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牛牛从戎
看着江小楠陷入沉思，赵凝兮安抚道：“本来也没什么，如果你不愿意，我就给你拔掉这颗钉子”
江小楠抬起头：“算了吧，他想怎么做由他去，别来烦我就行”
赵凝兮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再说话，就在这个时候，有府兵带着一个官员过来，府兵向朱歆瑶行礼：
“启禀郡主，府衙来人，有事求见”
朱歆瑶点头，府兵站在一旁，来人行礼：“下官都卫司左副使杨鸣砚参加郡主”
“杨大人不必客气，不知杨大人，有何贵干？”
“前些日子，贵府曾向我司递交一封新兵参军信件，眼下正值我卫新兵远营操练之时，可还未见贵府所荐之人前去报道，怕所生差池，故下官前来确认一番”
朱歆瑶拍拍脑袋，走下台阶，谦卑有礼的说：“瞧我这记性，刚才还在跟兄长商量这两天就去给那孩子报名来着，竟把早在年前就已递交推荐信这件事给忘了，还麻烦杨大人亲自跑一趟，九灵真是过意不去，杨大人里面请坐用茶”
“郡主言重了，用茶就不必了，下官此番前来，还有一事相告，如今北方战事吃紧，与往常卫所练兵不同，今年的新兵都将赴前线兵营去训练，以备不时之需，因此会有其他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特此前来言明，望郡主三思”
朱歆瑶呆呆的，也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回头看了蓝逐风和周墨一眼，蓝逐风想说还没开口，周墨说：
“唉，把牛牛叫过来，他自己决定”
蓝逐风也点点头，朱歆瑶随后对小鱼说：“小鱼，你去把牛牛带过来”
“是，郡主”
小鱼答应着出去了，朱歆瑶对杨大人说：“杨大人还是里面请稍坐一下，这就把那孩子带过来”
杨大人拱手：“那就，多谢郡主”
过了一会，小鱼就带着牛牛来了，朱歆瑶走到他身边说：“这位是都卫司左副使杨大人，是来给你送喜报的，快见过杨大人”
牛牛很有礼貌的躬身行礼：“牛牛见过杨大人”
杨大人扶起牛牛：“好了好了，不用客气，嗯，确实是个好苗子，你叫牛牛？”
“正是”
“上战场打仗，会死人的，你还这么小，你不怕吗？”
“我不怕”
“好，先跟你说哦，这次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可要想好”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妹妹，如今有郡主姐姐帮忙照顾着，我没有什么担忧的了”
杨大人欣慰点点头，对着朱歆瑶说：“既然都没问题，明天正好有一批新兵要送往前线，不知郡主有何安排？另外，下官定会亲自修书一封，请那边的熟人帮忙照顾一下”
朱歆瑶看着牛牛问：“牛牛，是想明天走，还是多待几天？”
牛牛挺起胸膛：“明天就走”
朱歆瑶转头看着杨大人，杨大人起身，向朱歆瑶拱手行礼：“好，那明天城北门，会有人接应，下官先行告退”
“杨大人慢走，小鱼，送杨大人”
小鱼弯腰：“杨大人请”
杨大人就和小鱼出去了，赵凝兮对牛牛说：“牛牛，明天就要走了，让我试试你武功练得如何？”
牛牛开心的说：“好啊好啊”
两人就在院子里过起招来，蓝逐风也在旁边说：“那一会去给牛牛收拾东西的时候，看看另外两个孩子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了，旅途跋涉，也不知道该给牛牛买些什么”
周墨在一旁说：“买什么也没用，他又不是去享福的，从军嘛，都是孑然一身”
朱歆瑶也叹了口气：“是啊，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去不可”
蓝逐风说：“这是好事，可以建功立业，保家卫国”
……
第二天，城北门口，所有人都来送牛牛了，新兵还在点名集结，看着有六七百人，杨鸣砚杨大人上来打招呼：
“劳烦郡主亲自走一趟”
“杨大人客气了，牛牛就像我弟弟一样，他英勇从戎，我自然该亲自送他，只是，我对军旅之事一概不知，更没有熟识之人，到了那边，就有劳杨大人了”
“郡主深明大义，爱民如子，是我荆州百姓之福，但凡是我大明子弟，我们都会用心栽培的”
朱歆瑶向杨大人行了个礼，杨大人又立马回礼，朱歆瑶摸着牛牛肩膀说：“去那边了万事要小心，切不可莽撞，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牛牛点点头：“郡主姐姐，我知道了，我走了之后，妹妹就拜托你了”
朱歆瑶微笑点点头，眼角已经泛下一滴眼泪，牛牛又跟梅梅道别：“妹妹，以后要好好听郡主姐姐的话，等哥哥建功立业回来，就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了”
梅梅眼泪汪汪的说：“我不要什么好日子，我只要哥哥平安归来”
