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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封审口实

“呵呵,倒是稀客,善和门两大通令,今日怎有空来我东南四镇嬉耍?今儿这光景可不比花前月下,难不成二位通令改了口味,喜欢在这血海尸堆里谈情说爱了?”雄天恨阴笑连连,见到上官与欧阳还是忍不住地尖酸挑刺。

欧阳莲卿这次难能地忍住了上前怼骂,犹豫地望向上官夕阳。上官夕阳迅速瞄了眼身边侧站不恭的陆少秋和上下打量雄天恨的白玉郎,挺身拦上来抱拳道:

“少堡主见谅,今日我们乃是公干,奉了主上之命,前来缉拿涉嫌杀害我们两位通令随行使的凶手陆少秋,正巧在此地捉到他。”

“哦?”雄天恨趟步上前,朝两个年轻人左右扫视:“陆少秋?就是龙啸天的徒弟?你们,哪个是陆少秋啊?”

白玉郎见他眼神不善,正欲上前,陆少秋已扬头挑衅喊道:“喂!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传言爹娘两个当世第一的熊烧包子?”

“噗-——”在场所有人的担惊怔愕中,白玉郎冷不防地笑出了声,急忙垂头掩过。

雄天恨一时也没听清,以为他说的是“雄少堡主”,虽不喜这比这自己还高了大半头的刺楞小子的无礼口吻,但显然对他“爹娘两个当世第一”的冠誉颇为受用,牵了牵嘴角转头来正视他道:“原来,你就是陆少秋?”

“没错!”陆少秋挑高了眉排出步来:“我是对你们聚宝盆的人说过,龙啸天是我师父,你就说你想怎么样吧!”

“你----”雄天恨自诩阅人无数,却从未遇得敢对自己用这般居高临下的不屑口吻说话的人,一时之间,竟下意识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他。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样的刺头不好惹,不是武功盖世就是背有倚仗,他一时也吃不准陆少秋属于哪一类。观他身形听他吐纳,武功不低却也不高,他这么急着惹恼自己,难不成是想让自己作饵,引什么人出手?

会是谁呢?善和门这两位通令?还是那鬼神难测的龙啸天?

此念一起,雄天恨更是慎醒了眉眼,徜笑着退回阵列,试探地瞟视上官夕阳道:“既是二位通令有所公干,我也不好阻拦,陆少秋任拿任放,但凭二位作主。也请二位接下来,不要插手我们东南四镇的家事!”

“少堡主客气了,天应堡的家事,我们自然不敢置喙。”上官夕阳暂时还没想见雄天恨的来意,正恐无法保全陆少秋与白玉郎,听他此话,先顺水推舟把陆少秋摘出来。

欧阳莲卿眉心一跳,担惊地偷瞟了眼白玉郎,果然,雄天恨也正不怀好意地转向他。出乎意料地,雄天恨并没有置理玉郎,却是猛然甩袖喝令道:“把他们四个带上来!”

众人怔愣间,几个红衣兵卒连拖带拽拎过来几个人,正是方才被挂在南宁坊碑楼上的齐骆单三位副堂主。

陆少秋迅速看向郎,玉郎也正不自禁地快速眨眼,不知这几位副堂主被擒押至此,方才奉命留下为其解绑的春婵夏凰现在何处。

“裘恃贵呢?”雄天恨皱眉问道。

另有一红衣卒卫了捧了片衣衫襟子上来道:“禀少堡主,裘副堂主已经死了,他是天阳属生魂,放下来没多久就散了,兄弟们只来得及扯下了他一片衣裳,请少堡主过目!”

“哼,便宜他了!”雄天恨厌嫌地挥手斥退那名卒卫,背起手逼到了地上奄奄一息的三人面前:“说!杀进哮风堂的是什么人?”

右下角鼻青脸肿的胖子姓单,几日前刚和裘恃贵拼得两败俱伤,方才目睹裘恃贵身死魂散,凛然生了兔死狐悲之苦,奋力爬上前来告饶道:“少堡主,我不知道啊,我冤枉!我是被他们骗的呀---我单竹生对天起誓,我没有出卖哮风楼!今天的事与我无关啊少堡主!少堡主救我啊!”

“呵,单胖子,哮风楼搞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和齐檠固然难逃一死,你也休想独活哈哈哈哈!”右侧塌断了一边肩胛骨的骆季彦眦目大笑,笑得眼角泪水混着血流过脸面,模样甚是可怖。

“你----你胡说!”单竹生哭号着浑身颤抖:“是你和齐檠想独吞功劳,说抓了那个姓杨的女娃,就能引白玉郎龙啸天他们上钩,故意封锁了消息不让少堡主知道,还撤去了出入镇口的影卫,水井被下毒,哮风楼被毁,关我何事!”

