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约定
“好了，错真的不在你，你已经尽力了。”
“可是…我没救活他…我还是没能救活他……”
“好了好了凡事都有第一次，你会习惯的……”
明明都懂得如何操作，明明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最后……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还是不得不面对，所以，要保持一定的冷静和理智，对凡事，都少一些期待，尽管……
“你这个冷血！不救人的刽子手！你到底是怎么当上这个职业的？！”
“都是你害的！为什么我们不优先，要是你先看她的话，她根本就不会现在这样！”
…………
“现在小梦下落不明你让我怎么冷静怎么思考？！”
“你为什么不把英序姐也带走，明明…明明她还有救的……为什么不去救她……”
还是会遭到他们的怪罪，但…这也是要经历的不是吗？尽管将那些不好的记忆放大，但只要忍一忍，自然就会过去了，但是……
尤其是当看到那个墨绿色的光闪起，一个生命在旁边没有了的时候，以及被拖入深海的时候，那种无力感和窒息感还是很难受……
——————
史莱克学院，海神阁。
“奕晗…奕晗？”
看见林奕晗正坐在门外，撑着膝盖，双手捂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他那时不时的深呼吸，以及隐隐约约的几小撇白发，在霍雨浩看来，都像是割在心上的一把刀。
即使抚着他的手顿了一下，但她还是用手亲亲碰了碰林奕晗的肩，毕竟，他说过的，等她冷静下来后，就来找他……
“唔！”
就在霍雨浩刚碰到林奕晗的时候，林奕晗的身体颤了一下，同时猛然睁开眼睛，自己，刚刚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林奕晗揉了揉眼睛，问道：“霍雨浩？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刚……”霍雨浩越说越小声。
林奕晗看霍雨浩那想看但又不敢的眼神，问道：“还在想刚刚的事吗？”
“…嗯……”
“…没事的，毕竟人的情绪一直处于那种随时爆发或者偏激的时候，总是会说一些他们根本不会说的话，就算是对自己的朋友也一样，我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所以，我不怪你……”
况且，我怎么怪你啊……
“不过，刚刚你对我说的话我也不能当听不见，所以我还是有一点生气的，但是我也吼了你一句，所以也算扯平吧，而且我也有一丝的庆幸……”
“诶？”
随后，林奕晗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
“起码你是选择对我大吼大叫，而不是选择冷漠……有时候漠不关心和视而不见，往往比直接了当的厌恶来的更伤人……”
看着林奕晗那有些沉思却又无奈的眼神，霍雨浩的心更是顿了一下，如果之前换作是她的话，她可能就已经出手了，而奕晗却忍下来了，连这都不出手……
“作为赔偿，陪我出去海神阁散散步吧，反正一直待在屋里真的挺闷的。”
其实说实话，霍雨浩刚刚对林奕晗说的话，真的挺过分的，而且林奕晗真的有种想要抽霍雨浩一巴掌的冲动，不然刚刚怎么会发生空间的震荡，但一看到她那个模样，又会和以前的事重合，而且这种话，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所以那种情绪，他还是强制压了下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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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果然外面的空气比屋内好啊……”
林奕晗呼出一口气，语气显得有些放松。
“要是修炼中有那么一点时间的话，就把手头上的工作放一放，在外面多走走，心情也会轻松一些，毕竟这样的时间可不多。”
“噢…噢~”霍雨浩依旧很少说话。
一路上，听着海神湖面上细微的流水声，以及吹着细微的风，情绪的确舒缓了许多，但也只是舒缓一小会儿。
“奕晗？”
“嗯？”
“为什么…你还要帮我啊，明明刚刚，对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霍雨浩还在后悔刚刚说的话……
“……”
林奕晗沉默了一小会儿，随后耸了耸肩叹了口气，抚着霍雨浩的肩，说道。
“因为我说过，你是我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不帮可不行啊，况且，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
