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陈凤家住在四川的一个小山村里，那里交通闭塞，村子内所有人基本上都是亲戚。这里的人文化程度大部分都是文盲有很少一些人是小学的文化水平，孩子十五六就会结婚，十七八岁就会有孩子。因为是近亲结婚，出生的幼儿很多都会有先天的残疾。

陈凤的父亲在陈凤三岁左右因病去世，陈凤的奶奶不忍看着陈凤的母亲守寡便让她改嫁了，自己照顾陈凤。陈凤母亲在和陈凤继父谈的时候人模人样，但陈凤母亲嫁过去后发现陈凤的继父有酗酒的毛病，刚开始陈凤母亲说了之后，陈凤的继父还有所收敛。他会放下酒瓶和陈凤的母亲寒暄两句：“知道了，知道了！”但随着时间推移，因为陈凤的母亲经常会回到原来的娘家看望陈凤与陈凤的奶奶，经常被村里人议论，村里人并没有说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只是说陈凤的母亲又去看陈凤了。但陈凤的继父却认为村里人的议论都是对他的嘲笑，嘲笑自己娶了一个寡妇。这种情绪日积月累，在结婚后一年后爆发了。

“我今天做了饺子，你洗洗手，我给凤拿些去。”

这一天下午陈凤的继父忙完了一天的活，回到了家，看到陈凤的母亲正在将饺子往碗里放，他以为是给他弄的。当他听到这句话，立马回忆起村里人的闲话，他从旁边的厨房柜子里拿出了一瓶白酒喝了一口，坐在厨房的凳子上看着陈凤母亲的背影。

“我先走了。”

陈凤的母亲将饺子盛好后，害怕饺子凉了，孩子吃了肚子难受。拆下围腰放到吃饭的桌子上，急急忙忙的出了门。看到这一幕陈凤的继父越发生气，他直直地看着桌子上的围腰，右手轻握着拿起放在地上的酒，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将酒瓶放下后酒瓶内的酒被喝去了一大半。他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围腰，脑子里不停地浮现出村里人的闲话。

当陈凤母亲回到家后，准备收拾厨房，当她来到厨房后看着陈凤继父的背影，右手拿着空着的酒瓶坐在凳子上。她可以感觉到他十分的生气，心中难免会产生了一丝恐惧。

“你怎么不吃啊！都凉了！我再热一下。”

她走进厨房将锅盖盖了起来，锅底填了一把柴禾，柴禾燃烧了起来。

噼里啪啦的声音让陈凤继父的情绪平缓了些，他看着陈凤的母亲，因为喝了酒，心中起了色心，他突然从后面将陈凤母亲的腰抱住，亲吻她的脖子，手缓缓地从腰上往下移动。陈凤的母亲却十分地不配合，一个劲地想摆脱，一个劲地将他的手拨开。但陈凤的继父却恼羞成怒。一个巴掌将陈凤的母亲打倒，趴在地上。陈凤的继父借着酒劲不停地踹陈凤的母亲的肚子，陈凤母亲大概是因为条件反射的缘故，身体蜷缩了起来。疼地哭了起来。她越哭，陈凤的继父踢得越重。

邻居听到这个动静，连忙前来制止。晚上陈凤的母亲在邻居家过了一夜。

第二天，陈凤继父酒醒后，向陈凤的母亲道了歉。陈凤的母亲在邻居的劝导下跟着陈凤的继父回到了家。自此开始陈凤继父一旦喝酒就会打陈凤的母亲。

在结婚三年后陈凤的母亲终于怀上了孩子，她希望这个孩子的降生让陈凤的继父的态度有所好转。但她没有等到开口对他说怀孕这件事，又一顿暴打让她的卵巢受了伤，幸运的是没有流产，胎儿保住了。事情发生后，她决定与这个男人离婚，但经过村里人的劝阻，她“认命了”。

在此之后，两人分房而睡。

半年后，陈凤的奶奶因病去世，留下了陈凤一个人。陈凤的奶奶还有两个女儿，两女儿想要养陈凤，但因为婆家反对，只能就此作罢。这时的陈凤母亲大着肚子，将陈凤接了回来。看着大着肚子的陈凤母亲带着陈凤，陈凤的继父难免会有些觉得可怜，同时也可能是因为陈凤母亲肚子里怀着自己的孩子吧。他会时常照顾陈凤母亲，她有些时候会有些错觉，认为之前他真的打过自己吗？但他一次次的酗酒打破了她这种错觉。

三个月后，孩子出生了，是个双腿交叉的孩子，这一下子给这家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陈凤的父亲自责无比，他想要找个撒气的东西，陈凤的母亲还要为孩子哺乳，于是盯上了陈凤。他一喝酒就会打陈凤。

陈凤在这样的环境下慢慢地长大，在她十五岁生日的时候母亲给她了二百多块，让她跑逃走，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母亲将钱缝在了她衣服里面，让她再也不要回来，她走了五公里的山路到了搭车的地方，进了城市。她不知来到这儿要干什么。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个二十几岁的男人看到了她，他对陈凤格外的亲近。他为陈凤介绍了一份洗碗的工作，带着她吃了肯德基，带着她买了一身衣服。这时的陈凤似乎看到了对未来生活的一丝希望

“你看还需要什么？”

两个人走在街上。

陈凤看着他的侧脸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那个男人停下了脚步：“我总不能看着一个人饿死在街头吧！”

说完，男人又走了起来。

男人为陈凤租了间小公寓。

“明天我再来看你。”

陈凤想要将这一天的钱还给他，但她想了想：“明天还也行吧！”

男人走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三个月后，她跟着“同事”的指引，诱骗她被拐到了边境地区。幸运的是她被警察营救了。

陈凤的母亲自然不愿意陈凤回到自己家，就算是被柺那也总比在家里挨打好。

当然，陈凤代表不了被拐卖的大部分人，她只是，也只能代表她自己。但我们想想，还有多少与陈凤有相似命运的人，他们被拐卖真的，只全是，那些骗子、那些人贩子的责任吗？这不是在为人贩子辩解，人贩子的行为不仅触犯法律，并且逾越了人伦底线，他们应该受到全人类的“审判”与谴责。但，在陈凤的这个故事里，如果——，但，人，是自私的，没有“如果”。（我想给陈凤一个比较温暖的结局。我写到这里心里很难受。）

在陈凤母亲的强烈反对下，警察只能就此作罢。

陈凤和剩下未成年的孩子被送进了孤儿院，在孤儿院里她们得到了久违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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