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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茗荟酒吧

张铭走出包厢抬头时正好与谷波的视线交集在一起,不过这个交集的时间很短暂,只有区区的两秒钟。然而就在这两秒钟内,谷波看到了他嘴角扬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冉元空和如依彤还在包厢里,期间没有见到有人走进去。而谷波一直坐在包厢门口的对面陪着两位女孩子饮酒,全程扮演起了保镖的角色,他替冉元空盯紧着这扇包厢大门。

在女孩子的陪伴下,谷波饮了许多杯红酒,醉意开始上头,不过他还是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清醒的状态,时不时他还得往包厢那边望去。

两位女孩子陪了谷波一个多小时,这期间她们使尽了本领想让他带她们出去玩玩,可是谷波不为所动,依然保持正儿八经的模样。

女孩子不满意他的态度,心里面已经开始浮生厌恶,但是想想时间都搭上那么久了,多少也要从他的口袋里挤点小费,于是她们继续陪着笑脸把怒气遏制住,彰显着妩媚。

“波哥,您看都那么晚了......。”其中一位女孩子抛出了媚眼,咬咬嘴唇说道。

谷波听到女孩子的这句话,他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嗯,夜深了。”

“那我们出去吧。”女孩子说。

“去哪里?”谷波问。

“还能去哪呀,不就是那个地方咯。”另一个女孩子撒娇的说了这句话。

谷波明白她的意思,不过他真没有那种兴趣,于是停顿了一会,他挥了挥手把服务员叫过来,“麻烦送壶茶水过来。”

两位女孩子听到谷波叫服务员送茶水过来,她们的心里又开始不高兴了。

“波哥,我们姐妹俩已经陪您那么久了......”

“哦,嗯,再来一杯?”

说完,谷波笑笑再给她们的酒杯斟满酒,正欲举杯时,服务员拿了一壶茶水过来。两位女孩子借机站起来向谷波作别。谷波看着她们的笑容,读出了虚伪,不过他并没有在意。把手中的酒杯放下之后,他就拿起了茶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茶,然后一饮而尽。

抬头看了一眼包厢,再低头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就到零点了。

孤独的守候,困意和醉意同时涌上心头,谷波有种想趴桌子的冲动。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铃声响起。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原来是秦莲的来电,顿时他心慌了几秒钟,这回睡意全无了。

他没有犹豫,赶紧站起来走出酒吧,然后找了一个十分安静的角落按下了接听键。

“谷波,元空现在在哪里?”秦莲的第一句话如此问道。

“秦总,晚上......好,空哥现在在外面呢,准备回去了。”谷波不知道怎么回答,头脑卡顿了一下,突然想起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他在说“晚上好”时都有点不流畅了。

“叫他早点回来,别太晚了。”

“嗯,请秦总放心,很快了。”

和秦莲这一分钟不到的通话,让谷波的胆子都给吓破了,他真担心秦莲会追问冉元空的位置。要是那样,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挂断电话后,他返回了酒吧。

坐在凳子上,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心想着要用茶来震住睡意,让自己保持头脑清醒,不然如果冉元空有什么闪失,怕自己的饭碗都难保。

再独坐了二十来分钟,谷波在心底里责怪了冉元空几句,“都不知道他在里面那么久干嘛,新鲜?不就是个小姐吗,再不回去得出大事了。”

平时,他和冉元空出来,无论是什么情况,他们总会在零点前回到家里,这也是秦莲再三嘱咐的,这次是破天荒的“违约”,让谷波很是苦恼。

苦恼下,他最终还是顶不住睡意,真的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耳边虽然音乐声和吵杂声依旧,但是再怎么劲爆的声响都没能把他唤醒,或许是耳朵已经习惯了这个环境吧。

“谷波......谷波......”不知何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把他给唤醒了。

他一下子把身子快速的支撑起来,看到站在自己的身前那个人原来是张铭,急忙问了一句,“张老板,元空呢?”

张铭回答说,“他还在里面。”

说完,他让谷波把车钥匙拿出来给他,然后说等会他再让司机送冉元空回去。

谷波不太相信张铭的话,他并没有把车钥匙交出来。停顿了几秒钟,他小心地半推开了包厢的门,从门缝里他看到了冉元空确实还在包厢里,而此时的他正抱着如依彤在饮酒。

张铭跟在他的身后,继续说,“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就送冉总回去。”

谷波见到包厢里面的情形,他自然是不敢走进去,听了张铭这么一说,他再看了一眼手表之后就把车钥匙递了过去,叮嘱道,“张老板,麻烦你了,记得早点送他回去,不然冉总会找我们麻烦的。”