“嗯，哥哥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随后，牛牛又和其他人一一道别，到江小楠这里，牛牛看着江小楠的肚子说：“等我回来，就能再当哥哥了，也不知道会是弟弟还是妹妹”
江小楠噗嗤一笑：“那你希望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我都喜欢，嘿嘿”
这时，杨大人在旁边说：“该出发了”
牛牛又看了大家一眼，站到队列里去了，准备完毕后，在大家的挥手告别中，队伍开动，朝城门出发了，就在快要出城门的时候，牛牛突然转身大声喊道：
“郡主姐姐，如果我建了功立了业，平安归来的话，我就来娶你”
这话一出，可把所有人都惊住了，朱歆瑶还忍不住脸颊绯红，又有些哭笑不得，周墨看着大伙说道：
“看看，我这真是引狼入室呀，居然跟我抢媳妇儿”
然后对着远去的队伍大声说道：
“安心建功立业吧，你的郡主姐姐，我替你娶了……”
不过这句话牛牛并没有听到，他已经出了城门，朱歆瑶噘着嘴踢了周墨两脚，说道：
“人家还只是个孩子”
周墨一本正经的说：“孩子也不能跟我抢”
朱歆瑶歪着头：“没个正经”
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九灵姐姐”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钟晴带着丫环朝大家走来，丫环手里拿着一个竹筒子，钟晴急忙走上前说道：
“我是不是来晚了，我来给牛牛送水壶，这个在边塞方便携带，还不容易坏，他走了吗？”
然后从丫环手里拿过竹筒递给朱歆瑶，朱歆瑶点了点头，接过竹筒看了看，周墨也凑上去看，竹筒做得很精致漂亮，头尾缠满丝线，中间雕刻图案，还烤了柒，看着是很漂亮，周墨看着随后说道：
“还没走远，还没走远，让蓝兄替你跑一趟，蓝兄……”
蓝逐风接过竹筒看了看，点点头，朝城楼飞去了，钟晴叹了口气：
“呃，可惜，没能亲自与他道别”
朱歆瑶微笑着说：“待他凯旋归来，就可以再见了”
“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会是什么样，会在什么地方”
看着朱歆瑶询问的眼神，钟晴又说道：“嘿嘿，我就随便说说”
队伍已经远去，蓝逐风也回来了，对钟晴说：“东西我已经亲自交给他了，也说了是你送的，他很喜欢，让我替他说一声谢谢”
钟晴挤出笑容：“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来送自己亲人参军的百姓，陆陆续续离开了，朱歆瑶邀请钟晴到王府坐坐，回府的路上，朱歆瑶跟钟晴聊了些，又给梅梅，小冬，文文说了些，然后问梅梅：
“梅梅，哥哥去边塞了，小冬哥哥和文文哥哥又要去学堂念书，姐姐过几天又要出趟远门，而且也可能会经常在外面奔波，留你一个人在荆州我有点不放心，你愿不愿意跟蓝哥哥他们去天溪谷待一段时间，等我过段时间就去接你，好不好？”
“姐姐，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朱歆瑶摇摇头：“你还小，你跟着我很辛苦的”
“可是我听说姐姐你出门的时候也只是跟我一样大”
“正是姐姐知道其中的艰辛才舍不得你去吃苦呀，听姐姐的话，去天溪谷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行走江湖啦”
“嗯，我听姐姐的”
“那好，待会我们收拾东西，明天就出发”
钟晴在王府待到中午，吃了午饭就回去了，看着江小楠似乎有心事的样子，朱歆瑶问道：
“小楠姐姐，你怎么了？”
江小楠看着大伙说：“我想去峨眉山，我有个姑姑在那里，去了那里，我也能清净些”
“你是，担心王府外面的探子”
“不完全是，我很久没见到姑姑了，想去看看她”
朱歆瑶沉默了一会：“好，那我陪你走一趟，我也想去看看峨眉山的景色”
周墨也附和：“我也去我也去”
朱歆瑶问他：“你不去要去京城吗？”
“唉，可以去峨眉山回来了再去京城也不迟，要不就明天吧，正好与蓝兄他们一同出发，既然想摆脱门口的探子，正好可以来个掩人耳目”
赵凝兮说：“还掩什么人耳目，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全消失了”
江小楠摇摇头说：“还是听听小墨墨怎么掩人耳目吧”
周墨说：“蓝兄他们的马车先带着江姑娘在门口等着，然后众目睽睽之下让蓝兄他们先走，随后就是我假装回衡州，瑶瑶后面走啦，在下一个镇上会合换马车，他们没看到江姑娘，自然也不会跟上我们”
赵凝兮问：“非要这么麻烦吗？”
“哎呀，赵姑娘，江姑娘呢，如今是不想再造业障，我们也就是个顺水推舟而已”
“嗯，明白了，就按你说的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