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头子
第十章：
破道观。
一身破道袍的石故手托着下巴，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自送走女队长一行人后，已经过去五天时间了。
自从知晓老头子横插一脚后，他就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架势，准备好好干活。
谁曾想，这一等五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从那天之后，就在没人来过。
时间一久，石故手指敲着桌，节奏越来越快，意味着他越来越不耐烦。
当所有耐心被磨完时，他再也按耐不住了，双手一拍桌，手指着上方的虚空，对不知身处何处的存在骂骂咧咧道：
“老头子，你什么意思啊，催促着我干活，又不给我活干？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把事情都丢给我，自己当个甩手掌柜？”
周遭死一般寂静，连只乌鸦的影子都没看到。
被无视的结果，让石故十分气恼，额头青筋暴起，直接破口大骂道：
“老头子，你个老不知羞的，寡不廉耻的，少给我装聋子，装瞎子，两个人误入，我还可以当做是巧合，十几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你还以为你藏的住嘛！”
见对方还是迟迟没回应，石故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语气带着威吓：“老头子，你到底是在装聋子？！还是把我当傻子？！”
终于，虚空外做出了回应。
古老神秘的语言，非非人非仙非妖非魔非神非佛。
语言的奥妙之处，非世间万物能够窥听。
一听到远方之人的回话，石故更是暴跳如雷：“少跟我开玩笑了，什么叫剩下的都交给我，这么多年了，你看过谁真能把我当枪使？”
老头子：我只是帮元始和道德带句话。
石故当场骂娘：“把了个逼啊，真当我怕了元始和道德那两老小子了？让他们认清自己的处境，再来跟我谈条件。”
老头子：给我个面子，可否？
一听到这话，石故强压住怒火，说起了陈年旧事：“当年封神结束后，元始和道德两老小子视我为祸患，名义上是招安，其实是想把我放在眼皮底下，你觉得我为什么还会答应？”
老头子：……
对面之人不言，石故便自顾自的往下说：“因为我知道，这事如果我不答应，肯定还得捅到你那里去，最后肯定还得请你出面解决。”
“你有恩于我，我不想让你太过为难，所以我就答应了，到了天庭后我继续装傻充愣，放了个没职没权的闲散活。”
刚开始的时候，石故心里确实挺不自在的。
在天庭过上一段闲情雅致的时光后，其实他觉得挺享受的，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没职没权是一回事，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昊天等人还是会有求必应。
为了稳住他，天庭也算是舍得下血本，日子过得马马虎虎。
现在对这事，心里早已没了当时的火气。
抛开结果不说，一开始他之所以妥协，确实是和老头子脱不了干系。
石故又接着说：“前段时间，他们又打起我的主意，让我偷摸来克苏鲁那帮外神的后方。”
像这样危险的事情，他本来可以拒绝的，反正天庭也不可能拿他怎么样。
最后石故还是答应了。
原因还是和老头子脱不了干系。
石故深情并茂道：“我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活，我图什么了？”
“我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说到这里，他脸沉了下来：“现在倒好，一而再再而三，我给你面子，他们都当我怕了。
我装傻干些讨不到好的活，就当我好欺负。
现在竟然还想把我当枪使？究竟是什么给他们的自信，老头子你难道真的就连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
老头子还是保持了沉默，看样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石故心里还是膈应，但毕竟老头子有恩于他，宣泄了一通肺腑之言后，心中的不平也已经逐渐平复。
然而石故并不像这么翻篇。
心中不快宣泄过后，他变得面无表情，言语间也不太情绪：“老头子，这么多年了，该给你的面子，我自认每次都给足了，不要再给我得寸进尺了。”
语气虽然很平淡，但是话语传达的，却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挤压的思绪。
那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一丝宁静。
片刻的宁静，道观内只听“滋啦”一声，一道漆黑深邃的空间裂缝在石故的凭空面前出现。
这意味着老头子妥协了。
继续遥望虚空深处的身影，石故语重心长道：“老头子，道德和元始想把我当枪使，我从不当回事，因为我和那两老小子最多就是多说了几句话，几乎没什么交情，自然也从没把他们放在心上，更没把他们当回事。”
“可如果连你都想把我当枪使，别怪我跟你们翻脸。”
“我只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
睡梦中少年只觉得头阵阵刺痛，当他睁开眼睛时，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座破道观，陈旧破败。
一块被岁月磨平，已经看不清字迹的牌匾。
一阵风吹过，熊猫眼少年只觉阵阵寒意，后背直发凉：“这里是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熊猫眼少年回忆了一下，作为一个游戏主播，昨晚他通宵打游戏，直到日上三竿时，他才遭不住睡意来袭，关掉电脑躺床上睡觉。
正当熊猫眼少年发怵之时，破道观传来了一铿锵有力的男声：
“这里是哪不重要，重要的是，少年啊，你想不想要力量。”
挖！槽！
熊猫眼少年被吓得双腿抖个不停，一屁股跌地上，差点儿没尿出来。
“鬼，鬼啊！”
熊猫眼少年连滚带爬，往道观相反的方向跑。
意料之外的反应，令身后男子颇为气恼：“我似乎又被冒犯了……竟然把我和那见不得光的东西相提并论，看样子需要先惩罚一下才行。”
看不到黑夜白日的天空，忽然闪了一下，一道闪电落下，熊猫少年只顾着逃跑，完全没有察觉到。
下一刹那，闪电结结实实劈在了他的身上。
“啊！”
紧接着一声凄凉悲惨的尖叫划破天际。
闪电看似来势汹汹，却并没有什么致命的杀伤力，只是造成一些皮肉伤而已……就只是皮焦了而已。
大难不死，熊猫眼少年立马怕了起来。
他自知逃不掉，就立马跪地求饶道：“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小的区区一介樱花人，不知何故误入此地，绝无意乱闯，还请大仙放我离去，我保证不对任何人说起。”
跪的十分干脆，说话十分利索。
要不是老头子把人送来的，石故可能真以为是哪里来的地痞流氓呢。
求饶的话一套一套的。
石故别提有多无语了：“老头子，你这玩的又是哪一出，怎么招来这么个货色。”
他有理由怀疑，这货要上了战场，是不是会直接缴械投降，原地唱征服。
熊猫眼少年愣了一下：“咦，大仙，我的游戏和主播网名就叫老头子，您不会是让我来帮您打游戏的吧？”
石故额头青筋鼓起，暴脾气一上来，二话不说，又是一道闪电招呼了上去。
这道闪电持续了足足二十多秒，熊猫眼少年被电的不断变换姿势，体内骨架自带荧光效果。
电完后，整个人外焦里嫩的，趴在地上，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抽搐着。
半死不活的他，在求生的欲望驱使下，艰难开口：“大，大大仙，如果，小的说，错什么，了，还请明示，我改，我一定改，老老实实，接受，改造。”
性子是软了些。
不过生存欲望强，换做是正常人，晕过去倒是不至于，毕竟还有正事要说，就是短时间可能无法开口说话。
对熊猫眼少年有了解后，石故多少有些改观。
一码事会一码事，他对熊猫眼少年还是没好气：“你知道老头子是谁吗？都不动动脑子，就敢随便乱认，是临死前想占我便宜吗？还是嫌命太长了想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