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她叫季雪妖

“男男，我喜欢你”时明宇站在校园的一角，想了许久终于鼓足了勇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李招男撩动着他少年的心扉，在忙碌的学习之后，他在朦胧的梦里总是梦见李招男那双美丽的眸子，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思念的折磨，此刻的时明宇目光炙热的盯着李招男。

李招男诧异的抬起头望着时明宇那双好看的眼睛，对于她来讲时明宇更多的就像是自己的亲人，她从来都是将时明宇当作亲哥哥那样的对待，时明宇的表白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宇哥哥，真的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李招男收起了自己的目光，轻声的拒绝，“宇哥哥，蓉蓉她很喜欢你，你有没有考虑过和蓉蓉在一起？”在李招男的心理，他们三个一直相依为命，如果佩蓉蓉和时明宇在一起了，那蓉蓉是不是会很幸福。

被拒绝的时明宇眼底可见的哀伤晕染了整个眸子，对李招男信心满满的他此刻有些无法接受她对自己的拒绝，大概她拒绝自己是因为佩蓉蓉吧，她总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喜欢上别人肯定只是措辞而已，想到这里时明宇有些茫然的看着李招男离去。

李招男很快的就发现，时明宇和佩蓉蓉走在了一起，对于这样的结果，她是万分的喜悦，本来想借此机会让李招男发现自己真心的时明宇有些迷茫，他在李招男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祝福，看到了喜悦，唯独没有看到他期待的嫉妒和吃醋，意识到这一点的他陷入了浅浅的苦痛之中。

秋季的风带着微微的凉意，李招男，时明宇和佩蓉蓉已经走进了学习压力巨大的高三生活，午后的校园，冷冷清清的，坐在教室里的时明宇看着周围趴在课桌上入睡的同学们，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直到班主任轻轻的碰了碰他的胳膊，他这才从冥想中回了神，跟随着班主任，他被带到了办公室，刚进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的父亲，时喜农。

时喜农比时明宇印象中的他多了一个腆起来的啤酒肚，其余的眉眼和他印象中的几乎没有什么出入，这么多年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时喜农了，没有想到时喜农竟然找到了他，十年的光影，时明宇已经出落成一位挺拔的少年，艰苦的生活让他的脸色上布满了疲惫，没有少年应有的英气勃发，时喜农看了半天才确认这就是失散多年的时明宇，伸出双手将他紧紧的拥抱着，十年的找寻，终于在此刻有了落脚。

“男男，我要去长风生活了，我爸爸来接我了”趁着下课的时间，时明宇将李招男叫了出来，站在教学楼的走廊里，李招男的心有些微微的痛意，但是在另外一方面，她又替时明宇感到开心，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找到自己的家人对他来说应该是幸福无比。只是没有想到离别来的如此的迅速，午后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瘦弱的女孩子那双脆弱而美丽的眸子刻在了时明宇的心间。

“你和蓉蓉也说一声，以免她挂念你”李招男想了一下继续说“到了长风别忘了给我们写封信回来”

“好，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从今往后，你的身边不会有我陪着了，你好好的活着”时明宇对这个地方毫无留恋，但是对李招男他心中存在着那一点点的温情，这个地方让他恨之入骨，这十年的艰苦生活和他之前的生活天壤之别，现在回去到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之中，除了李招男，这里他再也任何的留恋。

“蓉蓉，不要哭了，我们好好的努力考到上风的大学，这样不就能和宇哥哥在一起了？”李招男知道自己的安慰苍白无力，但还是在试图安抚着佩蓉蓉的情绪，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句话倒真的点醒了佩蓉蓉。