“！”
“通过修炼而暂时的麻木只会让你在之后感到痛苦的时候疼的更厉害，不管是什么事都是，那种滋味可不好受……所以，你怎么对我都好，不光是说，打也要把你打醒……”
“不管你给我们之间挖了多少隔阂，我照样给你填回去，你挖多少次我就填多少次，你迷茫多少次我就拉你多少次诶？”
只是还没说完，迎面一小阵风扑来，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霍雨浩抱住了。
“对不起……”霍雨浩微微地颤声道，随之抱着林奕晗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
“好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毕竟有时候我也会这样子，我也是会走偏和迷茫的。”
林奕晗无奈道，同时手轻轻拍了拍霍雨浩的背……反正放在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过一段时间应该会好的。
但，也就在这时……
“乌~”
“嗯？”回过神来的霍雨浩，小脸一红，随之放开林奕晗，转身一看，便是通体乌黑消瘦，带着翅膀的，她从未见过的魂兽。
“你怎么过来了？”
海神岛，怎么会有魂兽呢？这是霍雨浩第一个想到的问题，原本应该提起警戒，但当看到林奕晗那有一丝惊讶的眼神，便问道。
“奕晗，这是……”
林奕晗伸手轻轻抚了抚夜骐的头，夜骐也识趣地用头蹭了蹭林奕晗的脸，这还是霍雨浩第一次看到除凯勒外和奕晗毕竟亲近的魂兽。
林奕晗说道：“这是种名叫夜骐的魂兽，它们性情一般都比较温和，但是，不怎么讨人喜欢……”
霍雨浩也试着摸了摸夜骐的头，夜骐也不反抗，但是，温和的魂兽，为什么不讨人喜欢呢，当霍雨浩看到夜骐的眼睛，霍雨浩才发现，除了比较消瘦外，它的眼睛和一般的魂兽不同，那是比较没有生机的银灰色，几乎看不见瞳孔……
与此同时，霍雨浩发现，这只夜骐后面还跟着一只小夜骐，还是那么的消瘦，多少也明白了一点。
“它们，和一般的魂兽与众不同吗？”
“可以这么说吧。”
这时，霍雨浩有些疑惑地问道：“但是，既然海神岛里有魂兽，那为什么之前没看见过啊？”
“因为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它们。”说罢，林奕晗便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一颗苹果，放在小夜骐。
这话不得不让霍雨浩一愣，见过死亡？这让她想起之前穆老的离去，但不止这些，之前就见过玄老拿着一小篮子的生肉去海神岛的小树林，还有之前魂师大赛奕晗和笑红尘那不要命的对战。
再往前他们刚来到史莱克学院的时候，她隐隐约约看见奕晗旁边的一部分黑色翅膀……
而且奕晗一副已经习惯的样子，让她有些难受，奕晗，在以前的经历里，也有重要的人离去了吗，果然那场对战，奕晗也是在发泄着什么……
“…雨浩，我能这么叫你吧？”送走夜骐后，林奕晗说道。
“啊？能，毕竟其他人也这么叫我，就你一个人叫我的全名……”
霍雨浩小脸微红，听奕晗这么说，倒想起奕晗之前叫自己都是用的全名，她还恨不得奕晗能叫她的名字，以及以前的名字……
“…好，雨浩，我只是还有些话想告诉你，穆老离去这件事，我们迟早都会面对的，但在那之后我们所要经历的什么我们不知道，可能还有更不想面对的事，但是，你要记住，我们，都是站在一起的，我也会和你站在一起的……”
“而且，在乎我们的人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们，你永远都能找到他们的位置……”说罢，林奕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就在这里。”
“奕晗……”
此时在霍雨浩的眼里，林奕晗的身影，逐渐和以前的林奕晗的身影重合，一个不知名的想法，不，应该是很早以前，就已经产生的想法……
…………
“所以，作为站在一起的人，能不能回去好好休息了？”林奕晗苦笑道。
“我…噗，不是你提出来出去的吗？”霍雨浩有些小声地苦笑道。
不过说罢，霍雨浩便再次抱住了林奕晗。
“奕晗……谢谢你……”算了，等以后再说吧，我有机会的……
…哈~是我谢谢你们才对啊，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了亲历者……
——————
王冬坐在自己的房间中用魔杖操控着纸蝴蝶，但，有些落寞，虽然她还没有正式成为史莱克学院内院弟子，但是，她却一直都留在海神岛上修炼，她的指导老师也从穆老变成了玄老，和萧萧一起。
