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他仿佛看到了祖国的轮船
23号,柬埔寨的天气,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谷波坐在飞机上俯瞰大地,壮丽多彩的自然风貌尽收眼底,看着海岸线密密麻麻的黑点,他仿佛看到了祖国的轮船。
下午五点,飞机准时抵达云乐市白云机场,踏上祖国的土地,他顿时感到舒适,安全感油然而生,此时梓丽已经在机场门口里等候。
谷波拖着行李箱子走出机场接送的大巴车,第一眼就看到她站在人群里。
梓丽也看到了他,笑着走近他的身边,帮他拿着公文包。
谷波说:“让你久等了。”
梓丽说:“刚到不久,事情都办好了吧?”
“办好了,元空是怎么回事?”
“我也搞不清楚,听妈说他在里面受欺负了吧。”
他们边走边聊了几句。
谈到冉元空这件事时,谷波放慢了脚步,在飞机上他也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听到梓丽这么说,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回去再说吧。”
停顿了一会儿,见谷波不语,梓丽说。
她把车钥匙递给谷波。
谷波把车从地下停车场里开了出来。
白云机场距离他们家只有四十分钟的路程,可是他们回去的时候正处于下班高峰期,拥堵的路面使得他们在这短途上耗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拥挤路段,漫长的车队,等待中,谷波提起了冉元空这个案件。
“这段时间,梁律师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谷波问。
“没听妈说过,我也很少见梁律师过来。”梓丽答。
“他没去探视吗?”
“妈最近挺忙的,我没问。”
对话中,梓丽的信息量并不多,谷波问了几句之后就不再问了。
安静了一会儿,梓丽说:“妈叫我们今晚过去吃饭,现在直接过去么?”
谷波盯着堵塞的前方,看了一眼后视镜,再看看手表,说:“先回家吧。”
梓丽也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再盯着前方,不语。
秦莲知道谷波今天回来,早上出门前她就吩咐张厨师早点做好饭菜,之后她赶去张律师的事务所。
昨天傍晚,接到儿子昏迷的通知时,她正在跟客人在公司里谈业务,不得已终止了交谈急忙赶往事务所,路上通过电话委托梁律师去医院探情况。
梁律师去到医院后给她回过一次电话,但是消息并不乐观,那时元空仍未苏醒,这让她恍惚了大半天。
等待是煎熬的,特别是心中有牵挂时。
原本她是想跟梁律师一起去医院的,哪怕就只能在医院门口等待,她也会觉得安心,因为这样可以和儿子更接近了。
可是,梁律师建议她留在事务所,他担心她克制不住情绪而闹出什么乱子。
秦莲静了静,最后她还是答应了梁律师的建议。
可是,这大半天的等候,她坐如针毡,心如刀割,频频重复着拿起手机又放下的动作。
区区的几个小时,好比渡过了几个春秋。
她担心“6.6案件”会成为悬案,这样的话会令儿子背负终身罪名,搞不好还会做穿牢底,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从发生这件事起,她一直坚信着自己的儿子是无辜的,是被人陷害的。
纵使他是贪玩了点,但那也不至于会冲动到杀人,而且还是强奸后抛尸,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杀人?他不可能会做得出来!
为这事奔波了将近一年,她一面苦苦支撑着冉家企业,一面费心费力为儿子打官司,原本对于法律法规她头脑里都是空白的,如今她的专业水平几乎可以说不亚于律师。
傍晚五时,梁律师回来。
秦莲迫不及待的问道:“元空他怎么样了?”
梁律师说:“他睁开眼睛了,但是意识不太清晰。”
秦莲问:“他说什么了吗?”
梁律师说:“我问他话,他都没有回答。”
秦莲问:“为什么会这样?”
梁律师说:“事情我还没办法弄清楚,需要过些时日。”
秦莲说:“他是不是在里面被人欺负了?”
梁律师说:“这个不好说,要看医生的诊断报告才知道,等等吧。”
秦莲说:“报告什么时候出来?”