“什么?水井被下了毒?”雄天恨听到此际也是一惊,携疑地望向左蒙凝。

左蒙凝正与边上一影卫交过耳语,上前来禀道:“确有此事。刚接到线报,东南四镇所有蓄水池和水井,应是在凌晨时分被人下了泻沥之毒,用过早饭后,各处都病倒了一片。”

“下毒的和那伙凶嫌会不会是同一伙人?”雄天恨锁眉沉吟:“昨夜四更开始,东南四镇就全部在聚宝盆的控制之中了,毕全有不是说他们一直守着所有道口,没见有凶嫌出入吗!”

“如果----”左蒙凝眉头渐渐拧成一团:“如果那伙凶嫌----根本就没出东南四镇呢?”

“你是说,”雄天恨压低声来咬紧了牙关,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朝左蒙凝瞪视道:“东南四镇有内奸?”

左蒙凝好大喜功,卖弄聪明话赶话地推断出如此结果,一时也是自觉骇然,低下头不敢接话。雄天恨狠瞪了他一眼,回身来烦躁喝问道:“毕全有呢?聚宝盆内伙叫花子在哪里?”

“这……”左朦凝迟疑着答道:“他们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全都变得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刚才在镇外被弟们截下,只不停叫嚷说,见到了长翅膀多毛的妖怪……”

“混账东西!什么妖怪,定是那帮王八东西又怕死溜号了!”雄天恨愤愤骂完又逼视单竹生道:“你刚才说的那姓杨的女娃儿呢?”

“不---不知道!她一直是被关在鲜华堂后面的小暗牢里,早上吃完饭,所有人就开始拉肚子,后来又有人杀了进来,实在太过混乱,我们也不知道那个姓杨的女娃现在哪里----”单竹生一脸愁苦不住地摇头。

雄天恨铁着脸转过身,提声命令从下:“把他们三个带下去,暂时别给弄死,容后慢审!”

三位副堂主又被拖拉下去,露台四周微闻众卫卒唏嘘之叹,上官夕阳却与欧阳莲卿神色复杂,不知雄天恨故意当着他们的面审查此事,意欲为何。

“呵呵,杜圣心好手笔呀,几天几夜折腾下北城和我东南四镇的米粮,末子却是虚晃一枪废了我东南四镇的水源!”雄天恨狞笑着转过眼来死死盯向白玉郎:“你说,他要是知道他百密一疏断送了你这个儿子,心里会怎么想!啊?”

“哈哈,少堡主厚爱,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白玉郎正视于他,洒然笑迎。

“哼哼,杜圣心和倪姬宫主的长子独男,我又岂敢不识?”雄天恨笑未及唇,左手已抚向腰间,下一瞬匹练一道白光暴起,抚柳剑直卷白玉郎脖颈。

“玉郎!”陆少秋惊呼方起白玉郎已窜跃退去,怎奈事发仓促力有不逮,眼前剑影灼华,整个面门脖项皆成罩门。

“少主小心!”猝然间一缕金芒裂空袭到,叮一声击在那软剑之上,随即数道光华漫天交错,迅即将空中如腾蛇翻龙般的杀着切戳开来。雄天恨杀气正炽,被眼间一红一绿两道身形冲撞,岂肯作罢,回身来软剑抖挺,又扑身攻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会使‘切天通物诫’?”方才一击撞开抚柳剑的正是春婵手中那枚蛾眉刺,此时她再战力衰,又显然被什么惊骇之事扰了心神,急急出言的同时,手下已渐失章法。

“姐姐,他使的确实是通物诫!”将两柄鸳鸯铖以短封长,舞得凌厉严密的的夏凰声音也在擅抖。她二人这一疏神的间隙,雄天恨已探悉了她们的武功路数,狞笑一声,抚柳剑咣啷大响,左右腾游直进,剑身甫触二人兵刃便迸出璀然星火,将二人一一震开。

“少主,快走!”春婵心知不敌向白玉郎高声示警,下一刹手腕一凉,抚柳剑已绞住了自己握刺的右手,她惊骇之下恍乱翻转蛾眉刺格开剑刃,然为时已晚,三指宽的软剑缠绕上来,在腕脉上切划出去,瞬时血沫飞洒,姑娘白晰幼嫩的手腕上陡然绽出数道创痕。

蛾眉刺落地的脆响中,管笛啸声当空,白玉郎玉龙笛内两尺剑锋弹出,笛剑促然挥开抚柳剑剑身上前将雄天恨截下。

“姐姐!”夏凰回神时见到春婵血痕淋漓的手顿时魂飞魄散,丢了鸳鸯铖冲上去抱扶住她。

“夕阳哥哥,我们不去帮忙吗?”欧阳莲卿望着场上急得跺脚,上官夕阳眉结深锁,咬牙道:“不可以,雄天恨使的的确像是天雩玄诫第四重的通物心法,能修习到这一重,魂力已超乎凡胎,除非我们也用天雩玄诫,在这弹丸之地施展,法力对冲,难免伤及无辜。况且我们此行是打着善和门捉拿嫌犯的旗号,不能插手杜圣心和东南四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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