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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执笔者何人?

“王上,暗探有密报传来,今日宵禁刚开,中大夫主父偃登门拜访郿侯。”

“什么?主父偃???”

刘安大惊失色,差点双腿一软瘫在地上。

不怪他不惊恐。

作为宗亲,他的父亲可是刘长,高祖最喜欢的儿子。

而他,虽然出生时间较晚,但是辈分不低,是当今天子刘彻的叔叔。

他有什么好害怕的?

薛泽见了他要低头称一句大王,先前孟焕见了他也要俯身作揖表示尊敬。

区区一个中大夫,于他而言蝼蚁罢了。

可偏偏这个蝼蚁可怕的很,他是对诸侯王专属武器。

这死胖子不一定能整得了丞相,也扳不倒大将军,只对刘氏宗亲效果拔群。

他和晁错削藩的手段如出一辙,最喜欢到处找藩王的过错。

例如楚王刘戊违犯汉丧制,被罚削去东海一郡,胶西王刘昂私卖官爵,削去六县等。

这些罪责谁特么没有?窦太后薨逝,他刘彻就没有金屋藏娇?

马邑之谋,为了筹措军费,他刘彻就不也在卖官鬻爵?

难道只许天子放火,诸侯王学习印证也不可以吗?

然而主父偃管不了天子,偏偏就能管死他们这些诸侯,死胖子锐利的眼眸宛如一把烧红的热刀放在油脂上,擦到谁,谁就得掉一块肉。

推恩令不遑多让。

刘胜为什么要来长安,还不是因为推恩令,他如今儿子虽然都还小,但是已经有了三十余人,眼瞅着子嗣们越长越大,他比谁都着急。

推恩令不是一道选择题,是判断题,只有推和不推两個选项。

推则中山国不存,不推,便是抗命,指不定哪天自己出门,不小心踩到了田埂,就会传出一则中山王刘胜纵马践踏良田,目无汉律的传闻,然后又坏名声,又丢地盘。

比起刘胜,他刘安的黑料简直数不胜数。

只要主父偃有心去查,十有八九要出大问题。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一切都要看天子如何决断。

站在刘安身旁的苏飞立刻上前,一把搀扶住自家王上。

“王上莫慌,且先让在下问清楚情况。”

“郿侯可曾苏醒?可曾见到那人进了郿侯府?”

来人摇了摇头:“郿侯未醒,中大夫未得入门。”

还没等苏飞思考,刘安已经如释重负的站了起来,不停的抚平着胸口。

“还好,还好,未醒就好,只要他们没有串联,主父偃没办法借此事发难,就是好事。”

“……”苏飞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王上,心情有些复杂。

其实汉时的谋士,可能是因为诸侯王比较多,而且缺乏上升通道,他们都有一个很严重的通病。

那就是喜欢出仕诸侯,爬到一定高位后,就喜欢撺掇诸侯造反。

对于他们而言,有才能而无法去更加广袤的舞台,这就是怀才不遇。

特别是一百年前,这片大地上还到处都流传着百家的思想,苏秦、张仪珠玉在前,商鞅、吴起变法图强。

谁还没有个英雄梦?

可大汉的朝堂其实是非常稳固的地方,要不是汉武帝准许举孝廉,类似于公孙弘这样的人物,老死一生也没有进入中央,完成治理天下的宏愿。

可是举孝廉能举几个人?

按规定是没有人数限制,但是举荐人才的表现与举荐者息息相关,他如果做得好,说不得是下一个主父偃,不会想起你的好。

反而他要是做的不好,举荐者有罪,几乎同列在三族以内。

这也是为什么郡县的太守和御史们宁可默不作声,秉持少做少错的原因,也不会轻易举荐他人。

没有什么名震四方的大贤士,或者对自身辨别人才能力极为自信的人以外,举荐者几乎寥寥。

所以就有了不少名仕,出仕于诸侯,却依然有一颗上进的心。

君不举我,我自来。

黄巢精神自古就有。

此刻的苏飞便是如此,看着刘安有些沉不住气,心顿时凉了半截。

但是自己选的大王,还能怎么办?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王上恐怕高兴得太早了,

那孟焕不曾醒来,要么就是真的受伤太重,要么就是所图甚大!

王上啊!您如此轻松,可是觉得这两种猜测,是哪一种对我淮南国是好事不成?”

