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章 诡异的姑娘
江浩在电话里听了个事情的大概经过,脑子里转了几个弯明白了。当即就拒绝:“诶我说谷子,咱俩是哥们儿吧?我的脾气你还不了解?你啥时候见我去和别人斗法过?既然那马仙姑挺神的就让她看吧。东北地区有的大仙儿确实挺神的,我可惹不起。”
朋友在电话的另一端语气又弱了带着恳求的语气:“别介浩哥,早些年我受过人家恩惠,这次事兄弟我厚着脸皮替他们家求你帮一把。浩哥,咱们也这么多年朋友了,你的本事我知道。人命关天好歹帮一把。”
江浩本来还要推脱,听那叫谷子的朋友说人命关天,也严肃了起来,当天晚上就买了高铁去东北了。临行前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把吴大神带上了。可是他和吴大神都不在,他又担心那个宝贝徒弟的安全。用吴大神的话说,这陆葭现在就是块唐僧肉。干脆还是三人行,也当给徒弟长见识了。
下了高铁,那个朋友早就在或者站门口等着呢,江浩胖乎乎的很显眼,人群中那个被挤得都快变形了的就是他。“浩哥!我在这呢!”挥着手的一哥们儿穿着个皮夹克。东北早晚温差大,白露过后晚上还真开始有些凉了,相比皮夹克,江浩的黑T恤跟人家简直就是差了一个节气。
四个人找了个烤串店,在东北的晚上吃烤串可是一大乐趣,聚会吃烤串,出去嗨喝大了找个地摊撸串儿还能醒酒;有什么事呢,也能一边聊着一边吃。所以啊,在东北要是想聊天,最适合去的地儿不是咖啡厅,而是烤串店、撸地摊儿。
江浩这朋友就开始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
江浩这个朋友也姓李,叫李谷子,老家是辽宁那边的山里。山里人取名字为了图个吉利,谷子穗粒粒多啊,也是为了子孙兴旺的意思。从这名字就能看出来,李谷子的家人对他寄予厚望。
至于出事这家呢,也就是之前咱们说的有傻儿子那户李姓人家,和李谷子爸是个远房表亲。要知道四十多年前那时候,山里交通也不方便,李谷子的父母一年到头打粮食赚的钱都拿去给学校了,就为了李谷子能走出这山。
小学还好办,村子里就有。到了初中就得走很远了,高中在一个很远的龙泉镇上呢,李谷子爸找到了现在就在镇上住的远房表弟,赶着马车拉着李谷子的行李,给人家送了一袋子土豆和苞米,还有南瓜豆角茄子什么又装了一袋子,当作李谷子在人家住的伙食。
李谷子就这么寄宿在表叔家读的高中。表叔对李谷子挺好,见李谷子刚开始抹不开面子想去学校食堂吃饭,表叔知道他家里经济情况,就说“不过就是添副碗筷,在家里吃。你婶儿做一个人的饭也是做,两个人的饭也是做。不差你这一口饭的。”
其实李谷子知道,他爸拿来的粮食他半年都用不完,但是在人家住还麻烦人家做饭,多少还是不方便的。李谷子倒也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么多年一直记得自己欠了人家一份人情。
李谷子有个表弟,也就是表叔的儿子。表弟经常坐在那对着墙角傻笑,也不知道在笑啥。表弟还经常拿石头丢他,李谷子住在人家里,疼也不敢说。
表叔家很有钱,那会就已经在镇子上盖了三层小楼了,有一次表叔喝多了的时候,拉着他唠家常。
“谷子,你看你表弟可怜啊。前几年从楼上掉下来就摔傻了。谷子啊,以后你出息了,要记得有空回来看看叔啊……叔和婶儿现在把你当成自个儿子一样。”这个东北汉子喝多了,红着脸说着酒话,说着说着一个大老爷们儿就哭了。
“谷子啊,你说叔也没造过什么孽啊,怎么你弟就成这样了呢?”
