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阿九

陆葭飞跑出电梯，出来马上给吴形发了个消息：“吴大神，刚才我被困在电梯里了，吓死我了。”

吴形：“......”

陆葭：“这是什么表情？不应该说担心我么？”

吴形：“笨丫头你丢人不？到现在控灵术都还没学会，以后出门别说认识我。”

陆葭：“对，控灵术，你得教我。”

吴形：“不教，我看你这悟性有点够呛。”

陆葭：“吴大神，不教是吧？确定？绝交！”

吴形：“你赢了，抄三遍道德经我就教你。”

陆葭：“成交。明早六点钟楼下花园见。”

吴形看了一眼陆葭最后发的消息，嘴角微翘：“看你刚才电梯里的狼狈样子还真是不忍心。这回总算想学控灵术了？不知道你能坚持多久。”

吴形关了手机熄了床头灯，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脑海里还是哭葭在电梯里惊慌失措的面孔，忍不住想笑又心疼。

心疼？怎么可能！自己会心疼那个比木头还笨的笨丫头？

不过，电梯里的怨鬼倒是来的蹊跷。金隅国际虽然很多年以前是一片坟场，但开发商盖了小区的时候，也请了风水大师给看了，开盘以后还真没咋么出过事。

江浩在金隅国际买房子是因为这地价便宜。吴形在这买是因为可以和江浩做邻居。但一直以来这都挺干净，如今突如其来的有个不速之客，定然是有人做了手脚。

吴大神并不爱管闲事，不然这世上那么多不平事累死他也管不过来。除非记录在案的、是他的公事才会去公办，否则还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过陆姑娘出事就不一样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是吴大神的一贯作风。在他看来，如果不把陆葭逼到头上，这个笨丫头还迟迟懒得去学本事，虽然自己偷偷附了一丝神识在匕首上送给陆葭，但自己总不能24小时跟着她。

就像今晚电梯遇险，若不是他之前发现电梯里的”人”就在这栋楼里， 这姑娘还真不知道会遇到多少这种事。如果多来几次这孩子还不吓出精神病。她又天生招鬼体质，如果没点傍身手艺，这块“唐僧肉”早晚得被白骨精吞到肚子里。

唐僧肉好吃，还有个原因是唐僧本身太弱。陆姑娘没有孙悟空，也没有紧箍咒。以后的路上她还得靠自己。

吴形想到这些，凝神了一下，确定陆葭已经睡着了，他才闭目休息。然后又睁开了眼睛，拨打了一个奇怪的号码之后，屏幕闪了一下变成黑屏。几秒钟之后手机重启，吴形发给一个陌生号码发了个消息：“金隅国际，B-13-*单元，查一下那个怨鬼资料。”

“得令，等消息吧您呐。”手机里收到一条消息。

吴形这才入睡。

吴形喜欢黑夜。

黑屋子里拉进了窗帘，一切都是黑的，比漆黑更黑。

只有在黑暗之中，他才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好像他就应该属于黑夜。

吴形支离破碎的记忆里，一个女孩身着红衣，在溪水里翩翩起舞。

那是他长久以来的梦魇。

......

陆葭睡得很踏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习惯遇到事就发消息给吴形说。以前一直都是说给周默、七七。现在七七不见了，周默和阿九在打理画室，她不在的时间里，画室倒也井井有条。

她想应该回去看看了。

嗯，就这么办。

说走就走，陆葭去797艺术区回到“三人”画室。到了门口她都快认不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了。不仅被打扫的干净，门口还画着几幅油画。这几幅油画她都没见过，应该是出自阿九之手。

周默什么水平她清楚，最近有没有招收成人油画。应该就是阿九了。看不出阿九的绘画造诣这么高，画里画外都透着灵气。

“周默、阿九，我回来了。”她在门外欢地开着门，一边推开门进了屋子。

开门的是阿九，带着油画围裙，手里拿着调色板和画笔，仍旧是齐耳短发和旗袍短上衣，下身一条长裙。随着走路时候裙摆摇曳露出底下的平底鞋，加上她安静的外表满满的一副民国女学生气质。

“哇～阿九，你还是这么漂亮～”陆葭满眼羡慕的神情。

“小师傅，小师傅、你看见我了嘛？”周默从阿九的身后露出一个颗蓬蓬的头来。染的黄头发盖着白皙的五官，嘴角还沾着面包屑。

“周默？你的头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陆葭从阿九的肩膀旁边伸出手去，抓着周默的头发说。

“小师傅轻点儿，疼、疼......”周默做出了极其夸张的表情。阿九很合时宜的向旁边闪开了位置。

三个人简单聊了一下最近画室的情况，陆葭不在的时候，画室里也不闹蛇了，也没什么奇怪的事发生。看来那蛇窝还真是冲着陆葭来的。

倒是画室被他们俩经营得越来越好，不仅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把成人油画区域弄的有模有样。本来就是有几分loft花艺咖啡厅气息的油画室，现在看着更文艺了。周默自然没这个本事，不用想也知道是阿九的功劳。

成人油画的会员制，原本是在本子上做的表格记录。现在阿九给设计了一套账目系统，和市场上常见的系统一样，输入电话或者卡号就可以刷课时。原本的账目仍然保留，这样双份记录避免电脑系统哪天出了故障，记录全部消失了。

库房也整理的很有条理，颜料区、纸等都是分开的架子，不像之前在一个架子上摆放。每一个类型、品牌的笔都有单独的笔筒，需要哪个一目了然。

整理之后的库房看上去心情极其愉悦，比画材店里都整洁。一点也不像之前艺术家的作品库房里看着乱中找序。

看不出来安静跟民国女学生一样的阿九还有经商管理天赋。陆葭不由得去猜想，阿九来画室之前过过哪些工作了。

阿九总是很安静。

当她不说话的时候毫无存在感，安静的几乎可以被人忽略。

阿九，应该也是个有趣的人。

陆葭心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