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对草原长治久安的准备

最好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

卫青一路驱马缓缓走来的时候，就只能见到孟焕正熟稔的将葱段、姜片、花椒、大料、小茴香末，混入精盐搓擦入味。

只可惜当下还没找到辣椒，只能将茱萸和入搓出汁水，混合其他调料一起涂抹在半大羔羊身上。

辣椒那玩意和土豆、玉米、红薯一样，都是美洲特有产物，也不知道美洲这块地方怎么会如此得天独厚。

传说中的穿越者农圣三件套居然都在美洲安安静静的躺着。

霍去病见状，立刻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看起来颇为高兴的上前搭手，将四五只羊羔挂在木质烤架上。

“孟将军居然有如此闲情雅致，竟然还能在这里烤羊肉？”

孟焕手上不停，不在意的指了指高坡下的小白河，那里正有一群穿着粗麻布衣，头戴毡帽的仆从军，正在手持着马鞭，有序的指引着马匹轮流上前饮水。

“倒是让卫将军笑话了，我这种人只是会一些行军布阵的粗浅伎俩，最大的贡献也就是今天杀多少人，明天能多抢哪几块地。放马牧羊的事并非我的强项。”

“所以，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这才是正途，我嘛，安安静静找一处风光好的地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能震慑住这些蛮子，就算是我最大的用处。”

此言此语，孟焕说的是情真意切，倒是叫卫青轻轻一笑，也跟着上前翻转起架子上烘烤的羊肉。

“孟将军何故妄自菲薄？此战能斩断匈奴人的臂膀，亲自断送右贤王与右谷蠡王所部，您与征西军居功至伟。”

“关于我那不争气的侄儿……”

孟焕先是拿起改刀，在已经外焦里嫩的羊腹处割下一块肉条送入嘴中，顿时吃的满嘴流油，忍不住连连点头。

“差点忘了，还差了点其他味道。”

“诸位将军今天有口福了，我刚好带了些西域特有的孜然，撒上这东西，今天这些羊，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随着点点细碎撒上，原本就已经肉香四溢的气息，瞬间香气扑鼻，更是浓郁了几分。

“霍郎君神勇无双，他能擒获右贤王，这是他自己的本事，如果没有他在，右贤王便早已逃之夭夭，就如先前被卫将军麾下追击的右谷蠡王一样，能做出预判，截断敌军溃逃路线，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本事？”

“这不过是运气罢了！”

“运气又何尝不是一种实力的体现？古来出战，多少将军迷途大漠，因无功而返获罪者不在少数，郎君能有此收获，将军又何尝知晓，此是否便是苍天降下的福祉，冥冥中自有天意如此，合该他立下大功呢？”

卫青闻言一愣，刚想继续推脱一二，只不过见到霍去病熠熠生辉的目光，也只好叹息一声，无奈摇头，暂时屏退霍去病、李蔡、李敢三人后，独自上前交谈着。

“唉！去病年纪还小，有如此功绩，可能并非好事啊。”

“小时候就常听老人言语，慧极必伤，甘罗十二岁拜相，结局何等凄惨？陛下本就对去病宠爱有加，如今又有如此功劳傍身，青唯恐这孩子养成跋扈的性格，日后不加收敛，恐有大祸烧身！”

孟焕诧异不止，难怪卫青百般推辞，原来是出于长辈的关爱。

不过，对于霍去病的未来，孟焕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反正从历史的故事中去看，汉武帝貌似还就好霍去病这一口。

能在李广刚死没多久，无数文臣将相，都在为这位劳苦功高的老将军而惋惜的时候，亲手射杀了李家最具未来的当代年轻代表李敢。

你说他是莽撞人，那是真没错，毕竟时机不对，地点不对，口角后射杀，这个方式也很不对。

但偏偏汉武帝却在帮他遮掩，将堂堂一名能在战场上斩将夺旗，抢走左贤王伊稚斜鼓旗的猛将，说成是狩猎时被鹿角顶死。

就很离谱！

但是从这一点上，孟焕觉得不需要太过担心霍去病恩威太重，会被陛下反噬的后果。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有一部分是因为亲手养大，类养子又类门徒的身份，也有一部分是因为霍去病孤高至傲，没有结党营私的先天条件，这是天然的帝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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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孟焕忍不住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卫将军说笑了，如果霍郎君都在担心这些莫须有的未来，那孟焕又该如何？那岂不是应该挂印交符，自此如留侯、陶朱公一般，归隐山林才是？”