李谷子那时候就下定决心,日后若是出人头地了,一定要时常照顾叔婶儿,但人往往事与愿违。山里娃上学晚,李谷子考上省力一所大学时候已经二十岁了。去学校拿通知书的那天,表叔还给他塞了二十块。要知道二十多年前的农村,二十块钱可比现在的一百元值钱。
李谷子刚开始放寒暑假,还能来看看表叔一家,后来慢慢学习忙了来的就少了。尤其成家立业以后,把父母接进城了以后几乎就不怎么回老家了。
前不久,表叔从他爸那知道了他的电话,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听着表叔声音都不对,好像旁边有人恐吓表叔那样恐惧不安、语无伦次。
李谷子知道,无论什么忙,只要他能帮,都得帮。这是他欠人家的人情。
听表叔说了一下事情经过,本来那个马仙姑带着姑娘来了他家也没什么,那姑娘长的很水灵,胖瘦刚好,还大眼睛双眼皮呢,美中不足就是眼睛有问题。怎么个问题呢?姑娘看着人的时候,直勾勾的看着你,咋都不眨一下。好像要看到你骨头里似的。
这让表叔心里直发毛啊,好好的姑娘哪有这么看人的呢?要是就傻也不要紧,可这姑娘…看着不像傻,而像…那眼神好像有种说不出来的瘆人感。表叔还是想拒绝婚事,可是马仙姑说了,他们李家欠这姑娘一条命,所以不同意也得同意。欠债早还早了,否则晚还利息更大,说不定那个傻儿子到最后命都保不住!
马仙姑都这么预言了,李家不娶也得娶。傻儿子也是儿子啊,好过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
婚后,姑娘有时候还能说几句正常话,有时候就傻愣愣地坐着,眼睛直勾勾地往前看,也不知道在看个啥。
有一天姑娘在做饭,不知道怎么就把屋子里的柴堆给点着了。还是表婶儿闻到了烟味儿跑进厨房才发现柴堆都着起来了,正冒着烟呢。这姑娘好像根本不知道背后着火了,还在那往灶坑里添柴呢。
表婶儿心眼儿多,心理说着姑娘感情真来讨债的呀。这姑娘一阵一阵的,有时候跟个没事人似的;有时候呢,就像被啥上身了一样傻愣愣比木头还木头,就跟魂儿被勾走了一样。
想到可能魂儿被勾走了,表婶就感觉背后一阵发冷。心想马仙姑没发现别的问题,可是万一马仙姑没看出来这姑娘到底是什么病,或者马仙姑是故意的……表婶儿越想越害怕,决定得找个准成的人来看看。这个人既不能认识马仙姑,还得比马仙姑厉害。
还有一次,那姑娘大半夜的就起夜了。表婶儿以为她上厕所,心想这姑娘是傻的大半夜的别出什么事,就打开灯在后面跟着。结果那姑娘出门没去厕所而是奔着鸡窝就去了。表婶儿到身边的时候,一只鸡在姑娘手里正扑棱着。屋子里的灯光外泄映到姑娘脸上,表婶儿看到这姑娘转过头来冲着她咧嘴一笑,看的表婶汗毛都竖起来了,那姑娘的嘴角都是血。更恐怖的就是姑娘的眼珠子还泛着绿光,铮亮。
表叔表婶儿是真的怕了。开始掰着手指头数这些亲戚朋友里有谁能帮上忙。
当表婶看着还在对着墙角傻笑的儿子,表婶儿想到了和儿子差不多大,在省城工作的李谷子,李谷子在省城那都是见多识广的,一定能认识一些高人。李谷子又想到了江浩,江浩则受他所托来到了沈阳。
李谷子给江浩倒了一杯啤酒:“浩哥,这事只有你能帮忙!那姑娘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啥好事。浩哥,如果马仙姑的预言是真,这就是关系到我表弟一条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