刘安面上一怔,立刻也是醒悟了过来。

是啊,孟焕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好侄儿一定会借机对淮南国动手,有这个理由在,全天下的诸侯王恐怕也不会有一个人和他同仇敌忾,结成同盟。

他要是没事,何必把事情搞得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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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有病才和他们这一群诸侯王玩梭哈,君不见晁错腰斩,夷九族乎?

“先生,那现在我该怎么办?孟焕都没有苏醒,他主父偃迫不及待的去郿侯府作甚?”

容不得刘安小觑,自孟焕重伤以来,这一连串的动作让他如惊弓之鸟。

况且这些事件的本身就透露着一些诡异。

郿侯府的下人几乎都被张汤审问了个

遍,都说是当晚只知道一个妩媚的女子进了家主的书房,至于什么时候离开的,都讳莫如深,口称不知。

至于自家家主什么时候出的事,他们也不知道,是老仆孟议进去添油,敲了好几声门也不见回应,强行推开房门,这才发现孟焕倒在了血泊之中。

自己女儿自己知道,打也打了,问也问了,就是死咬自己进入书房不过一刻时间,也没有行刺之举。

这件事在淮南王这里就几乎进入到了一个死局。

他说的话根本没人信,很多时候百姓也好,百官也罢,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王上,来者不善,长安城内都知道主父偃与郿侯素来不和,几次朝议都有争端。

按照主父偃的性格,根本不屑于假惺惺的去探望郿侯,加上此时的郿侯府宛如一处火炉,他在如此敏感的时间,和郿侯府的管家同时出现,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预兆。”

“王上,我们可能要做好准备了!”苏飞表情很是严肃的说道。

议事的众人也是感受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纷纷心情沉重了起来。

“苏兄,如今家中事务尚未齐备,贸然出手,恐生变数,不是最好起事的时机。”负责管理军备的雷被眼神中似乎有些闪烁。

“是啊,是啊!我们还没准备好,对,现在不是起事的最好时机。”刘安有些慌张:“而且我和建儿都还在长安,那不是置我们父子于水火之中吗?”

不少人都支持王上的言论,有了其他人的附和,刘安的不安也渐渐消退,开始变得越来越理直气壮。

苏飞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落寞了下来。

“既然王上还未做好决断,那么此局便没有其他的解法。”

“唯有最后一条路,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本来听到没有解法的时候,刘安感觉自己心都快要沉到谷底,可随着苏飞话语的峰回路转,他又像是一个看见彼岸的溺死之人,紧紧抓住了苏飞的双手。

“先生大才,计将安出?”

苏飞抬头看向了府邸高高的围墙:“王上您的心已经乱了,或许不太关注今日长安的动向。”

“我敢肯定,那位郿侯是真的受了伤,但是伤势并不能使他昏迷不醒。”

“先生为何会如此笃定?”刘安与周围的众人忍不住问道。

“因为……今日的长安城里,多了一篇《将军赋》!”

“甲寅时,朔方立,天子使孟焕、卫青以击漠南,二路齐出,共进九原……”

“……天子问将军:昔与匈奴者击,其胜寥寥,为之者何如?将军焕曰:此为万众一心,众之所向,千军筑满志,将士敢效死……”

刘安的文学造诣极高,初听时只觉得文章尚可,并未有惊艳绝伦的想法,反倒是用词谴句颇有一股老熟人的意思。

只是他当下心情颇为沉重,又哪里有品味文章的意境。

“先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与我研究这些?”

苏飞并未停止,继续默诵着:“盖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非常者,固常人之所异也……”

“强梁弱基难登殿宇之堂,劲矢朽杆难穿一丈方寸,将士白发敢效死力,护得朽木偏安一隅之地,呜呼其哉!昨日悼死,今何所念?”

“后面还有,我就不一一表述,敢问王上,可知此文为何人所做?”

刘安怔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

前面的歌功颂德,表彰赞扬都是铺垫,后面那一段就算没听,他也知道什么意思。

按照言赋的惯例,如果作赋者随主流格式而走,必然是歌颂陛下圣明,阐述天子如五帝般贤明圣德,所以天地安泰,家国平安。

最危险的当属中间。

“杀人诛心!”

“司马相如与我无冤无仇,何故借天下子民诛我之心!?”

“不,王上错了!”苏飞毫不犹豫的驳斥了刘安:“此文虽出自司马相如之手,其后必有推手!”

刘安心中有些隐隐约约的推测,在苏飞指点之后,下意识的问道:“害我者何人?”

“研墨者郿侯,宣扬者司马相如,而执笔者……当为天子……刘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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