按玄老的意思，下一学年开学之时，她就可以接受内院考核，正式进入内院了，更何况，在穆老、玄老的调教下，要是还无法通过内院考核，那两位超级斗罗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可是这一年之内，王冬的笑容却变得少了很多，就连萧萧等人经常陪着她，她还偶尔走神，笑容也只是很勉强，在霍雨浩陷入三个月的疯狂修炼后更是少的可怜。
也就只有当凯勒飞来找她和雨浩的时候，王冬脸上的表情才会缓和且丰富一点，有笑的开心的，也有酸的咬牙的……
就在林奕晗刚走的前几个月，王冬的这种状态就已经开始了，心里隐隐约约有些空空的，与此同时还有一丝熟悉感，就好像以前她也经历过一样，总感觉好像失去过一次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王冬很不愿意回想类似这样的经历，总感觉，回想起来的话，会有种比现在更难受的窒息感……
而且这一年间的书信来往和自己的感受，同时加深了对林奕晗的记忆，总感觉，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他一样，在那毫无知觉，和父母一样模糊许多的记忆里……
奕晗在陵夏那边也在努力，自己更是不能落后，她的修炼也一样没落下，直接达到了魂王，更是超越了当时的马小桃，她可不想让那种隐隐约约的感受或者脑海中的那种经历实现，她想要帮他，甚至…可以保护他……
当之前王冬再次见到林奕晗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奕晗的样子，有些微微的变化，不管是发色的变浅，还是眼瞳的颜色逐渐统一……
穆老的离去，她也很痛苦，让她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但是，好不甘心啊。”想起之前邪魂师袭击学院那次，他们都出去迎敌，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而且听玄老说，奕晗好像很久之前就已经在和他们死斗了……
但不甘心也没用，不能着急，还有时间的，不过听说明天，雨浩就要走了，这下子可能真的要她一个人了，但是……
“哈~有点狡猾啊，雨浩，居然让奕晗陪了你两天，连我都没让他陪那么久……”王冬有些无奈地苦笑道，虽然事出有因，但还是觉得有点狡猾……
“砰~砰~砰。”敲门声突然响起，将王冬从思绪中拉回。
“谁啊？”
虽然自己的思绪被打断了，但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只是将那些不满压于心中，问着，王冬站起身向房门走去。
“是我，那个没良心的林奕晗。”
是让她熟悉的声音，但是这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啧。”
王冬的一把拉开了房门，有些生气地说道：“喂！我可没那么说过啊！”
“哈~我又不是说你，只是形容一下之前的自己罢了。”
不过当她看到林奕晗时，还是不由得愣了一下，还是那么柔和的微笑，还是让她感觉熟悉和安心的微笑，但，感觉多了一丝沧桑，是之前那三个月又发生了什么吗？
但王冬也没问，直接弹了一下林奕晗的额头，有些无奈道：“不要这么说自己，玩笑也不行，这种时候这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摸了摸被弹的地方，林奕晗苦笑道：“好，对了……”说罢，林奕晗往里面走了走，接着霍雨浩才出现在王冬面前。
王冬看着霍雨浩恢复清澈的眼神，之前三个月那压抑的感觉完全不见的时候，有些惊讶地说道：“雨浩？！你这是满血复活了？！”
霍雨浩挠着头走进房间，苦笑道：“额算是吧，多亏了奕晗…”
“吼？怎么做到的？我劝了你三个月都没效果，奕晗仅仅用了一天就把你给开解了？→_→”王冬挑了挑眉，有些吃味地说道。
不过这话在林奕晗和霍雨浩耳里怎么多了一丝味道啊？？？
见霍雨浩有些不敢说出来，自己也不好说出来，林奕晗无奈道：“那可能是你劝的方法不对，或者劝的不频繁。”
说罢，便挥了挥手，散出一点点淡绿色的小光点，王冬虽然算是看出林奕晗用的什么方法，但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
见王冬还是那微鼓着嘴的表情，林奕晗苦笑道：“好了好了，作为赔偿，今晚我就陪你们一晚，明天我和雨浩就要走了，苏院长只给了我三天假。”
“唔…哼~坏蛋，你可是陪雨浩整整一天了，不陪你也要陪，没让你每周写封信回来就不错了……”
王冬理所当然地说道，不过刚刚当林奕晗明天走的时候，还是不由得顿了一下……
林奕晗说道：“我哪有说不陪，难得回来一次，不陪一下我的‘兄弟’们，我就真成没良心的了。”一周一封信，你是想让凯勒累死吗？
还有这丫头，在我面前真是毫不在意她现在的身份啊，我是应该要感到高兴吗？
“……”x2
