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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借书

玄天第13纪(圣心纪),第98年,十一月十七日,阴夜初雪。

我是倪姬。

玉郎落在任朋年的手里凶吉难测,可我却不敢告诉天鹏。龙啸天答应在日落前救他回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午饭时,任朋年送来了金螺散这七日的解药,还有晚上琉璃阁鸿涛轩的宴谏。天鹏的神情很怪异,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任朋年故意将任曳云要利用天雩魔血的秘密透露给我们,到底有什么企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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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莫非----认得这串玉缀?这倒是奇了!”池剑心眼显得意,故作骚头之惑态。

“两位小公爷,这串玉缀,究竟从何而来?”倪姬心急如焚。

“这---这说来惭愧。”池剑心窘笑道:“今天早上,有个不知死活的登徒浪子,跑到孙小姐闺楼撒野,被师娘捉了个正着!师娘见这贼子配得这串成色不错的玉缀,就拿来借花献佛。想不到……让宫主识破,实在,实在是惭愧------”

他说着两腮生红,佯作汗颜,实则却是憋着笑意给辛苦的。

倪姬听他口口声声“不知死活”、“登徒浪子”、“贼子”云云骂得欢,心头如受刀剐,坚忍着咬牙听完他的话,终于道:“那个人呢,他现在在哪儿?”

“怎么?宫主莫非……认得那小贼?”池琴霜见兄长暗乐,也来沾点喜气。倪姬咬牙拧手默认了下来。

池剑心道:“家师临行曾有吩咐,若宫主认得此人,他老人家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将他交由您处置,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只要他安然无恙,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池剑心双眼骨碌转动,笑道:“倒也不难,家师听闻杜先生这几天收集了许多珍典古籍,想借其中一册,看上一年半载。”

他二人转了老大一个圈子,终于说上了正题。倪姬心中悲凉,难怪得两个黄口小儿也敢来这里转椽弄梁,却原来早提溜了她们夫妇小辫儿!

“不知,少庄主想‘借’哪一册书?”虎落平阳,当下只能先咽了这口气。

池氏兄妹相视诡笑道:“《混元密笈》!”

倪姬闻言凉了半身,忧急道:“《混元密笈》是梦婵宫在人世的实物,生死不相同携,并不在玄天界!”

“那么,宫主总该记得书中的内容,再抄挞一册又有何难?”池剑心眨眼道。

“《混元密笈》有缘者倨之,真正仔细读过的,只有天鹏而已,我并不熟识----”倪姬方寸已乱,已分不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那——就请杜先生代劳,何难呢?”池琴霜插话。

“天鹏---天鹏他----”倪姬失魂落魄地喃喃着,神情可怜,竟毫无把握地摇起头来。

“怎么?若是杜先生也不能,那么-----那么就算了,家师打算在日落之后,将那贼子交给庄主处置,倪宫主,既如此,我们兄妹就不打扰了?”他丢下一个最后时限给倪姬,带着妹妹扬长而去。

倪姬手捧着锦盒,六神无主,恸恸欲哭。身后风声微起,龙啸天落下地来,望向盒子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倪姬将盒子展于他,其内放着一串淡黄色冰泠玉魄串成的碎玉葡萄,正是白玉郎金钢玉龙笛上的笛缀!

龙啸天刹那明白了一切,皱眉道:“你怕杜圣心不肯交出密笈救玉郎?”

当日众人亲眼见过杜圣心不肯为玉郎向白骷髅妥协,况且他夫妇感情有疵,龙啸天由此猜测自然不难。

“不,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天鹏知道玉郎的事。”倪姬摇头道:“他刚刚才缓过来,任曵云胁迫他,他表面顺从心里必定对其恨之入骨,现在任朋年也来逼他,我怕他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况且,混元秘笈,也绝不能落在任家父子这等心术不正的人手里!”

倪姬言及此,忽而无力得发笑道:“从我祖父到我爹爹,再到天鹏,所有看过秘籍的人,都说它是世间最不祥的东西。当年天鹏得到它的时候曾对我说,如果太祖倪本华还活着,他一定会打他一顿出气,就这一本破东西,累得倪氏宗族世世代代要怀璧其罪。想不到这话到了玄天界,还能应验!”

倪姬说着,眼中细泪冥冥。

龙啸天挺身点了点头道:“你放心,任朋年既然想得到混元密笈,就绝不会把玉郎交给任曳云。玉郎交给我去救,此事暂时不必告诉杜圣心,日落前如果还得不到我的消息,再说不迟!”他眼闪坚决锐光,突而破空去了。

“香洗?”倪姬转身间,见到香洗正一脸困惑地朝这边张望,立时紧张地喝斥她道:“没规距的丫头!来也不支一声!”

香洗诚惶诚恐上来道:“令---令主唤司马青云去呢!”倪姬这才稍定下神来,气也压住了。司马青云朝她一揖,随香洗折回锦琅轩南书房。

“龙啸天来了?”杜圣心似笑非笑地望着司马青云。

“令----令主怎么知道的?”司马青云的表情很是失措,他不能接受自己“望风不力”的事实。

杜圣心眼波睥睨,从容踱出书台:“刚才香洗带你进来的时候,神情怪异,定是看到了倪姬不让说的人或事。我就猜是龙啸天来了,……又走了!”

