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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五章 我想让你开心

真叫她说中了,其中两次当真都是半夜发作。

“殿下,确实有两次是要在夜间发作。臣…”

宋言微微垂了眼皮,打断他问道:“也是不能外人在场的吧?”

这问题一时有些耐人寻味。

不论是上一次在公主寝殿,还是这一次在客舍。外面都有多人把守。

在野外,该如何。

江潋不许别人在场的实际原因,是怨念发作时自己会及其虚弱。他不愿别人看见自己那般样子。但是宋言会害怕与他独处野外吧。

似乎察觉到江潋正在为难的想办法。宋言再次开口道:“国师有武艺在身么?若是野外有何危险,国师可能应对?”

江潋重新看向那道浅影,“有,必能护殿下安危。”

宋言安下些心思,“那就好…”

话音未落,两人忽然齐齐发出一声抽气。

宋言的头疾又发作了。

但对宋言来说,此时痛感还好,微微的牵拉痛觉。但看向屏风,她知道,江潋一定不太好,甚至要比上次还不好。

头疾开始的一瞬间,她听见了江潋掌心攥住圈椅扶手的声音,咯吱作响。

而现在,江潋怕吓到她,颤抖着将手从那扶手上一点点抬起,落到了双膝之上紧紧握住。

相比上一次。这次的痛觉确实来的又急又猛。

骨头缝里都在一阵一阵的刺疼。胸腔内已经不在是简单的痛觉,短短片刻之间,已是像烈火焚烧一般,翻滚不息着一团浊气,汹涌、澎湃,生生不息,横冲直撞。

握着膝盖的两只手用力到发白,他以为至少能神智清醒的撑过一个时辰。却不想鼻腔忽然一热,一股血柱霎时流出。

江潋闭了闭眼,将头扬起来,想将这血止一止。

却不想血流逆进喉间,他忽然叫呛了一口,又不得不低下头去猛烈的咳。

胸腔中的那团东西似乎叫他咳的震碎了一般,炸裂开来。痛苦的一声呕吐,便是大团大团的黑血自口中涌出。

宋言原本还在克制自己不去看他,但听了半晌他痛苦呻-吟与呕血之声。再也顾不得其他。起身两步绕过屏风。

待看清浑身是血的江潋之时,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怎么会,会成这样!”

“国师!”

宋言顿觉脚下不稳,颤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的他看起来太过脆弱,脆弱的她不敢轻易触碰。

江潋已经有些神智不清。原本还能握在膝头克制的双手也渐渐失了力道,身形一软,整个身子脱力般从圈椅中滑落到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时候,宋言的一张脸恍惚出现在他眼中。

漆黑的眼好似望向了很远的地方。

江潋忽然轻笑了一声。和着牙齿与下巴沾满的黑血,笑的苍凉又无奈。

他今日实在撑不住了,他想睡一下,但口间还在溢出血液,浑身疼的打颤,他又忍不住缩成一团,抱着自己,在地面上颤栗辗转。

“国师…”

宋言吓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人会吐出这么多的血,也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会疼成这样,观其痛苦之态,似乎下一秒就要死了。

平日里高大挺拔的人,现在狼狈的躺在地上辗转难安。

可他明明才跟自己说过,他不会死,也不能有别人在场。

那她该怎么办?看着他生生受苦么?

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我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宋言有些迫切的想得到回答。但她心里似乎也明白,江潋已经神志不清,或许根本没有办法回答她。

江潋昏暗的脑中忽然听见这道声音,这道曾经想了无数个日夜的嗓音,此时回旋在耳边叫他有些心急的想去看。费力的睁了睁眼,恍惚间看见了红着眼眶的宋言。

皱紧了眉头,他颤着手抬起想去抓住她。

宋言见他伸出手,望进那双疼的已是一片迷茫的眼,下意识的跪在地上,一把攥住了那只手。

触了满手黏腻的血液。

“言儿…别哭…我会,我会永远护着你…”

宋言猛地睁大了双眼。

“言儿…是我错了,那时你是不是疼坏了…”

“言儿…言儿…你现在开心吗?我想让你开心,每一世…世世无忧。”

“言儿…”伴随着大口大口的黑血,他执着的在齿间重复着言儿两个字。不断的、似念似唤,似等着他的言儿回应。

鬼使神差的,宋言吞了吞口水,答了声“我在。”

捏着自己手指的大手僵了一瞬,那苍白带血的面容忽然又咧开个笑。

似乎起到了作用。

宋言用力回握住了那只手,又道:“我在…”

果真像得到了最好的慰藉。年轻的国师捏着她的手,念着“言儿”的声音变得又轻又柔。也许是血吐尽了,也许是时辰到了。

人在一声声碎念里渐渐安静下来。四肢也慢慢舒展开。

明明苍白如纸满是血迹的脸触目惊心,但那神色竟然安稳又祥和。

宋言颤着手探了探他鼻息,待感受到那点微弱的呼吸,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闭着眼平复了片刻,直直又去看那张染了血的面孔。许许多多的疑问一股脑在这时间挤在心里。

她为什么会在国师出现之前就梦见他,还是…那样旖旎的梦境。

为什么,江潋为了治疗自己愿意心甘情愿痛苦成这样。

为什么他会叫自己的名字。

不经思索的,纤细的指抬起,触了触江潋的鼻尖,良久,又用手掌贴在江潋侧脸。

与梦中是一样的,一样的触感,一样的棱角。

那是个黑暗至极的梦,她却就是能在看见他的第一眼认出他。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

但心中似乎又有什么无比清楚,她跟他应当不是陌生人。

屋中安静良久,宋言从地上站起身,因未照顾过别人,只拿帕子给他擦了擦下颌与颈间的血迹。这一夜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她搬不动他,只得将床上被褥铺到地上,用尽了全力,又耗费了许多时间将江潋一点一点挪了上去。

待他稳稳躺在褥中,宋言也有些累得虚脱。半伏在书案上盯着他,时不时探一探他鼻息。几番折腾,不知何时就趴在案上睡着了。

江潋醒来时,恍惚了很久,看着一旁书案上的宋言,又回忆了半晌,总算是想起了些丝丝缕缕的印象。

眉头忍不住皱起,坐在地上闭着眼叹气,开始打算如何应对她接下来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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