“毕竟……我年岁与霍郎君相当，手中功勋却比郎君当下，多了不止一丁半点啊！”

“您是陛下亲信之人，又是当朝的国舅，您……咳咳！”

卫青顿时一愣，随即露出灿烂的微笑：“是啊，陛下雄才大略，若是没有陛下，我现如今只不过是个落魄的马倌罢了，去病也不过一私生子，不被人认可，连庶出的名分都没有。”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一笑。

自古都有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

只不过对于现在汉匈的局势而言还太早，匈奴不灭，在匈奴之战中快速晋升的勋贵们就不会有风险。

而且，现如今西域之门已经打

开，大汉未来还需要征战的地方只多不少，有仗可打，就是对武将最大的保护。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只要能一路征西，孟焕就觉得自己无有遗憾。

“来来来，都快过来，尝尝我烤出来的羊肉味道。”

“这玩意要是可行，回头我就去西域大肆收购孜然，研磨成粉，请人带着我缴获的这些羊，去长安，去天下各地卖烤全羊，卖孜然粉，想来应该是一门不错的生意。”

“既能销赃，不对，是既能消耗掉这些冗余的物资，也能提升一下军队的待遇，如果可以，利用草原上的发达的畜牧业，给中原各地供给些许肉食，让大汉觉得鸡肋的大漠草原能多出几分占领的价值。”

一番吆喝之下，一直被这浓香扑鼻的肉香味勾动腹中馋虫的几人，也是毫不见外的上前享用起这份美食。

一口酥脆的羊肉入口，略带辛辣，盐味十足，但却没有丝毫膻腥。

这多种味道混合的感觉，瞬间便夺走了舌头上的味蕾，让人忍不住口中生津，大快朵颐起来。

“哇！孟将军居然还有如此手艺？原来的羊肉能用盐水白煮，去病就觉得已是人间美味。”

“以前也没少用烈火烧烤，都是膻腥不已，只能果腹，难见其中美味，孟将军敢问此法如何是如何做到的？”

一时间，几人都是称赞有加，惊喜连连。

作为更擅长文事的李蔡，联想到先前孟焕所说的供给肉类以供天下，将大漠草原变废为宝的说法，他更是心思活络了不少。

刚准备开口询问，却被孟焕及时打断。

“李家二哥，还请稍安勿躁，且先享用美食，莫要多问，若是李家信得过孟某，可做一二尝试，在下手中有羊羔十数万只，李家可购买一批，然后让族中子弟来草原再购买一批匈奴奴仆，族中子弟负责管理奴仆，奴仆管理羊群，日后必有一笔不菲的财富。”

“当然，霍郎君与卫将军若有兴趣，也可以参与其中，晚些时日，等到孟某向陛下奉上草原畜牧业发展计划的请奏，再想购买奴仆与羔羊，那可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有些不太明白，畜牧业发展计划是为何物？

难道请大家吃羊肉，不是想着合伙开個酒楼，借用低廉的肉类成本价格，在长安赚取酒楼的费用吗？

只是孟焕却沉住了气，点到为止就好，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和大家明说的意思。

开玩笑，在大漠草原做畜牧业，这可是需要朝堂之上支持的国策方针，真要让他们几个人偷偷完成了，依着汉武帝未来榨取财富，养贪为羊的手段，天知道会给自己招致如何的祸端。

“不要着急，这可是一件未来征服整个匈奴民族，能完美的将大漠与草原划入我大汉实控疆域的大好事。”

“此计只可献于陛下，容孟某卖个关子，还请诸位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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