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变故生
第二天,陆葭早早起来光着脚丫就去了江浩房间,摇着还在打呼噜的江浩。
江浩睁开眼看到徒弟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自己,就知道有事。他使劲把被子往头上拽了拽,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丫头有事等师傅醒了再说。”
陆葭则不依不饶的使劲拽师傅被子撒着娇:“师傅,您老不是认识警察嘛?帮我去找找那个女孩的详细信息呗。”
“丫头,师傅年纪大了,五十岁的老人了要多休息。”江浩的头还在继续往被子里钻。
“师傅!您才四十岁。您不是告诉我做好人嘛?那阿姨那么可怜顺手帮一下不行嘛?”陆葭一怒把师傅的被子扔在地上之后愤愤出了屋子。
走光的江浩一个轱辘闪电般的速度躲到屏风后,迅速穿好衣服。一边穿还一边叨咕:“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江浩出卧室看到陆葭正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着橘子看动画片,随口说了一句:“橘子甜不?给我一个。”
“没有了。”陆葭说完迅速把剥完皮的橘子全塞进了嘴里。
江浩第一次发现陆葭的嘴巴这么大,居然能塞进去整个橘子。吓得赶紧说句:“丫头你慢点,别噎着。”
然后看自己这宝贝徒弟还没有要和好的意思,就讨好似的问:“你要找的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哪年出的事?我让张警给查查背景。”
“喔,橘子还有一个。”陆葭变戏法一样从衣服口袋里又掏出一个橘子递出去:“橘子挺甜的,请您老人家品尝。”
江浩坐到沙发上,陆葭端来八宝粥和馒头,还有亲手做的四川泡菜。然后就开始给江浩剥橘子皮。
江浩哭笑不得,他深知这宝贝徒弟一献殷勤就准没好事。不管吧这丫头就不搭理自己,又当爹又当妈又当师傅的江浩就是见不得陆葭冷着脸。只要这丫头一不开心,那就跟天塌了一样。
江浩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吃橘子:“喂,凡尘,帮忙查个人……苏梓,桑梓的梓。23岁,夏南大学中文系……没怎么,听说这姑娘三年前出事了。麻烦你帮忙查一下背景。……嗯,不要声张,尽量别引起人注意。嗯,橘子挺甜。啊,没事了,挂了啊。”
挂了电话,陆葭已经把粥盛好,筷子摆好,然后就开始期待的眼神望着江浩。
看的江浩心里柔软至极,心里说有个闺女真好。嘴上却说:“丫头啊,张警答应给查了,一会就有消息了。满意了吧?吃饭吧?”
陆葭笑嘻嘻的喝了一口粥应了句:“师傅最好了。”
饭还没吃完,张凡尘就打来电话。
“浩哥,你要找的那个苏梓资料找到了……”
根据张凡尘提供的资料:档案里记载的是三年前酒后不慎坠楼身亡。她的父母在十几年前就离异了,苏梓被判给了母亲沈洁。父亲是帝都本地人,职业从商;母亲在一家医院里的药房工作。
沈洁住在石景山区,她在药房的收入并不高,好在她前夫倒也不是很绝情。离婚后给她和苏梓留下一套房子,每个月也有按时支付苏梓的生活费。
苏梓19岁考上夏南大学中文系,沈洁与前夫倒也相安无事。一直到苏梓23岁出事后,沈洁与前夫基本上就断绝了往来。而这期间,也未未找到苏梓父母在外有仇家的信息。所以苏梓的死亡很可能还是在校期间发生了什么。
陆葭听师傅讲完这些,脑海中想起那位失魂落魄的阿姨。她不知道有母亲是什么感觉,但是出于对母爱的渴望,她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帮助这位可怜的母亲。
陆葭今天没有出卦摊,就在等沈洁的电话。一直等到中午,中午又等到下午,她还没有收到沈洁的电话。
从心理学上分析人在绝望之时遇到的一根救命稻草便会抓住不放,沈洁今天一早就会迫不及待的打电话过来求助。这都下午了沈洁还没信息,说不定……出事了。
想到这她开始坐不住了,因为她的预感一向很准。
张凡尘给的资料很详细,包括沈洁所住的景山小区。
景山小区是零几年建的老房子,小区并不大,里面只有三栋楼。三栋楼围成个“凹”字行,在“凹”字的缺口中间是挖出来的一个直径四五米的人工湖。
出于对居民的隐私保护,张凡尘并没有说沈洁具体门牌号。陆葭拿出罗盘寻找苏梓的方向,找到了苏梓当然就找到沈洁,找到沈洁,也许就知道苏梓死因。
天池海底线和罗盘指针重合。
没有异动。
在小区走了半圈,一直到正南的那栋楼下,指针开始出现轻微晃动。
阳宅讲的是座山向水。背后有水是坎,即险。如果沈洁住在这栋楼里,时运低的时候苏梓遇险,沈洁自己可能也很不顺利。
寻着震动频繁的方向朝前走,上楼梯,在三楼2门的门口停下来。到这里不用罗盘她也能感受到里面的阴气了。
陆葭敲了三下门:“沈阿姨,您在家吗?”
里面没有人答应。当然没有人答应了,沈洁现在发高烧在床上躺着呢。
陆葭不知道沈洁病了啊,但是她会动脑子想。这屋子阴气重,显然苏梓就在屋子里。
苏梓白天藏在妈妈的身体里,晚上寸步不离的跟在妈妈身后,所以苏梓在家沈洁就一定在家。可是沈洁没出来开门,是没听见还是有事呢?再或者出意外了?
屋内的苏梓,就站在妈妈的床头,看着妈妈。也许她想说话,可惜沈洁看不到,也听不到。苏梓听到陆葭在外面的敲门声,走到门口。
她现在仍然保留着作为一个人的习惯,尽管她走路根本没有任何声音,脚也没有贴合在地板上。
走廊里很黑,陆葭陆思乱想之际,更用力的敲门以便把声控灯震亮。她又等了好半天还是没反应。这时候,她看到了苏梓的脸,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好在陆葭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定了定心神,尽量镇定的说:“苏梓,你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