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痛苦吗？

看着似乎有些跟不上维多利亚女王号的海盗们，莎布故意放慢船速，让那些海盗能够用钩锚固定住两船之间的距离。

莎布让巴金斯他们躲好，并告诉他们，自己只会解决领头的，其余的得靠他们自己解决，而且尽量要活捉。

海盗们固定完钩锚，略微商量几句，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往莎布的船上爬。

“不知道对面情况如何，不清楚是否有武装力量，直接就把自己挂在铁链上？该说不愧是新航路开辟之前的海盗吗…”莎布咧咧嘴，看着海盗们用着笨拙的姿势，在铁链扭动着身体，莎布真想现在就掏出火枪手，将这一个个活靶子都给嘣了。

为首的是一名有着一头金发，头上还绑着红飘带的海盗，他带领着几名海盗上到船上，望着站在甲板上看着他的莎布，疑惑开口道“小女孩？额…你们船长呢？”

看着金发海盗的模样，莎布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很强的既视感，好像他会突然冒出一句“狗屎！”

看着莎布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他，金发海盗挠挠头，斟酌了一下用词，随后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我是说，你知道你们船上那位开船的人在哪里吗？我们老大，有话要和他说。”

莎布放在背后的手稍微收了收，这是他和巴金斯规定的暗号，意思是——暂时别出手。

“安德森！船上什么情况？”底下的海盗突然大声叫嚷道，由于莎布的船太高，他们的海盗船靠近后就看不见甲板上的情况了。

金发海盗急忙跑到甲板扶手旁“额，有个不会说话的小女孩，其余一切正常！可以上船。”

……不会说话？莎布望着被称做安德森的海盗，扯了一下嘴角。

“那好！我们和老大一起上来了。”

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铁链抖动声，一名头上带着眼罩，遮挡住左眼的光头带着着二三十个海盗爬上了船，算上之前金发青年的那波，总共有将近四十名海盗，站在了莎布的甲板上。

除了光头与少数海盗，其余的大多都皮肤干净光滑，没有酒气，甚至还有不少人虽然衣着破旧，但能看得出衣服面料用的极好，是上流社会人士才能穿的起的那种。

莎布略微扫了一眼，便确定了这些海盗除了船长和极个别以外，都是新手。那种常在海上跑的皮肤肤色与住在陆地上的完全不同，就算没有多少经验的人也能一眼就看出来。

“你们船长呢？”光头对着莎布开口询问道。

望着海盗差不多齐了，莎布微微张嘴“你们想，船长就是开船的人，对不对？”

莎布的话语充满了引导性，序列5级别的“教唆”已经不需要足够正确的逻辑了。高序列魔女们的话，对于普通人甚至是低序列来讲几乎是不可违抗的。

“你们想要找船长，不就是要抢物资吗？现在，这里会开船的，你们身边不就有一个吗？”莎布继续“教唆”着，说完还特地朝独眼光头看了一眼。

“有道理啊！”几名海盗突然一拍手，满脸恍然的样子，然后急急忙忙地朝光头男的地方跑去，甚至还有海盗拿出了一根麻绳，直接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

而那名序列6的光头船长，也因为刚才莎布的“教唆”，被听的一愣一愣的，感觉哪里不对，又好像说不上来。就这么一个恍神的功夫，他竟然真的就被周围的手下们给绑了起来。

微笑看着这一幕，莎布背后收起的手放下——可以动手了。

巴金斯率先跳出，手比成手枪的形状，嘴中嘭嘭两声。两颗无形的空气子弹顿时飞向光头船长的太阳穴。

似乎是理顺了逻辑，又似乎是因为死亡将要来临。光头船长的眼神顿时清醒，他震开周围，不停询问他宝箱放在哪里的海盗，用烈焰烧断身上的麻绳，身体快速朝前方扑去。

乒乓，空气子弹未能击中光头船长，撞击在甲板地面上，留下两个坑洞。

巴金斯见一击不得，朝莎布微微点头，便不再管光头船长，将矛头指向了其余海盗。

莎布微微抬手，她想要试试自己的各项能力，最近的战斗都没法全力施展，不是被压制，就是面对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

