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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七章 再不相干

江潋第一次生出了无措的惶恐。他想起身下地,却发觉自己的五指正与宋言紧紧相扣。那向来持重的姑娘正有些兴味的看着自己。

烫手山芋般将手甩开。

江潋在不犹豫,立在床前弯腰作揖。“臣有罪!”

宋言眼里带了点笑意。“国师何罪之有?我怎么不知道?”

江潋只觉呼吸微窒。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咬了咬腮肉。

“臣,唐突了公主。但凭公主惩治。”

“要杀要剐尽我心意么?”

“是。”

“若说国师毁了我的清誉,国师可认?”

屋中一时静下。只剩窗外树木摇曳之声。

半晌,江潋终于开口。

“臣认。但,今日之事,只殿下与我知道。为保殿下清誉,臣绝不将此事告诉其他任何一人。也任凭殿下责罚。”

“那我就罚国师负责好了。”宋言轻笑一声。

“殿下不要戏言。臣该万死。”

“你毁我清誉,为我负责,断我后忧,这不好吗?”

“万万不可。”

他的态度果决又冷硬。

宋言带笑的眼中犹如火苗被熄灭。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她从塌上坐起。沉默的看着那垂首而立的男子。

最后一次的怨念侵蚀可见凶猛。人已有些形销骨立的意思了。此时面白如纸,却涌上了两抹急躁的红晕。

“国师。承认喜欢我就这么难么?”

江潋身形微怔。良久开口。

“臣不明白殿下何意。”

“不明白么?”

“不明白。”

宋言点头。“那我不如直接问国师。”

“娶我,与被我杀了,国师选哪个?”

没有丝毫犹豫,江潋沉声道:“请殿下杀了臣。”

沉寂的眼底泛起了一丝热意。宋言咬了咬牙。

“究竟是为什么?国师。请你告诉我,从我还没见过你的时候,就在梦中抚摸过了你的脸。那是一个逼仄黑暗的地方,你抱着我,一句话都不说。但在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却知道那就是你。”

宋言从床榻缓缓起身,踱到桌边,又点燃了两只蜡。火光照亮微暗的房间,将两个人的神态无限放大。

“你是鬼?还是妖精…能取代上一任国师留在皇宫,想必你很厉害吧。可说你厉害,你又为了救我被折磨到了这般境地。国师啊。我们从前就认识吗?上辈子?还是上上辈子?”

江潋听着她低低的询问。心脏骤然缩紧。却始终一言不发。

宋言回身看他,消瘦的身形透着不可逾距的执着。

指尖扫去眼角的泪花,她哼笑。“成,我拿你没有办法。那我今日就再问国师一句,国师答完了,宋言今后绝不再纠缠。”

紧绷的身形终于有一些松动。江潋微微启唇,“殿下请问。”

“国师一点都不喜欢我,不论往后如何,国师都绝不会与我走到一起。是么?”

须臾静谧,江潋开口,“臣绝不会跟殿下一起。”

宋言以为,今日她迈出的这一步是势在必得的。却没想到,完全不在她的料想之中。昨夜的相拥而眠,大约是他二人这一生最亲近的相处了。

“好…”

宋言唇间轻颤。低低道:“今日你我衣衫皆是完整。我便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从此往后,我是大相朝的公主,你是大相朝的国师。我祝国师有朝一日位高权重。从此你我再不相干。”

“…好。”

大雨下了半日。宋言便倚在窗前失神的看了半日。

到了雨停时,已过午时,四娘收拾妥当等着宋言出来。待见了宋言,有些惊讶。

“言儿,你可是不舒服?”

宋言摇了摇头,“没有。”

“可我瞧你面色实在不好,无精打采的。”

宋言强勾起个笑看她,“四娘兴致好吗?”

四娘如实点头,“好得很,我方才与怀生问了本地人,咱们接下来要去的两处地方具是风景名胜处!我倒很是期待!可是你呢,你若不想再逛了,咱们返回家里就是。”

宋言看她难掩兴奋,安抚的与她笑了笑。“我也想逛的。四娘不必多虑。那我们先与于大人会合,在一同去同德苑。”

四娘一喜,忙道了声好。

宋言不在多言往外走去,路过江潋身侧时,就好似是不相识的人,一眼不看,一字不发。即便四人坐到同一船上。两人依旧没在交集。

四娘与季怀生对视片刻,也都觉出了气氛不对,一路便都死气沉沉。

原本准备回了客栈休憩一晚,第二日在与于大人一同继续南下。却不成想。于大人早已焦急地等在客栈门口。

眼见几人回来,几步迎倒宋言四娘面前。急急开口:“两位殿下!陛下来信,要您二位快些归宫!”

宋言听闻父皇来信,心中一紧,急忙问:“有何事发生?”

“是咱们的宿敌突厥要举兵来犯!且此次来的是新上任的突厥少主,传闻那位文韬武略,是个厉害的主。陛下怕两位殿下被奸细或是乱兵冲撞。叫我快速带两位殿下赶路归宫!”

几人心下凛然,更知事态严重。也不敢耽搁,连夜启程。

归程依旧漫长,因不敢太多停歇。走的十分辛苦。

但紧挨江潋的那扇车窗在未开过。

即便暑气闷热,那缎帘依旧纹丝不动。偶尔能听见车中轻轻的咳,或是因为车架长时间摇晃引出的几声干呕。其他的,江潋在无从沾染半点与她相关的信息。

他该满意宋言与他的疏冷才对。所以,他的目光也再没落到那窗扇之上。直至抵达皇宫,看着宋言背影消失在沉长的宫道。

如她所说,从此两人再不相干。皇宫不算太大,让他能委身于此,同她共处一片天空下。皇宫又很大。若无机缘。两人便再不会相见。

江潋心道也好,他要的就是这样远远看着她。

宫道上只剩下落在青砖上的树影。江潋收回目光,缓步往相反之处走去。落在地面的身影被拉的很长,一如他一般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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