张铭说:“放心吧。”

谷波说:“送他回去的时候发条信息给我。”

张铭笑笑,点点头。

谷波走出酒吧搭乘出租车回去了,而就在他离开茗荟不久,冉元空就走出了包厢,此时如依彤搀扶着他走向了舞池中央。

他们在人群中拥抱热舞,尽情享受着类似于国王与皇后的待遇,因为当他们走进舞池时,整个酒吧仿佛就只剩他们俩人,而其他人都围绕在他们的周边挥舞着闪光棒,尽情地呐喊着。另外原本劲爆的音乐声也随着他们的出现而变得轻快,爱意满满。

所有人都在沉醉中享受着冉元空给他们带来的欢悦,当看着舞台上方的大屏幕上显示这一行大字时,“榜一哥,冉公子,消费Rmb。”尖叫声和呐喊声又开始响彻整个酒吧。紧接着,摇滚师开始播放着劲爆的dJ音乐,把这份欢悦推向高潮。

随后,主持人拿着话筒兴奋地走向舞台的中央,大声呐喊了一句,“接下来,这首《爱的纷飞》是冉公子专门为伊彤小姐点的,我们祝福他们。”

这时,舞台下的人群涌动,手中的闪光棒摇曳得更加频繁,高潮一波又一波。

凌晨一点,酒吧进入了安静期,清幽的音乐响起,这是宣告结束的尾声。此时,人们开始慢慢退场。

冉元空在张铭的陪同下走出了酒吧,然后他们一起乘坐冉元空的宾利汽车离开。紧接着,如依彤坐上了另一辆小汽车离开了茗荟。

十分钟后,这两辆小汽车一前一后地在丽枫酒店的门口停下。

张铭下车给冉元空打开车门,然后走进丽枫酒店跟一位男子说了几句话。接着,一位女士服务员就走出来带冉元空走向电梯处。

随后不久,如依彤也走下了汽车,在和张铭说了几句话之后,她也走向了电梯处。

服务员站在电梯的门口给他们俩都按下了相同的楼层按键,十楼。

张铭看着如依彤走进了电梯,他就走出了酒店。

这一夜,对于冉元空来说是无比难忘的,“翻云覆雨”给他带来的满足感且不说,单是“如依彤”这个名字已经够令他如痴如醉了。

虽然这也不是他的第一次,但是这一夜他彻底被这名女子征服,正如那首《爱的纷飞》里面的歌词一样:我吻过你的唇,情深似海为你狂。

风月里,他对她动了真情,事后他主动向她要了联系方式,还说希望他们能够长期保持联系。这是冉元空少有的动真格。如是以往,许多女子只不过是他的过客罢了。如今,一夜之间,如依彤就收获了这般福利,那可是许多女子梦寐以求却得不到的一种难能可贵的贵族宠爱。

时间滴滴答答地流逝,又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时间来到了凌晨四点。这时,冉元空走出了酒店。在酒店的门口,他的爱车已经在那里等候。

如伊彤或许是太过于疲惫了,她并没有离开酒店,而是继续在房间里休息,直到第二天中午在酒店吃完午餐后才离开。

冉元空回到家里时,轻手轻脚地走回房间,睡至第二天中午一点多钟他才起床。

当他走出房间时,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他听到了楼下有说话的声音,伸了伸懒腰,然后低头往下面仔细看了一眼,看到原来是谷波和父亲在客厅里说话。

他不知道他们在下面谈论着什么,他也根本就不在意,直接走下了楼梯。可是当走到楼梯的中央时,他还是停止了脚步。因为他听到了父亲暴躁的训斥声,还看到了谷波一脸的愁容。

再认真地听一下,原来父亲是在责怪谷波昨天晚上没有看管好自己。他很讨厌听到父亲的这把训斥声,看着他那副绷紧的脸孔,他更是生恨。

一直以来,父亲在他的眼中总是严厉的,而且严厉得不近人情,从小到大把他绑得紧紧的,像套上了紧箍咒般,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站在楼梯的中央几分钟,听到父亲喋喋不休的责骂,他转身就想往回走,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母亲走进了客厅,然后发现他站在楼梯上。

母亲用眼神示意他走下来,他没有办法拒绝母亲的意思,只好缓缓走下楼梯。

“昨晚去哪里了?”见到儿子走下来,冉元荣勃然大怒,未等他走下楼梯就大声吼了一句。

“小声点。”秦莲朝着爱人说,她维护着儿子。

冉元空见父亲正在气头上,他没有回答父亲的话,直接往客厅的门外走去。但是被他的父亲叱住了,“昨晚还没闹够吗?你还想去哪里?”

