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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章 有人至死昂阔首,有人生来难抬头(一)

第一站是襄阳,因为江湖传闻,神雕大侠近期在襄阳府频繁出没。只是没想到途经EZ时,偶遇穷人惨遭欺压,本来亦是习以为常之事,但那身穿华服,骑着高头大马,看起来就不可一世的主儿,却一句话捣毁了刘丰静静培养了一个多月的心境。

时值春发,一路上清气弥漫,春雨随意滋养着山间地头的春苗小草,漫山遍野好似突然间拔出的新芽将这天地间铺成了一片嫩绿。不只苗发芽,不只树拔枝,冬眠刚醒的小动物们亦忙着创造下一代,胖子三人心情很好,丫头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山姑,并不是说没有见过这种情景,而是从来没有像这样与心爱之人一起游山玩水,送冬迎春,丫头的欢声笑语点点滴滴敲在胖子心头,这种幸福很美好!当然,胖子和刘丰才是真正的土包子,南方多雨常绿,温热潮湿的气候,与这里完全是两个概念,所以胖子和刘丰很新奇的接受着铺天盖地一般春的气息,马儿兴奋的打着响鼻,啃着嫩绿多汁的青草树叶,偶尔喝上一口胖子倒来的酒,刘丰的杀意已经收敛许多,多数时候是消失无影的,而胖子却因为刘丰时有时无的杀意在刘丰的指点下,练出了一套新的神通:真元之影。说实在的,刘丰和胖子都认为这个名字相当难听,但又确实找不出更合适的名字了。胖子也就在力气上有可取之处,而刘丰才是那个真正的天才,一日刘丰在杀意消退后,突然提示胖子是不是可以把自己的真元分离出来一部分,以共鸣形式远程操控,就像胖子曾经像讲神话故事一样说那徐瘦芹的风火雷电以及剑气。这是一个很高端的理念,胖子听完后沉默了整整一晚,最后得出结论:可行!但太难!

为了方便胖子帮忙压制杀意,刘丰和胖子花费了一个月里所有的晚上,直到刘丰以共鸣的方式在眼前数尺凝聚一粒水气后,胖子才堪堪“造”出一具真元分身,路还很长!

这一日,EZ城外,胖子三人牵着瘦马,悠然淋着小雨,惬意的很!靠近EZ城,有些匆忙的行人愈来愈多,想是有田在外,或是进城谋生,再则乡下人城里易货。一队骠骑,骑马缓行,悠悠踱向城门,领头之人华服着身,任由雨水飘在头顶半尺处,再以真元激荡开去,神秘、神圣、强大!后方一人亦骑在马上,但明显是个怯生生的汉子,看人的眼神里藏着的卑微好似与生俱来,马骑的有些生疏,四十出头,手脚处挽起的衣袖里还藏着泥渍和土灰,双眉微压,眉心里满是苦涩,嘴角两边的胡须稀拉杂乱,脸上皱纹里是强打精神的卑苦。

“你可知人和猪的区别?”那华服男子声音优雅,自顾自说道,“猪养来便是为了吃肉,你们就像猪,你女儿今年18岁,正是招宠的年纪,既然已请到我冯某人的府上,就老老实实在府上吧,你这个作父亲的,应该感到高兴?”

“不是吗?”

“今天把你从山上提出来,并不是要放你出去,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那女儿有些刚烈,实则是未经人事,你好生劝劝!

其实吗,我完全可以用强,不过你们也知道我冯某人,一向不喜那些贪官恶少,强夺民女之事,因为在我看来,你们,就是猪!当然并不是说我冯某人爱好和取向有问题,我就是那么个意思,你能懂吗?

今天晚上,我在房里等不来你女儿,可能就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并不会太愉快,比如你和你女儿,比如我这三四十号手下和你女儿,还有这些马!嗯,差不多有一半是公的!”

那老父亲,闻言简直羞愧难当,羞愧至死,却偏偏胆小心怯,从来没骑过马,从来没站在这么多人面前过,从来没与如此有钱有势之人说过话,哪怕听,都是极少的,称不上老人家的老人家,满面通红,低声下气,张口欲言,竟然接连三次想要鼓起勇气说一句哪怕求饶的话,都难以做到!好巧不巧,胖子三人正听得那华服男子无耻至极的言语!刹那间,刘丰身周方圆三尺空气浓稠的都要滴出浆来,是胖子感应到刘丰的杀意,紧张之下突然凝聚的真元分身,与丰子周身杀意相互克制形成的气墙,丰子拿在手中耍玩的马鞭遭到真元分身和杀意的双重碾压,恍惚间化为齑粉,而丰子和胖子两人混身颤抖如中风!丰子是心智几乎崩溃,难以扼制杀意,胖子则是如此庞大的真元共鸣,有些难以把控,精神上有些吃力。

丫头感受到两人的不正常,骑上马迅速跑开,这已经成了惯例,不过这一次好像有所不同。

“胖子,务必帮我压制杀意,我要让这个王八蛋尝遍世间苦楚。”刘丰的声音中带着发自内心的颤抖,听起来让人浑身直打冷战。

胖子张口的瞬间,鼻血便喷了出来:“要动手你快去,我只能勉强压制。。。”,后面一句话直接咽了下去。刘丰意识到自己的杀意可能来的有些猛烈,便也不再动弹,反而一心平静心志,克制杀意。眼见那华服男子愈行愈远,刘丰的杀意又突然间沸腾起来,胖子强提意志,双耳中亦汩汩冒血,丫头站在远处满脸担忧,突然在识海中听到胖子的声音:“丫头,我压制不住丰子的杀意了,前面三十多号人,那个老农和华服公子抓活的,其余人等一个不留!”