“男男，你喜欢的那个宸宸是不是也是长风的人?”佩蓉蓉突然止住了哭声，反倒来问李招男。

“嗯，我听他们在一直说着长风，那应该是长风的人”李招男有些奇怪佩蓉蓉的突然转变。

“我们一定要好好的读书，考到长风大学，这样你也能够见到那个叫宸宸的不是吗？”佩蓉蓉含着笑意，信心满满。

“我们一定会考上长风大学”李招男也明白了佩蓉蓉的意图，此刻在她眼前的是那个熠熠生辉的少年，那样的镌刻在她的心扉，温暖着她。

一纸噩耗传来，在春天那明明晃晃的日子里，佩蓉蓉接到了自己外婆去世的消息，虽然高考已经快要来临，但是和外婆相依为命的她还是请假回到了李村镇。在她返回之后，李招男发现佩蓉蓉明显的很不对劲，眼神中那种失落和哀伤是她无法忽略的，她只能默默的守在佩蓉蓉的身边，她明白亲人去世的滋味，就像她跪在母亲的身边，就像是李礼申离去的那些刻骨铭心的回忆。

昏昏欲睡的春天，李招男和所有的同学站在树名一中的广场上，聆听着高考百日誓师大会，辛苦白天，幸福一生，破釜沉舟，在此一举，震天响的口号声，却无法隐去李招男的担忧，她看临班的队伍，并没有发现佩蓉蓉的身影，两个营养不良的小姑娘往往站在班级队伍的最前面，此刻看不到佩蓉蓉的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开始四处张望。

“同学们，就剩下最后的一百天冲刺的时间了，你们要想想你们身后殷切期待的父母，要想想我们这个偏远小地方的孩子们要出头有多么的困难，这是你们唯一的最简单的机会，希望你们都再接再厉，高考必胜，提前祝，，，，，，”校长慷慨激昂的话语还没有讲完，一个身影已经从他身后的图书馆落了下来，落在了那坚硬的硬化水泥地面上。李招男站在第一排，那样艳红色的鲜血配着白花花的脑子，慢慢的从坠楼者的身上溢出，晕染了地面那灰蒙蒙的水泥。

看到那熟悉的衣服，那条美丽的白色长裙，是时明宇寄给佩蓉蓉的，佩蓉蓉宝贝到不行，只向李招男展示过几次，此刻那条白色的长裙上沾满了艳红色的鲜血，佩蓉蓉的眼睛被红色的布条蒙着。

声音在那一刻静止，校长有些惊恐的望着那再也没有了生气的佩蓉蓉，偌大的操场大家好像被定着一般，生息皆无，只有李招男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佩蓉蓉的面前，跪坐在坚硬的地面，她想伸手去触摸佩蓉蓉，但是手指似千万斤的重量，她的世界在瞬间分崩离析，痛到无法呼吸，直到有人将她推开，吵吵嚷嚷的人群像炸了锅一样的议论纷纷。但是这些声音，李招男一句都听不到，她似乎看着这些人的嘴巴在动，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就像鬼魅一样，她飘进了教室。

李招男试图告诫自己，刚才的那一幕都是假象，佩蓉蓉还好好的活着，她们约好了一起考长风大学呢，怎么会，怎么会半道终止，没有了外婆，不是还有时明宇吗？最不济还有她李招男。机械般的坐在教室里，整整一天，直到深夜。

班主任是一位年轻的女教师，吕亚玲老师，在看到周围的学生都走了之后，她发现独自坐在教室里的李招男，对于这个很有希望考上大学的学生，吕亚玲是非常在意的。

“男男，我们出去走走好吗？”吕老师连说好几遍才将李招男从沉思的模样中拉了出来，李招男有些小心翼翼的跟随着吕亚玲在校园里走了几圈。

“男男，我已经听说了你朋友的事情，你要坚强好吗？人死不能复生，你还年轻，往前有大把的好时光等着你”吕亚玲说了半天，只见李招男一脸的茫然和悲戚，只能轻轻的叹了口气，将李招男送回了宿舍。

刚刚躺下的李招男，感觉到枕头下面有东西，伸手去摸，摸到了一个信封一样的东西。偷偷打开手电筒，蒙着被子将这个信封打开，打开之后才发现是佩蓉蓉留给她的，有一些钱留了下来，还有一封薄薄的信。