秦莲见状,也叫了他一声。

母亲的声音仿佛总是带着难以令人抵抗的因素,冉元空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就往回走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不过他依然没有回答父亲的问题,只顾着低头玩手机。

父亲还在喋喋不休的责骂,像一台加满油箱的发动机一样,不停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冉元空坐在沙发上尽可能地用意念封住自己的耳朵,不让一丝声响进入。

母亲走过来叫他向父亲认错道歉,但是他不愿意去,他说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大发雷霆,最后还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不就只是出去了一会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他的这句话似乎让事态变得更加严重,冉元荣听到后更加恼怒,他奋起身来想走过去揍冉元空,可是谷波眼疾手快把他给拦住了,“冉总,消消气,空哥不是故意的。”

秦莲看到这一幕也很不高兴,但是她还是克制住了情绪,低声对儿子说,“昨天晚上梓丽到处找你呢,你去哪里了?”

“她找我干嘛。”冉元空问,其实他早就知道父亲为什么生气,只是在赌气上他才对母亲那样说,他知道父亲总想把他和梓丽牵到一块,可是他多次对母亲说自己对梓丽真没那种爱的感觉,他一直把梓丽当妹妹般看待。

“你出去时跟妈说一声就没事了。”秦莲接着说。

“谷波不是接他的电话告诉他了吗?”冉元空想起了昨天晚上谷波接听父亲电话的情形。

“听话,去向父亲.....”

“不去!我没有错!”

秦莲劝不动冉元空去向他的父亲道歉。僵持下,她就叫谷波过来跟他一起去餐厅吃早餐。

谷波和冉元空离开客厅之后,秦莲走到爱人的身边,说:“你也不要心急,婚姻要看缘分的,孩子不喜欢那就算了。”

冉元荣说:“都让你给惯坏了。这臭小子!”

秦莲说:“梓丽是个好女孩,但是我们也强求不来呀。”

冉元荣说:“这件事由不得那臭小子自作主张!”

听到爱人如此说话,秦莲也不再作声。

她明白爱人的苦心,冉家的事业能做到今天的辉煌,这必然离不开吴枫的帮助。

吴枫对于这门婚事也很上心,而自己又何尝不希望有这么一个儿媳妇?可是现在这个年代和古时候不一样了,婚姻可不能在按照以前的观念去包办。

可是儿子不喜欢梓丽,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其实,冉家因为这门婚事闹得不愉快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冉元荣之所以那么生气,主要是因为那天正是冉家喜庆的日子,而儿子依然我行我素擅自离场让他面子没地方搁。

而冉元空不喜欢梓丽当然有着他自己的一套想法,这个想法他只跟谷波提过,不过在谷波看来,这只是一种不成熟的体现。

有一次,也是在父亲的逼婚下,他对谷波抱怨梓丽太粘人,他说他不想跟一个青梅竹马的人在一起,那样太没感觉了。

谷波劝他认真考虑他父母的建议,同时给他分析了生意场上亲情关系的重要性,然后说梓丽是个难得的女孩子,漂亮又贤惠,建议他好好考虑这门亲事。

他见谷波站在他父亲那边说话,他心里面很不高兴,责怪谷波胳膊往外拐,然后说,“我就是讨厌父亲的这个想法,都是为了他的生意,从来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对于谷波而言,他觉得冉元空明显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换成是他,面对这位妙龄少女梓丽姑娘,还用父母催婚?有时候在梦里他也在幻想着自己跟梓丽在一起,每当遇到这样的美梦,他都觉得自己才是最幸福的人。可是梦醒时分,他立马就被打回了原形。

关于昨晚那件事,冉元荣虽然对谷波的看管不利表示不满,但是他只是表面上发点老爷子脾气罢了,对于谷波他是没有偏见的,要恨他只恨他那个不中用的儿子而已。毕竟谷波对冉家已经尽心尽力,不管是公司上的业务,还是家事。这点他是记在心上的。

而秦莲对谷波也是很满意,她对他很关心,平时都把他当做亲人般相待,有一次她当着爱人的面夸赞谷波的为人和能力,表扬之外,她说要给他介绍相亲对象,还说要为他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谷波听到秦莲的赞誉,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听到秦莲说给自己介绍对象时,他只是笑了笑。

谷波出生在边远山区的农村家庭,创业失败还背负了一身债务,难免加重了自卑心理,结婚?他是不敢奢望的,幻想是可以。但是他觉得不可能会有女孩子喜欢穷小子,这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他的确很感激冉家对自己的信任,特别感谢冉元荣为他还清了那笔因创业失败而背负的巨额债务。

为此,谷波常对自己说要努力回馈冉家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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