王冬和霍雨浩此时想要张口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时，霍雨浩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奕晗，虽然明天我们要赶路而早休息，不如……你跟我和王冬聊聊，你在摩兰这一年的经历吧？”
“之前给你们写的信有提过啊？”
王冬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还想听具体一点的，书信上看的哪有你说出来的有意思啊，你说过你要陪我们一晚的。”
“好~我知道了。”林奕晗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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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林奕晗便和王冬跟霍雨浩讲起之前一年在摩兰的所见所闻，过程也是让王冬和霍雨浩感到无比的新奇，虽然对方也是有关于武魂和魂导器的学习和修炼。
但是大部分还是学习关于魔法以及其他的知识，全年级还有实践时间，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娱乐类的活动，总之……总比史莱克好一点吧，因为林奕晗讲的时候，完全是放松的……
让她们庆幸的是，林奕晗也并没有因为这些而忘记她们，还经常给她们写信和寄礼物，以及给史莱克其他熟络的人送礼物。
不知不觉，林奕晗讲到天完全暗下来了才勉强讲完，当然，圣诞节邪魂师那次他是不会讲的……
这时，霍雨浩突然说道：“对了，王冬，你的十四岁生日前不久应该已经过了吧，那时我还沉浸在修炼中，没能送你礼物，对不起啊……”
王冬愣了一下，便没好气道：“吼？亏你还记得啊，是大师兄他们帮我过的呢，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楠楠姐、萧萧都来了，就缺了你这个修炼狂人，诶对了，奕晗你还没送我礼物呢！”
林奕晗疑惑道：“诶？！之前不是刚寄过一个蝴蝶的小木雕给你吗？”
“那个是生日之前收到的，所以不算。（￣▽￣）”王冬吐了吐舌头，说道。
“我……”
不过霍雨浩和林奕晗嘴角同时抽搐了一下，这丫头任性的性格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_-||
“唉~真拿你没办法，你想要什么，我和雨浩补给你，下次我可没那么好心了噢，雨浩你也是这样吗？”
“啊？不用了，你托凯勒送过来我已经很开心了，真的……”霍雨浩疑惑道，我又不像王冬那么任性，大概…
不过也确实，当时林奕晗的确不是想送这个，因为还没做出来，还是一张图纸，可就算做出来了，以她们现在的身份，他也不知道怎么送啊，那两个发卡……
看着林奕晗有些深邃的眼睛，王冬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雨浩送的什么我都可以，但你的话我得好好想想了……我要的你就一定能给我吗？”
林奕晗苦笑道：“只要不是让我上天摘星星和月亮之类的我都可以嗷呜…”
“噗哈！”霍雨浩有些被逗笑了。
只是刚说完，林奕晗又被王冬弹了一下额头，小脸微红，笑骂道：“坏蛋，我哪有那么不讲理啊？！肯定是你能做到的啊，还有雨浩，你也别笑了！”
“等你最快应该两年多回来吧，到时你也十八九岁了，老大不小了，到时候，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就算是你今年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啦！”
听这要求，林奕晗笑道：“怎么还神神秘秘的？！还老大不小，该不会是要答应做你姐夫这件事吧？→_→”
林奕晗想起之前王冬提到的“姐姐”。
只见王冬一听直接脸红到了耳根，娇声道：“唔~哎呀！总之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坏蛋！神秘只是省的你因为和秋儿在一块儿就把我们给忘了！”
随后更是想到了什么，说道：“诶，还不行，一件太少了，还得记之后那几年，总共是三件，对！三件都是你能做到的事，奕晗，快跟我拉勾！”
林奕晗好笑道：“噗，你怎么比女生还任性啊……”不过手还是很自觉地跟王冬拉勾。
“噗哈~反正王冬又不是第一次在你面前耍性子了。”霍雨浩笑道。
“要你们管，总之我们约好了！~(???e???)”不过王冬心里还是很高兴，林奕晗还是答应了她，说起来，从认识到现在，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包容自己呢。
从……小时候？怎么会有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