红雾灾祸的力量是莎布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莎布不会轻易使用。在这种情况下，神奇物品与黑魔法，自然成了主力输出。

从卡特琳娜那里，莎布学习到了不少实战的技巧。她双手摆动，将数条粗壮的黑线拉出，宛若蜘蛛包裹猎物一般，将光头船长的双脚缠住，让其无法移动半分。

这光头也是个狠人物，手中直接出现两团攒动的火焰，随后将其直接按在了黑线组成的线团上。

轰，火团炸裂，高温炙烤着黑丝，发出一阵阵的爆裂声。但黑线却依旧死死缠住光头男的双脚，让他无法移动半分，序列6猎人的火焰想要烧断序列5魔女的黑线，在两人都在场的情况下，基本不可能。

似乎是认出了两人的差距，光头船长一咬牙，决定直接攻击莎布本人。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传来，光头男子猛地跪倒在甲板上，捂住嘴巴。嫣红的鲜血从指缝间留下，魔女的疾病侵染了光头的身体。

他的肺部如同老旧的破风箱，每次呼吸都能传出嘶哑的轰鸣声，咳咳，又是一阵咳嗽，男子注视这手中咳出的器官碎片，苦笑一声。“魔女……”

“是的，魔女。”莎布注视着男子，看着他痛苦针扎的样子，莎布竟然发现自己魔药吸收的速度加快了不少，自从发布了四大悲剧后，每天虽然也有陆陆续续的吸收进度，但好几天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一瞬间吸收的多。

“你很痛苦吗？”莎布看着男子绷紧的肌肉与脑门上凸起的青筋。

男人大声喘着粗气“呵，你们魔女不就是散播痛苦的吗？赶紧的，杀了我。”

作为一个海盗，更是海盗船的船长，烧杀抢掠他做过了不少，因此，要是那天死亡降临到自己身上，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望着被疾病折磨到一心求死的光头，莎布微抿嘴巴“是…也不是。”

莎布无需向光头解释，自己并不是那种以散播痛苦为乐的魔女，毕竟她也的的确确享受到了，痛苦带来的魔药扮演，她只求晋升的同时，尽可能的保持足够的人性。

冰锥没入光头的脑袋，结束了他的痛苦。望着一旁，巴金斯他们的战斗也渐渐步入尾声。微微点头，莎布开始了通灵，一个拥有丰富经验的海盗船长的灵，对于现在的莎布来讲，绝对是座宝库。

略微斟酌了一下用词，莎布开口询问起，光头男子的灵。

“附近有什么值得注意到地方吗？”

“猎人途径，序列9，序列8，序列7，序列6，序列5的魔药配方与晋升仪式。”

光头男子的灵微微颤抖，似乎是因为看见莎布，而感到恐惧。男子虽然活着时，说的话很潇洒，但他的“星灵体”却不会骗人，在冰锥被召唤出来时，他的“星灵体”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他其实也很害怕。

通灵依旧在继续，活着的时候都无法违抗，死了自然就更加无力对抗。

“有一座岛屿……没有名字，我们平常就会在那里过夜，岛屿深处，有怪物……比我强。”

“猎人的魔药配方是……挑衅者的魔药配方是……纵火家的魔药配方是……阴谋家的魔药配方是…额。”

说到阴谋家时，男子灵的神情变得茫然，主材料刚说好就开始颤抖“铁血十字会！他们叫铁血十字会！”

噗，光头男的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听着灵的话语，莎布的眉头渐渐皱起，没有名字的岛屿，超过序列6的怪物？还有铁血十字会……

“嗯，需要去看一眼。”莎布微微点头，走到被绑好的海盗们面前。

“你们叫什么名字？”

“大人，我们原先叫做‘独眼海盗团’您听这个名字也应该能够猜到，是乔克，也就是那个光头船长指使我们的，我们也是被逼着来抢您的船的。”

说话者是一名体型颇为肥硕的男子，说话的语调极为讨好，但还是能够听出一种贱兮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