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 异宝阁的镇店之宝
“葭葭,葭葭?”七七推了她一下,她才从那梦魇中醒过来,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气,还是觉得胸口发闷,就顺手打开了车窗。车窗外看到前方路边的钻头车正在在打穿路面,就在他们的车前的小十字路口,挂这个牌子“前方施工,请绕行。”
“葭葭,这修路呢,我们得绕回去,又堵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家呢,这会中午了,咱们在附近找点吃的吧?”七七这几天都心情不佳,此刻看到她说想吃饭,陆葭怎么会不同意?打起精神连着说“好。”
三人就这么又从这个小街道倒出去,在路口附近找了一个小饭馆。
几个人随便点了几样吃的,别看店儿小,赶上了饭点儿里面的人还真不少。三个人吃着吃着,就听旁边几个人小声说话。
“咋不吃呢?”
“早上那事吃不下啊。”
“王工,你说早晨那是咋回事啊?昨晚也没看见有人过来啊。”
“谁知道啊,好端端的混凝土会变成红的,够瘆人的了。”
“要不是小李子发现了一小块手指头,还以为谁恶作剧呢,谁能想到是死人啊?”
“也不知道事有多大的仇,能把人剁碎了扔混凝土搅拌机里去。警察不是把车都拉走了么。就算咱们几个刚去派出所问完话回来了,车还没回来呢。看这样今天下午也不能开工了。别说了,快吃饭。”
“你还能吃下去?”
……
那几个工人就在陆葭他们吃饭那张桌子后面,他们几个人的话全都被陆葭三人听在耳里。几个人看了一下彼此,都低着头谁也没说话,至于这饭菜吃下去什么味道,可能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七七和陆葭看着碗里的漂浮着白的、黄的、红的西红柿鸡蛋汤直恶心,再也吃不下去一口。三个人一刻也不愿意多留,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不详之地。出门时候一阵冷分掀起,周默嘟囔了一句:“阴气重,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看这远处拉着警戒线的那个路口,往来的人们依旧川流不息。命案自然有警察来处理后续,三个人就算觉得死者可怜也无能为力。
出来的路上,三个人就好像都吃了哑药,默契的都不说话。发动机响了半天还没打着火,周默抬起头看了一眼倒车镜说了一句:“诶小师傅,你旁边那人是谁啊?”七七回头看了一眼陆家旁边空空的后座,吓得一哆嗦:“周默,你别吓我啊……”
听了七七的话,周默立马换上招牌式的笑容,笑嘻嘻的对七七说:“七宝酱,我和小师傅开玩笑呢。那什么都没有,别怕哈,哈哈……”周默最后这两句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停在七七耳朵里就好像掩耳盗铃一般。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没看到什么。
七七上次能看见阿姐,是因为那个斗篷人用法术强行给她开启关于阿姐的记忆,但也是上次以后,七七整个人都异常紧张,一听见灵异事件就心惊肉跳的,尤其是夜晚更是连灯都不敢关。
可是奇怪的是今天周默能看见……陆葭坐在那一动不动, 不敢动。心里想着周默说的没错,她旁边的确坐着个“人”。在他们上车的时候,那个刚开始看这还很正常的“人”就跟在陆葭身后进来了,陆葭还没来得及问“您有事?”话没出口就觉得不对。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是冷,阴冷的冷。
这“人”在她旁边刚坐好车就启动了,因为怕吓到七七,陆葭一个字都不敢说。一直以来她知道周默会解签,但一直不知道周默能看见那东西,但是七七看不见,所以他们俩心有灵犀的谁也没提。不过有那位坐在陆葭身边,着实不舒服。陆葭也奇了怪,这阿飘姐姐不是都晚上出来么……
但是接连见鬼多次的陆葭小姐姐,这次看见个血人一样的大姐姐还是不舒服,大姐姐开始和正常一样没什么区别,在周默说完“那个人是谁呀?”之后,就看见她的衣服像被一把看不见的刀割破了一样裂开,浑身都是伤口,还在冒血,陆葭也不想看,可是她的眼睛就像被固定住了一样,盯着那个女人的身体怎么也转不开。
陆葭看到那脖颈处喷涌而出的鲜血,想到了那个碾盘。只见鲜血从她的脖颈处、身体的伤口处、源源不断的涌出流到座椅上,座椅流到地垫上……她披散着的头发下盖着的头颅,不像长在脖颈上,更像安上去的,被脖颈处流出来的血托着的。
血在车内室漫溢的越来越多,顺着后座椅那里直立的升起来,前排座椅背就好像一道屏障将鲜血个离开,一如之前梦里的碾盘那般,不同的是这次陆葭和女人同坐在后排座椅上,面对着面。而坐在前排的周默和七七还在聊着天,好像对她这边毫不知情。
红色的粘稠液体一直上升至浸没到她的脖颈,也浸没了那个女人,她想呼喊,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想挣扎,全身的肢体都无法动。当陆葭觉得自己快淹死这红色的空间里,她忽然能动了。
“小师傅,面对这一路高楼大厦,你一直盯着看是发现什么好东西了?”周默这个声音炸雷一样把陆葭惊醒,她回过神来眼前什么都没有。
“小师傅,小师傅?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啊?喔,我刚才……”
“神游哪去了?还以为你又有什么创作灵感来了。”周默一边开着车一边从镜子里看着脸色飒白的陆葭,坐在副驾驶上的七七旁边仍然有些失神。自从阿姐鼓事件之后,七七就经常这样。
陆葭很讨厌做梦。她以为自己刚才又是在做梦,可周默说自己是在“神游”,那应该就是出现幻觉了,只是刚才的幻觉真实的让她仍旧心有余悸。她开始思索自己这幻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上车以后?胡思乱想之际,已经到画室楼下了。几个人往楼上搬着东西,或许是由于过度紧张,陆葭瞥见过往的行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