男男：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想想真的很可笑，短暂的人生里，快乐的时光不多，活着是如此之痛，痛到觉得死才是一种解脱。自从妈妈去世之后，这个世界上就剩下外婆和我相依为命，后来又遇到了你，和那么美好的时明宇，我以为自己可以和你们一起一直如此幸福到永远，我记得和你一起捡垃圾，在垃圾箱里扒拉吃食时候的我们，虽然我们很穷，但是我们有志气。

和时明宇在一起的岁月更是如此美好，我幻想过很多次，穿着美丽的婚纱和他走进婚姻殿堂的样子，可是这一切如今都不可能了，都不可能了。男男，我好痛，外婆去世之后，我回到家，甚至都来不及伤悲，就遇到了那两个恶心的男人，垃圾混混，他们一个叫李乐云，一个叫杨长伟。想到他们的名字都是如此的恶心，他们两个毁了我，毁了我珍视的一切，那样的痛，男男，你真的不能知道那是有多痛，我希望你永远不要经历我所经历的一切，就这样吧，我已经配不上明宇了，他不会要我了，活着毫无意义，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失去了我的庇护，世间只留下你一个人，你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不要惦记我。我太痛了，痛到活不下去，原谅我的自私，男男，祝你幸福。

豆大的眼泪从李招男的眼角落下，那是怎么样的痛，痛到佩蓉蓉连有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从此世间再无佩蓉蓉，也再无和她一起欢笑，一起分担的人，时明宇早已淡出了她的生活，现在佩蓉蓉也离她而去，她大概是一个不祥之人，出生就不被祝福，带着被诅咒的罪恶，爱她的人都纷纷离她而去，这个世间是如此的寒冷。冷到就是在春夜，她的牙齿也在打哆嗦。

在几天的苦痛挣扎之后，李招男终于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和借口，趁着黑夜也爬上了那栋高高的图书馆大楼，坐在天台上，双腿都已经伸到了天台外面，夜色是如此的温柔。那月光都是娇媚动人的，大概是来给她送行的吧，望着泛着粼粼月光的地面，李招男在想象着佩蓉蓉那奋不顾身一跳的时候，该是多么的伤悲和绝望。

“男男，你真的如此甘心吗？”一直注意着李招男动向的吕亚玲在发现宿舍没有了李招男之后，立刻赶往图书馆天台，还好及时赶到，此刻她的语气淡然。

“没有什么不甘心的，活着真的没有什么意思”李招男的声音平静如水，就像已经参透了人生的苦辣酸甜之后的那种绝望的淡然。

“可是男男有没有想过，就这样走了，连宸宸的面都没有见过，会不会有所遗憾呢？”吕亚玲不敢太靠近李招男，此刻她只能攻心为上。

“你怎么知道宸宸？”这是李招男自己心中瑰丽的梦幻，她只告诉过佩蓉蓉，此时吕亚玲提了起来，让她的注意力开始有所转移。

“偷看了你的日记本，男男，你可以现在就跳下去，但是之后呢？那个叫宸宸的男生，甚至都不知道你喜欢他？”吕亚玲看到李招男的态度有所松动，立刻接上去说“你最起码有那么一天可以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我喜欢你，这样人生也了无遗憾了，不是吗？”

“我配不上他，就是我有机会再见到他，他也是我高攀不起的”李招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失落。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马上就要高考了，我知道你的情况，你完全可以考上一所大学，离开这个穷乡僻壤，学费也不用担心，你可以贷款读完大学，之后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有学历，有好工作，这样是不是就能配上那个叫宸宸的男生了？”吕亚玲轻柔的说着。

吕亚玲的话，在李招男的心中掀起了巨浪，是呀，她哪里甘心人生就是这个样子的结局，蓉蓉已经不在了，但是佩蓉蓉的仇也是要报的，自己这样一走了之，那么世间的人甚至都不会知道在佩蓉蓉的身上发生过那样惨烈的事情。还有那个熠熠生辉的少年，自己努努力总是有希望的，不努力的话现在纵身一跃，永远都是没有机会。

终于她慢慢的将腿收了回来，站在天台上，吕亚玲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那一刻李招男就像那粗糙的毛毛虫，她的灵魂在那一刻得到了救赎，展翅欲飞的美丽蝴蝶已经开始迎着月光踏上了人生布满荆棘的征程。

