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升仙台曹阵师命殒当场,野猪林胖老三遭猪冲撞
话说千钧一发间,五人冲出了那所谓的仙府,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五人此时竟立身在万丈高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而从出口的波动来看,五人显然是从上方掉落而下。“娘西皮,什么玩意儿仙府,这方向怎么回事,刚等死没死成,这下倒好,成了必死了,完全看不到下面还有多高,这往下掉。。。”话说一半,只听嘣的一声,瘦老头手中的曹小子化成一团血雾,给瘦老头惊的是三魂离体,七魄出窍,生怕再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杀阵,老头伸手招过曹小子的背囊,向众人喝道:“合为一处,说不定还有生机。”
想不出以四人此时的高度,如何求生。
书说简短,掉落过程让人觉来极其漫长,四人功力虽然深厚,但此时身上衣物已然全部焚毁,身上毛发更难逃此劫,唯独曹小子的包袱竟然无碍,“看来是要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了,”小道士依然怪话连篇,“老头你往下看看,是不是有座发着金光的小岛?”
众人齐齐向下张望,隐约见下方一座绿岛,中有塔状高台,散发金光。“坏了,快齐向右侧发力,掉到岛上尸骨无存。”众人尚未有所动作,那岛上金光闪了两闪,整个绿岛竟然消失不见。然容不得四人惊讶,活命要紧:“蜃景吗?小道士你以剑气开道,老和尚施展金刚神通,赵瑶度真力给小道士,我尽力减缓下落速度,立刻动手。”小道士又一次拔剑在手,剑尖朝下,与赵瑶一同激发剑气,老和尚施展金刚护体护住众人,张老头双臂微张,以强横功力推阻下落速度。
如利剑刺入肉体,噗的一声弱响,四人直朝海底钻去,老和尚面部渗血,赵瑶和小道士脸色苍白,张老头喷出一口鲜血,看来命是保住了,四人终停在离海底不远处,上方被高速穿透即将解体的大鲸正缓缓下沉。四人心有默契,缓缓上浮。
台州,靠着大海的一座荒村,四个秃头,身披兽皮,一人手拿长剑,一人挎着包袱,一人手拿折扇,一人手持念珠,进了荒村如土匪一般。
一日后,四人坐上了驿车,向泉州方向驰去。
泉州城外,三岔嘴村后的山上,太阳已落到了海平面上,刺目金光洒向半山腰。
胖老三背着梢棒在刘丰背上睡觉,八条不紧不慢的缀在后面,背着一只剥洗干净熏黑了的野兔,三人进山时间不长,看起来稍有收获:“老三是不是有病,成天睡觉。”
刘丰背着胖老三,显然累的不成样子,并未搭声。
“还去前面那个山洞吧,我走不动了,不歇不行了。”八条看起来也是个惫懒货。
最后一线太阳光斜斜打在半山腰上,三人终于走到了熟悉的小石洞,刘丰将老三甩下后背,躺倒在地,老三就这样躺在梢棒上继续呼呼大睡,连点声音都没有。良久,“咱家老三是个福缘深厚的人,力气大,睡的沉,吃的香。”刘丰回了八条的问题。
“就是好吃懒做呗!”
“咳咳!”老三这是提醒八条他听见了,可老三仍然躺在刘丰把他扔下的地方,看起来没有想动弹的意思。
刘丰和八条二人分工在洞口外搭了火堆,把兔子肉烤在了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老三翻了个身,离火近了点,但还是躺着,只听也不说。
肉烤好了,八条撕下兔肉,老三直起身接了一条,就又躺下了,虽然三人一起“闯江湖”有些年月了,但八条仍然没有习惯老三的作派,那简直比农民伯伯家里养的猪都得懒上一百倍。上山让人背,进城讨口生活还让人背,不让去还不行,去了就趴背上,有一路睡一路,要么就在那破庙里,靠着墙、支根棍、躺在地上,更甚者斜倚着那张破床,头仰成了九十度。八条私下和刘丰打连连问老三的父母是不是觉得老三太懒,才不要他的,可是这谁能知道。
夜半,火堆有一搭没一搭的着着,离火堆不远,稍隔了棵树,略微挡着点光,草窝子里,老三正眯着眼一副快睡着的样子,埋头拉屎。倒霉催的,巡山拱火的野猪突然从老三背后拱了上来,蹲着的老三被野猪拱到了鼻子上,蹭了野猪一脸便便,野猪的大獠牙狠狠扎进了老三大腿,疼的胖子直哼哼,野猪朝火堆拱来,胖子被翻到了地上,摔的四仰八叉。