他眯眼危险地回望过来,一字字郑重道:“青云,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脾气,既然决定跟着我,就别想着,能有什么事瞒过我……”

司马青云心中一叹道:“是,令主!”他不自禁地转过脸,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么……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杜圣心撩眉问道。

司马青云定了定神,挺起身来点头道:“是玉郎……”

陆少秋锁着眉,心思不属地望着满桌的佳肴,终于还是放下了筷子,将酒杯推进桌子。

侍立在他身后的从仆无由地脸现惊惶之色,不约而同望向陆文轩。陆少秋歉声道:

“秋儿实在没心情吃东西,也不知龙啸天对地云凤做了什么手脚,到现在还不醒来……”

“你放心吧,她没有受伤,只是中了什么迷药。歇息些时候,自然会醒的。来,先吃饭吧,啊!”陆文轩柔声哄着儿子。

这时,一个老家人小跑上来,在陆文轩耳边细语。陆文轩脸色数变,立起身道:

“啊,秋儿,爹爹下午,要去应一个文友的堂会。今晚恐怕不能回来了,你好好在家照看云凤姑娘----”他不等陆少秋回神,急匆匆离席去了。

父亲竟在他万分珍视的团圆之席弃他而走,陆少秋彻底没了胃口,锁眉嘀咕道:“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有什么事吗?”

“啊,也没什么大事。”任朋年侧身颔首,目光闪烁,望一眼端坐饭桌前不动声色的杜圣心窘笑道:“爹爹晚上,在琉璃阁鸿涛轩设了家宴为陆先生接风,顺便也介绍你们二位认识。杜先生、夫人到时可一定要来呀!”

他诡笑着放了一封大红宴柬在桌上:“杜夫人,时间可不多了,您好好准备准备。”

他一语双关,暗示她人书交易的最后时限。倪姬坐在一边,全身僵直,恨恨地瞪着任朋年,双目直欲喷出火来。

“啊,有劳少庄主亲来一趟,”杜圣心静静看着请柬,展眉笑道:“届时,我们一定会去的!”他眼神温宁,探不得喜怒。任朋年不觉悻悻,自怀中复又拿出一个白瓷小瓶道:

“这,是‘金螺散’接下来七天的解药,杜夫人笑纳。”

司马青云上前代为接过。

任朋年挺了挺身,突而眨眼道:“啊对了,不知杜先生有没有听说过‘七七损阴雩,魄销血亦嗔。导溯千机流,玄天望至尊。’的诗句?”

杜圣心眉头微皱,这首诗被记在《锦翼古札》天雩卷的菲页上,必当是天雩卷的诀要所在,然而这区区二十字谜题一般,杜圣心几天来日夜匪懈,仍对其百思不解,任朋年突而提及,必定言出有因。

“家父四十多年来,日夜苦修摧心掌阴阳双境,苦恨此地乃是天阳,生魂阳力盛而阴不足。阴玄境篇始终不得要领。如今陆先生采回了‘长天一色红’再加上杜先生至阴至纯的天雩之血,想必定会有所建树,到时杜先生,可是功不可没啊!。”

倪姬脸色大变,霍地窜立起来,杜圣心自桌下拖住她手,安抚她坐下。任朋年望着面无表情的杜圣心,得意地告辞去了。

“天鹏,原来任曳云是想利用你身上的天雩魔血来练功,独霸玄天界?”倪姬声带悚然。

杜圣心慢慢喝下了一杯酒,眼中突闪出凶狠之光:“绝不只这么简单!”

坐立不安地等着,天还是彻底暗了。司马青云带回的消息,也只是茫然地摇头。

倪姬已经没了主张,她不得不开始思量,如何去找杜圣心商议。可叹他们夫妇现如今在山庄的处境,真仿若一块无主的糕饼,谁都想来咬上一口。

司马青云暗自叹息,回到锦琅轩书房。

杜圣心同样等不到玉郎的好消息,只不过,他好似漠不关心,连日来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埋头在这里抄抄写写,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一摞摞用镇纸压的齐整,像是书稿。

“龙啸天还没有消息?”听到司马青云的脚步声,杜圣心终于停了停。

“是!”司马青云回答得倒干脆:“陆文轩已经回庄了。”杜圣心沉默了许久,放下笔开始整理书台:“云凤呢,她也没有回来?”

他显然不太习惯整理纸张,手脚有点不利索,强自镇定了一下,放缓速度,重新理起。

司马青云摇了摇头。

杜圣心没有抬头看他,叹了口气道:“也好!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不好——”司马青云忧虑地摇头。

杜圣心不解地抬头看他。

“我见过龙啸天,他告诉我,云凤姑娘和小流星在一起,而小流星——和陆文轩在一起!”

杜圣心的手突而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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