梁律师说:“最迟......,应该要到今晚十点钟吧。”
和梁律师的交谈,秦莲的语气比较短促,着急着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和儿子的情况。
停顿了一会儿,梁律师走回了办公室。
秦莲随意翻了翻桌面上那沓厚厚的申诉材料,眼珠子游离不定,心在滴血。
待梁律师的走出来时,她叫他抓紧时间去处理好这件事,务必找出原因,还儿子一个公道。
梁律师点点头,并把一份文件递给她看,这是他近期收集到的元空无罪的证据,但是他说这份材料还有许多疑点需要进一步证实。
秦莲看了看文件,许久不语。
晚饭时间,秦莲并没有回家,她在梁律师事务所的食堂简单吃了一碗面条,她想在这里等待儿子受伤的检测报告。
谷波回到家里洗漱完毕,之后就和梓丽来到别墅小区。
那时还发生了一件小趣事。
到达秦莲家门口,谷波首先下车,突然一条小狗从花园里面窜出来直奔向他,吓他急忙跳走回驾驶室,用力地把车门扣上。
小狗仿佛见到了敌人,它不依不挠地朝着车门不停地汪汪大叫,这叫声让谷波听着都觉得心惊胆战。
梓丽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随后她走出副驾驶室,招呼道:“小花,听话,过来这边。”
谷波透过玻璃窗看着小狗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走到梓丽的身边,之后跳入梓丽的怀抱里。
梓丽抱起小花,朝着谷波笑了笑。
谷波着实惊出冷汗,心有余悸,不敢走出驾驶室,他看到小花的眼神充满了恶意,它这眼光像是会穿透玻璃要射杀他一般。
梓丽低头看着小花,抚摸着它的额头,说:“小花,这是.....谷叔叔,好人呢。”
谷波听到梓丽这逗比的表达,放下了悬着的心,他打开了车门,随口抱怨了一句:“那么凶的!”
梓丽生气地瞟了他一眼,小花似乎也听懂他在骂自己,朝着谷波又汪汪的叫了两声。
谷波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
他不喜欢狗,前面也提过了。
其实,他对狗的偏见并不仅仅是因为它脏,主要还是因为小时候的那段经历。
那一年,放学回家的路上,他突然被几条恶狗追逐了大半个山腰,如果不是跳上了水牛背上,估计他早就成了他们的大餐了。
据那时起,他对狗特别憎恨。
他们这有趣的一幕持续了几分钟,尽收在李阿姨的眼底,当时她正在花园里浇花,看到小花跑出来时,她停下手中的活,站在那里看了一会。
随后,
谷波走进大厅。
梓丽放下小花。
而小花跑回到李阿姨的身边,它笑容洋溢于脸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谈起小花,还有这么一点点小插曲。
小花是一只威尔士柯基犬,梓丽选择饲养柯基犬的目的不言而喻,这是她拖朋友在英国选购的,就在谷波去柬埔寨的这段时间里。
当时她朋友把它抱回来时,它第一眼见到梓丽就显得异常兴奋,迫不及待的跑到她的脚下,抬头静静地看着她,眼眸里发出渴望的眼神,仿佛见到它的恩人。
梓丽看到它这个突然的举动,开始时很是惊讶,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毕竟这也是她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小狗。
朋友叫她把它抱起来,她犹豫了许久,心里害怕着:它会不会咬我?
朋友见她呆呆站在原地不为所动,她就想把它叫回来,但是它就是不肯回头,仿佛认定了梓丽,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看着她。
朋友笑笑吐吐舌头搞怪地摊摊手表示没办法。
这时梓丽才弯下腰,小狗立马就跳入她的怀抱里,一副乖巧温顺的姿势,仿佛回到了温暖的家里。
梓丽抚摸着它的绒毛,感受到它的体温。
相见恨晚。
这一幕让朋友都表示羡慕不已,她告诉梓丽说这条柯基犬刚满三个月,嘱咐她几句饲养的要领。
小花这个名字其实是秦莲取的,秦莲觉得它最喜欢在花园里玩,灵思一动就直接这样称呼它。
慢慢地,柯基犬也习惯了这个称呼,只要一听到“小花”这两个字,它就笑眯眯地跑过来。
傍晚六点多钟,张厨师把饭菜做好,他叫他们过来吃饭。
这时,梓丽打电话给秦莲,可是秦莲的电话一直处于通话中。
过了一会儿,谷波看了看时钟,他拨通了秦莲的电话,他问秦莲在哪里,他过去接她回来吃饭,可是秦莲说她有事需要晚点回去,叫他们不用等她。
挂断电话后,梓丽和谷波互看了一眼就走去了厨房。
他们叫李阿姨和张厨师留下来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