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有错的是他们
话里裹满讽刺,完全不给人颜面,颜溪担心看向林燃。
却不想,林燃丝毫不受打击似的,她勾起唇角,玩味一笑,“我这种,是那种啊?死不要脸,又或者是,欲罢不能。”
语毕,气氛一下急促起来。
顾霖眉眼淡漠地看向林燃。
四目相对,气氛一下拉锯开,眼看着就要炸开的时候,林燃又笑着问了一句,“三爷,倒是给我说说,我是那种啊,嗯?”
和她上床的时候,她也没看出他克制到那里去啊!
现在说这些话,感觉就跟婊子一样,不对,说婊子都拉低了人的水平,人至少还不会像他一样,又当又来立地给自己立起牌坊。
心头地吐槽,林燃到底没有说出来。
眼看着周围的气氛就要炸开的时候,墨格突然出声,打破僵局,“林燃小姐这么美,自然是让人欲罢不能。”
音落,顾霖眉心微微一皱看向墨格,墨格起身,看着顾霖,“是吗?表哥?”
顾霖淡漠地看了林燃一眼,迈步离开。
当真是一点都不给人面子。
林燃想着,倒也不是很在意,毕竟,她要是在意了,也不会赶着把自己送到顾霖面前去了,谁让她现在一无所有,还要有求于他。
她看向墨格,笑眯眯地说了一句,“是吗?”
“自然。”墨格眼底温柔地看着林燃,“更准确的来说,林燃小姐应该是我见过有着最好看的皮囊和最有趣的灵魂的完美女人。”
这番夸赞说的,林燃眼睛弯起月牙,摸了摸脸,“还是墨先生你有眼光,不像三爷,一点都不心疼人。”
话里裹了几分娇嗔,像是在撒娇一般,压根不计较刚才似的。
却不想,顾霖不在意。
林燃顿时有些泄气了。
没成想,就在这时,顾霖突然停下脚步,朝她看过来。
就这一刹那,林燃心头涌起一丝期待,原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似的,谁成想,这狗东西就在这时,淡漠地收回视线,看向墨格,“不走?”
狗东西!
她真的想刀死他,现在就已经忍不住了。
却不想,颜溪就在这时,一下拉住林燃的手。
林燃看向颜溪。
颜溪向来能忍,她示意了林燃一眼,一旦她真动手了,她之前做的那些事,差不多也就泡汤了,亏不亏。
亏的很。
林燃抿了一下唇瓣,一下收紧五指,握成拳头,一下把怒气压下去。
墨格回顾霖,“走。”
顾霖收回目光,迈步离开。
墨格冲着林燃温柔地笑了笑,“那今天就麻烦林导游。”
“这么客气做什么?”林燃满眼笑意地回完墨格。
墨格勾了勾唇角,迈步跟上顾霖。
目送着两人的离开,林燃收起脸上的笑意,在看向顾霖背影的时候,她已经在已经脑补出了一副把顾霖大卸八块的画面,画面是真的爽,弄得她现在就想动手,亲自实践两下。
颜溪却在这时,出声直接打断她的思维,“你还好吧?”
顾霖刚才那话,真挺伤人的。
“我能有什么事?”林燃脑部过后,气差不多已经消的差不多了,见颜溪眼底的担心,她又道,“就一句话而已,你以为我会放在心上?”
她只是没想到她的魅力居然这么不值得一提,这是对她京城花瓶名讳妥妥的侮辱,她还真不信,她拿不下顾霖这狗东西。
战斗欲就这么被顾霖挑起来,一时半会儿还真有点消不下去。
“我美吗?”林燃现在急需要找回一点自信心。
“美。”颜溪说的真心话。
“那你喜欢我吗?”林燃很满意刚才的答案,又追问了一句。
颜溪想笑,“我要是男人,肯定娶你。”
“我打不过顾铭恒那狗东西,算了。”林燃这个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颜溪:“……”
她居然无言以对。
*
名宿是去年搭建完毕,今年是开业的第一年,没做推广,自然来的人也不多,这也是为什么名宿的老板会找人拍照做推广。
只是,林燃没想到的是老板居然会寻着她曾经拍过的作品,找到颜溪,联系她,过来给名宿这边拍照。
“你不觉得这名宿的风格有些眼熟吗?”长期沉浸在各种摄影和画廊之间的颜溪在走了一圈名宿之后,突然来了一句。
倒是把林燃的注意力调起来了,“眼熟?”
颜溪看了一眼站在林燃身边的顾霖,想了一下,收回目光,看向林燃,“你在想想,感觉一下这风格在那里见过?”
“魅影。”一旁的墨格语气平和的提了一句,继而笑道,“不知道,是不是?”
“墨先生,也对明夫人的画作感兴趣吗?”颜溪目光转到墨格的身上。
“应该说明夫人是我最是憧憬的艺术家。”墨格回完,眉眼间流出遗憾,“只可惜。”
话还没说完,林燃已经错开几人离开,“不好意思,我先去一趟卫生间。”
音落,林燃错开几人,迈步去了卫生间。
墨格见到林燃有些不对劲,他看向颜溪,“我好像触及了不该触及的东西?”
“应该说是我。”颜溪见到林燃走远后,“明夫人是林燃的母亲,当时明夫人出事的时候,林燃正好待在明夫人身边,可惜的是年龄太小,就算知道明夫人出事了,也只能无能为力在一旁看着。”
画面是真的刺眼,那红色的鲜血就一点点地从林燃视野里漫开,一点点地冲刷着她的视野。
等到她回过神来,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出房间,去找爸爸的时候,她的爸爸却在和林瑶的母亲上床。
她哭着,喊着,要冲进房间,保姆却在这时,直接拎起她的衣服,捂上她的嘴,把她带走,等到她可以挣脱的时候,她已经被关在了林家的祠堂。
她拼命地敲打着祠堂的大门,想要逃出去,想要去找妈妈,去救妈妈的时候,她的爷爷来了。
来的时候不是放她出去,而是一拐杖敲在她的膝盖处,逼着她跪下,承认自己的错误。
她有错吗?
她没错?
有错的是他们。
她要起来。
她要去找妈妈。
她要带她妈妈离开这个地方,恶心至极的地方。
可惜,他们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就这样,她在祠堂待了一晚上。
等到可以出去的时候,她看到的却是被白布盖上的妈妈,她去拉她的手的时候,她没有在向往日一样,动作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顶,将她环入怀中,握着她的手,一点点地教她勾画着画,轻唤她的名字,叫她“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