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Vincent

汉洋一直在想着Vincent和杜哥的事，小飞却一直在盯着海媚，他总是看着海媚傻笑，导致有时候忘了出牌或者打相公了，海媚心急，总是说他，越说他反而越开心。

不出意料，今晚的赢家是海媚和杜哥。散场后，海媚叫汉洋出来到甲板上走走。海上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他们的船只已经驶离日本岛，今天海上没什么风，云层倒是很厚，遮住了月亮和星光。

“你有没有觉得小飞好像对我有点那意思？”海媚有些难为情地问道。

“啊，有吗？他没跟我说过啊。为什么这么说？”汉洋在这方面总是后知后觉。

“我也说不上来，他总盯着我傻笑。”海媚撩了撩头发，在夜色游轮金黄色的背景下显得有些漂亮。但是汉洋没有发现，他皱着眉头在细想小飞日常的举动。

“他对谁都那样，总是傻笑，我都习惯了。”这是他最终的结论。海媚只好承认是自己多想了。汉洋的心却不能立马平静，他这才想明白Vincent对他不客气的态度竟是因为三言两语后断定了他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他就那么被排除在外了。

“来游轮这一周，感觉怎么样啊？跟想象的差不多吗？”海媚知道汉洋无心自己的感情八卦，也看出了他有一些心事。

“你可能过的跟想象的差不多吧，我这啊，像是犯了太岁。”汉洋长舒了一口气。

汉洋想着自己被吴臣欺压，却有人能欺压吴臣；自己被Vincent无视，却有人能无视Vincent，这个人现在还跟自己成了朋友，他嘲笑这种轮回般的设定，可他更嘲笑在底层的自己，别人一个高兴就能把他捧上天去，有一天一个不高兴呢，他又会回到万丈深渊里。他想起了制片对他说的话：不要有期待。

“红头男是真有钱啊。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有钱的人。”海媚突然感叹道。

“当时那阵仗你看不出来啊。”

“我没想到他这么有啊，更没想到我们能坐在一起打牌，太神奇了。你说他肯定觉得我们这种小几百的输赢特浪费时间吧。”海媚仰着头边思考边直播脑子里的想法，她在汉洋面前讲话总是毫不顾忌。

“他觉得浪不浪费我不知道，我觉得挺浪费的，花了时间还花钱。”汉洋打小就不擅长棋牌类的游戏，却总是被海媚拉着凑数。

“命运就是这样，越是有的，越会得到更多，越是缺的，越是连你这儿仅有的丁点儿都要拿了去。说实话：你羡慕他不？跟我们一般大，什么都有了。”海媚一定是羡慕的，才会这么问。“要我是他，我就在这游轮天天当VIp，去200号吃饭，使唤你们。”海媚又开始调侃汉洋，看到汉洋的表情不对劲，她就抿上了嘴。

走在路上，汉洋一直在想着怎么样能翻身改变这种局面，怎么样能在一个桌上时所有人关心的都是他的想法，他找不到答案，所以他在想，是不是对于他这样背景普通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答案。

回到房间后，Vincent已等候多时。他递给了汉洋一杯热茶，说是他在印度旅游时买的，平日都舍不得喝。他变脸的速度不需要一丝过度。Vincent不停地打听汉洋与杜哥交好的经过。为了获取这些情报，他也分享了很多船上的八卦，汉洋知道了面试时看他不爽的领导就是Vincent的部长徐锐，他在船上的地位与船副相当。

Vincent还说下一波会有不少欧美人来游轮度假，据说是游轮在海外的提前宣传起了作用。他想暗示汉洋可以借此机会多捞些小费，可汉洋对此并不上心。

汉洋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他痛恨Vincent这种谄媚的样子，还不如之前爱答不理得看着舒服，却也不想和这位室友闹得太僵。他这殷勤的态度让汉洋想起了小余，可另汉洋不解的是Vincent和小余的处境差太多了，如果说小余是不得已而为之，Vincent完全是自愿作贱自己，他有大好的背景和前途，却还是选择弯腰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