未等丫头多问,胖子就又补充了一句:“要快!”

于是,只见丫头从马上纵跃而起,剑锋前指,飘忽间已到了那队骠骑面前,华服男子已经退至队伍中央,三十余随从拔刀在外,丫头尚未落地,便有三人迅速上前,整齐划一般抬刀下劈,势大力猛;丫头甫一落地便朝前轻点,后退三尺有余,堪堪避过刀锋后在空中猛的借力,又朝前冲去,同时一道剑光贴着三人刀背,横向三人肩颈,那三人劈势未尽便被剑光枭首,华服男子见来敌犀利,转身退入人群,亟欲夺路而走。未待绕出人群,便被丫头一剑拍在脑门,接着一脚将拍晕的华服男子从马背上踹出人群,老农本就颤颤巍巍的歪在马上,眼见三人脑袋飞起,当即吓的在马背上直打晃,丫头趁势掠到老农身侧,一脚将即将落地的老农挑到那华服男子身上,无了后顾之忧,便在人群中大开杀戒。只见丫头剑影翻飞,剑光缭绕,剑下无一合之敌,更无半具全尸,场面一度失控,残忍残暴至极。片刻后,剩余十余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突然间失了分寸,纷纷夺路而逃,这下更给了丫头便利,霍霍剑光如同一根根绷紧了的琴弦,发出阵阵铮鸣,看似缓慢实则迅捷,旋转着朝前掠去,十余人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触之即裂作两半,鲜血撒的满地都是,一时间,临近城门的乡道上血腥味弥漫,路上行人早吓的跑了个一干二净。

十几年的江湖行,加之胖子刘丰的影响,丫头已然对此有些麻木,此等样人,乱刀分尸已是最轻惩罚。

随着罪魁祸首的伏诛,丰子的杀意逐渐消退,但胖子却猛然间倒地不起,以真元分身压制刘丰杀意,对精神力的消耗不是一般的大,本来以自身真力压制就有些吃力,如今又要分出一部分精神力控制自身的真元分身,压制过程中胖子已提不起精力收回分身,更不敢随意切换,只好强撑着,直至精神耗尽。

刘丰背起胖子,丫头将老农和那冯姓华服男子丢到马上,双双快速离去。

EZ城与乡村中间,是一段满是沟壑和废弃草房的田地,此刻一座废弃在水边的破旧水神庙里,胖子正躺在床上,脑袋上扎满了金针,丫头则在旁以清水为胖子清理血迹。有刘丰的医术,胖子绝无问题,只是丫头有些担忧的同时,亦对刘丰有些恼怒。但丫头也很清楚,刘丰和胖子之间的友谊,自己也只能停留在生闷气的份上。刘丰正在炮制那华服男子,当着老农的面,只是没见过世面的老农此刻已经吓昏了过去。

那冯姓男子,满头的金针,是为了保持神智清醒,背脊处二十余根金针,是为了保证其神经正常传导,不会遗漏掉一丝丝疼痛,脖颈上方一根金针要稍粗一些,封闭了男子的口舌。刘丰是下了狠手,连半句话都未曾多问,将二人带到水神庙后,便在华服男子四肢腕腂膝肘处分别施了金针,随即封了口舌,又接连下了近百根金针。接下来便是华服男子想要昏迷却无能为力,想要反抗却动弹不得,想要叫喊发泄却发现找不到自己口舌的触感,刘丰拿出了自己数年间经受过的所有疼痛的经验,足下、会阴处、乳中各连施十余针,冯姓男子双目瞪出血丝,脑门上青筋爆起,双目四周如同充了气一般,面部扭曲形同怪物,上半身与下半身似乎不再一体,各自以不同的频率颤抖。按照那位苗家蛊医的说法,从自己“行医”至今,从未有人能撑过两盏茶,所以刘丰每隔盏茶功夫便将十余金针移位,随之而来是兴奋到恰到好处的舒适!多一分显过,少一分想要,这盏茶功夫的幸福往往觉来短暂,而同样是盏茶时间的疼痛却清晰可见,深入骨髓。冯姓男子从最初的死命硬抗,到神情崩溃,再到期待那盏茶功夫却短似一瞬间的幸福,又到那一盏茶的幸福却似一生一世的穿肠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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