高考，李招男尽了自己的全力，分数下来之后才发现考进去长风大学有很大的难度，最后选择了离长风很近的桂城b大，在拿到大学通知书的那一刻，她的眼泪肆意横流，这是她的血泪换来的一张薄薄的纸，趁机将自己的户口也迁到了桂城，她改掉了李招男这个名字，从此以后李招男这个名字便消失在岁月的尘埃里，连同那些苦痛的过往一起埋葬，全部的心酸，苦痛和挣扎的过往就那样被封印在树头村。她换来了自己的新生，她叫季雪妖。

大学的生活悠悠然然的铺开，年龄大了一些，再加上学校的课程之间有空余的时间，季雪妖每天的行程都安排的满满当当。清晨蹑手蹑脚的起来，迎着红彤彤的日出，不断的练习着英文，匆匆忙忙的赶去上课，晚上和周末则是在学校附近打工，做过导购，穿着毛毛熊的衣服发传单，慢慢的她的手上也开始积攒下来一些钱，一天三餐是顾得上吃饭了，在她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她的个子开始慢慢的长了起来，那些关于苦痛的生活印记慢慢的消失在她的身上，就像静静绽放在角落里幽香的野菊花，她的美丽掩盖在她厚实的刘海里，也掩盖在朴素但是干干净净的衣着里。

季雪妖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已经不止一次的收到自己室友的短信了，内容都是出奇的一致，这个叫乔子珊的室友总是拜托她代买东西回去，不是季雪妖不想帮忙带，而是很多次乔子珊都会忘记付钱。季雪妖将每一分钱都看得及其认真和仔细，又一次收到来自乔子珊的短信，让代买一间品牌蛋糕的菠萝包，季雪妖走进快要打样的烘焙店，才发现这个菠萝包的价位比她想象的还要贵。想了想还是付了款，在回去的路上，她编辑了一条短信。

乔子珊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正在和其他室友们打打闹闹，她翻看过短信之后，立马就变了脸色，但是在人前还是端着了自己的风度。

“珊珊同学，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下次你再需要我帮你买东西的时候，可不可以提前和我说一声，然后将钱付了，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拜托了”

看着这条短信，乔子珊一脸的不屑一顾，她是乔家的大小姐，虽然母亲只是乔青伟的女朋友，但是因为乔青伟的原配身体素来不好再加上也管不了乔青伟在外面的各种花天酒地，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乔子珊的母亲，王丽琴早已经得到乔青伟的保证，一旦原配撒手人寰，就会和她结婚，得到了保证之后的王丽琴的地位水涨船高，连带着自己的两个子女都开始有些趾高气扬。

对于季雪妖突然给她发的短信，一直以来周围的人都是对她阿谀奉承的多，各种巴结，特别是在桂城b大，这样一所普通本科院校，她的家庭背景可以秒杀大部分的学生，自从来到这所学校读书，同寝室的室友各种艳羡的目光让她很是受用，本来有些愤怒乔青伟没有将她送出国读书，在b大呆了一段时间以后，那些愤怒早已抛到了爪哇国里。唯一让她有些不爽的就是那个早出晚归，独来独往的季雪妖，她不断的明示暗示让季雪妖多向她示好，季雪妖似乎从来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现在竟然向她抱怨，向她索要费用，这让她的内心不爽到极点。乔子珊认为，季雪妖应该感谢她给她机会巴结她，毕竟她的长相清纯可人，个子高挑，家庭条件优越，她习惯的活在了别人艳羡的目光里，突然遇见一个对自己毫不在意的季雪妖，她感觉到浑身都不自在。

慢慢的季雪妖开始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很多人说她在外面给老男人做女朋友，或者是从事一些不良职业，她从来都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听到之后也只是摇头，不甚在意。慢慢的流言传的越来越厉害，甚至在她走过之后，很多人都开始对她指手画脚，有些人甚至当面都会询问她这些让人难以启齿的话题。