三胖子就势滚到梢棒旁边,操起梢棒照着又一次朝火堆冲来的野猪砸去,这一棒的威力,嘿嘿,说是生裂虎豹也不为过,野猪被砸的嘴呲着地拱出了一条沟,将将停在老三面前,老三舍了棒子,双手各抓一只獠牙,只听咔咔两声,这野猪满嘴冒血,双眼冒着红光,发出凄厉怪叫,抬头朝老三继续拱来,发了狠的野猪,怕是老虎见了也得撒丫子。醒来的刘丰和八条愣愣的看着,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原因吗,因为老三力气大,撒起欢来容易伤着人,刘丰和八条只能退避。三人是巷子里的打斗惯犯,人小鬼大,固定招式没有,阴狠小动作那是一套一套的,眼见野猪再次撞来,老三朝侧方贴地一滚,左手顺势撩起野猪后腿,野猪刹车不灵,侧着身又在地上呲出老远,胖子紧步跟上,冲着野猪后腿中间就是一拳,野猪在惨叫声中被老三拎着后腿狠狠摔到了洞口石头台上,口吐血沫的野猪抽抽了两下,再也无法动弹。难以想像,这是一个十岁孩子三招两式做到的。
老三回到旁边捡起两颗獠牙,拖着梢棒挤进洞口,靠着刘丰:“猪牙我要一个。”顺手将另一颗獠牙丢给了八条。“八条,你不是要当小和尚?猪脑袋两边有两颗猪精儿,给你当念珠,你把猪牙给我。”刘丰明明更在意这颗五六寸长的獠牙,而八条对这等凶物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你帮我挖出来,我看看再说。”八条明知胖小子故意而为,却也不多话儿。
二人帮着老三把伤腿略作包扎,让老三继续躺着,将野猪拉到洞口,冲着野猪划拉了半夜,四条腿,两只耳朵,两扇排骨,还有两颗松球大小黄白相间略微透明的猪精儿,八条乐不可支,伸手接过两颗猪精儿揣进怀里,将另一颗獠牙丢给刘丰。
天刚蒙蒙亮,二人未理会躺在小石洞里的老三,将火堆燃起,支了个烤架,熏起了肉货:“今天把这些肉熏熏,咱们再摘些果子就下山吧,一头野猪货不少,多了咱们也拿不走,还得背老三这个病号呢。”八条觉得这一趟很有收获。
刘丰回头看了老三:“老三,你身上黄色的是什么玩意儿?不会是你自己拉的屎吧?”老三看样子是听见了,看了一眼刘丰再无动静。
“八条你陪着老三,我去摘点果子。”
八条乐呵呵把玩着两颗漂亮的猪精儿,心不在焉:“好好好!别走远,快去快回,万事小心。”
等到太阳稍稍爬上树梢,三人从小石洞里爬了出来,这是准备下山了。刘丰脖子上挂着两条猪腿,背着老三,老三拖着梢棒,八条将两扇排骨扯在一起挂在肩上,拎着个包袱,拖着另一只猪腿,三人就这样迎着朝阳朝山下走去。
并未直接返回那间破庙,而是来到山脚一座小湖边,因为老三和野猪打架的时候在拉过屎的地上打了滚,刘丰又给背了一路。湖边搭了个木架,挂了洗过的衣服,刘丰和八条蹲在衣服后面,稍稍遮羞,太阳还在烤着大地,用不着点火。老三比较特殊,挺着肥肚子,赤身裸体躺在水面上,远看就像漂在水上的葫芦,随波晃动,不时发出耀眼的白光,让人无法直视。
临近黄昏,破庙门口,躺着两个死的不能再死的黑衣人,庙里火光闪闪,青衣劲装女子正在拭剑。刘丰三人赶回破庙时,三人打斗正酣,奈何青衣女子剑术极好,宝剑又锐不可当,刘丰三人远远躲着,直到青衣女子将两黑衣人打杀后在庙里生了火:“看够了就出来吧,不会为难你们三个毛头小子。”三人面带恐惧,挪进破庙。
“这是你们的地方?”青衣女子看向三人。
刘丰家学渊源,颇有几分看人的本事,这女人不美,但面带慈意,双颊饱满,双目清明,头挽道髻,身形却如冬月寒梅,抽枝未发,显然年龄不大,一身青衣劲装与身形长相极不相符,但无疑并非恶人。手中宝剑泛着青幽寒光,剑颚处刻“寒蟾”二字,极为不俗。
“回姑娘,我三人陋居于此,敢问姑娘芳名?外面二人又为何为难姑娘?”刘丰身藏故事,为人警惕,虽断定此女非恶,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回话后即转移话题,转而打听起女子来。八条则在旁趁机偷偷打量女子。
女子显初出茅庐:“我姓秦,”低头看了一眼宝剑,略作迟疑,“我下山游历,在此偶遇这二人,未知此二人根脚,也不知何故为难与我。”三人小小年龄占了便宜,此女防备之下,竟然第一问即露马脚,门外二人显然夺宝而来,秦姓女子手中宝剑必为惹眼之物。
“在下姓刘,二人是我兄弟。姑娘若无去处,可在此歇息,我三人不敢打扰姑娘。”刘丰言罢,八条将手中猪腿架到火上,而老三已然躺倒在地,闭目入睡。刘丰、八条、秦姓女子三人围火堆而坐,生涩的互相防备着,唯独老三这只奇葩。
四人凑合吃过晚餐,刘丰将两具死尸拖入庙旁林中深处,秦姓女子独自躲到神像侧面,遮住三人视线,盘膝打坐。
次日清早,八条早早醒来,看秦姓女子仍在,略松口气,又显犹豫,手中攥着两颗猪精儿,时时偷偷打量秦姓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