战利品的过程所组成的故事会让希里格外喜欢这份礼物。
相比较这把钢剑，另一把银剑和这些瓶瓶罐罐的魔药则是兰恩所接触的圈子里所没有的，兰恩把它们都好好地收藏了起来，打算等之后有空了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用。
而现在，兰恩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在他身后的牢笼中，猎魔人贾德被束缚木架上，身上的伤口都经过了简单的包扎，防止他未经审讯就死去。
一名审讯官看到兰恩终于清点完战利品把目光投向猎魔人，这才小心地上前提议道：“伯爵大人，这种脏活其实不用您亲自来，我们这里都是几十年的伙计……”
兰恩摆摆手，很明确地表示这里不需要其他人。有眼色的审讯官很快就低头闭上嘴。有怪癖的贵族也不是没有，不要说亲自审讯俘虏，专门为了审讯抓“俘虏”的他也见过。
牢房内，听到脚步声响起，猎魔人微微抬头，脸上露出不出所料地表情：
“贵族小子，你果然还是来了……”
兰恩看了看四周，拉过一个满是脏污的木凳坐下来：
“如果我兴致高的话，现在或许该回一句‘我不该来’，‘但我还是来了’之类的话。但是时间宝贵，而我想知道的东西很多。所以我想我们还是直接开始吧。”
“呵呵……听着像是那种贵族的做作腔调……更像是该出现在吟游诗人诗歌里面的对话。
把我关在这里这么还给我治伤，又不让审讯官过来问话。很明显，贵族小子你有一些想要获得解答的小秘密，但是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告诉我，是什么？”
兰恩微微笑了笑：“我问你就说吗？”
贾德放肆地笑了起来：“我说你就信吗？”
兰恩点了点头，确认了，高手过招。
“我听说，猎魔人的魔药改造都会对身体造成巨大的痛苦，那变强的过程本身就是一场酷刑。换而言之，伱们对于痛苦的忍耐力超乎常人，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贾德笑了笑：“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听说的，你耳朵挺大的。”
哪怕身处监牢，被俘虏的猎魔人似乎也不忘嘲讽兰恩，没有一点点示弱的样子。
兰恩疑惑道：“你似乎不担心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嘿嘿嘿，我知道你们这些家伙的审讯伎俩，无非是用刀和铁罢了。但是你难以想象我曾经经历过的痛苦，肉体的，精神的……我有过希望，但是现在破碎了。而你的人又废了我的腿和手，这让我已经破碎的希望再不可能重燃。”
“哈哈哈，我之所以在这地牢里面呆这么久不自杀，就是想看看你这贵族小子在我身上用尽方法之后却什么都得不到的表情，气愤、恼怒的表情。告诉我，贵族小子，你打算怎么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身上再掏出东西来！”
癫狂的声音在监牢里面回档，兰恩不由把身子后仰一些避开猎魔人到处喷洒的口水。
兰恩砸了咂嘴：“我还听说过猫派的猎魔人盛产疯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但是……”
兰恩猛然回身抽出长剑，用力朝前一刺钉在猎魔人两腿之间的木架上面，随后着向上慢慢抬起剑柄，让长剑好似侧刀一般向上合拢，冰冷的刀锋就慢慢贴在了猎魔人的皮肤上了。
“你确定你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猎魔人表情凝滞了片刻，呼吸逐渐粗重。
“你似乎想要做一个用自己仅剩不多生命来反抗强权的硬汉，这没有必要。因为我不是那种贵族，你也不是那种硬汉。而且作为强盗首领手刃了不知道多少无辜的你说出这种话来只会让我发笑。”
兰恩仅仅用两根手指夹着刀柄，他一步一步走进，锋利的刀锋也一点一点旋转着朝猎魔人下体收紧：“当然，我必须承认你在人生经验上的丰富，每一个能被放出城堡的猎魔人在年纪上都足够做我的父亲甚至爷爷了，一般的刑罚你肯定能扛过去，这一点我对你——或者说对猎魔人很有信心。
但是我对自己的知识储备也很有信心，你难以想象我都有哪些乱七八糟的知识——先进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