暑假悠悠然然的来临，和其他同学不同，季雪妖早早的就在长风找到了一家火锅店后厨做杂活的工作，管吃管住，和其他几个年轻的女服务员挤在一间放满了高低床的宿舍。之所以选择长风，而不是守在学校所在地桂城，其一，她很希望在某个角落，或者某个瞬间再见到那个璀璨的少年，其二长风的薪水被桂城的高了几百块钱，对于她来讲每一分钱都是非常的重要。

周六晚上的火锅店，就餐人数特别多，所有人都是忙忙碌碌的，突然经理将正在打扫的季雪妖叫了过去。

“你去把菜品端到包间209，速度快点。”季雪妖只能放下手中的活，将菜品端到209包间。

乔子珊带着几个朋友加上放暑假回国的哥哥乔子然，正在包厢里等待着点的菜品送进来，包间的门一开，季雪妖有些发懵，竟然看到了乔子珊，她有些紧张和窘迫，硬着头皮将手中的托盘端了过去，将菜品一一摆好，正准备低头退出去的时候，被坐在位置上吊儿郎当的乔子然叫住了。

“你就是季雪妖？”乔子然没有遗传到乔青伟的英俊，和王丽琴的任何长相优势，继承了父母亲基因中的所有缺陷，个子不高，骨瘦如柴，此刻端坐在椅子上，穿着一身色泽艳丽的休闲装，就像一只猴子披着花床单。

“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季雪妖带着职业化的笑容，她现在是服务员，无论客人怎么样，她需要做的都是要十足的恭敬态度，虽然她只是临时从后厨征用过来的服务员。

“看来你找的这个糖爹不行啊，这是还让你再外面伺候人呢，不过想想也很正常，你这么丑的女人，给你几块钱都嫌多。”乔子然已经听到过很多次乔子珊抱怨季雪妖这个女人，所以今天无意间遇到，他身上带着浓重的不良习气，性格恶略，但是仗着他爸是乔青伟，他压根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评价，极其的目中无人，和无法无天。

“这位客人，如果没有别的需求，我还有其他包间要上菜”季雪妖礼貌的说着。

“有需求啊，怎么会没有需求呢，”乔子然边说边招着手，让季雪妖走进一些“你趴地上用嘴给老子把这份毛肚给我捡起来”

乔子然端着那份毛肚，全都倒在了季雪妖的脑袋上，那保鲜用的冰水落在她的脖子上，浑身都因为冰冷起了鸡皮疙瘩，毛肚掉落在地上，乔子珊和朋友们看到这里哄堂大笑。

“哥哥，你不要再逗季雪妖了好吗？无论怎么样她都是我的室友，看在我的面上，哥哥饶了她可好？”乔子珊嘟着嘴巴，冲着乔子然撒着娇。

“好，我妹妹都这么说了，肯定要给面子，是吧”乔子然小小的眼睛滴溜溜乱转。“你滚吧，要不是我妹妹，我今天饶不了你。”

“珊珊，你就是人太好了，怎么就这么算了呢，在学校里她都欺负到你头上了，就这么让她走了”一起吃饭的几个浓妆艳抹的美女都开始出声替乔子珊打抱不平。

“她平时也就说话不太好听些，但是可以理解，毕竟陪老男人，有的时候容易心情不好，所以我很理解她的处境，就不要和她计较了。”乔子珊柔柔地说着。

季雪妖在那一瞬间有些恼怒，但是却无计可施，得罪了他们，很有可能自己直接失业，失业的后果太严重，她承受不起，在现实面前，尊严就是一句玩笑，一个刚刚能吃上饭，拼命挣学费和生活费的人是没有资格顾及自己可怜的尊严。即使乔子珊在颠倒黑白，但是她却无能为力。

回到宿舍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她躺在拥挤的宿舍里，头顶一个嗡嗡的风扇在吱吱的转着，想起晚上无意间遇到乔氏兄妹的事情，她就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一件大事要发生，大概是想多了吧，以后要尽量避免和乔子珊接触，打定主意的季雪妖累极很快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