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亡灵不是永恒不灭的物种。消灭一个，自然就少了一个。亡魂镇那么点地方，又是怎么经得住圣堂耕耘那么多年的？”
身处亡魂镇中的人没有机会听到奥德莉说过的这一句话，他们也不曾考虑过这样会令人觉得奇怪的问题。
受到戈尔特克勒斯的影响而暴走的亡灵疯狂向着所有能感知到的活人冲击，它们宛若潮水般汹涌而去，但圣殿骑士组建的盾阵就像是浪花里的礁石，每一次浪潮的冲击，都只会在上面撞得粉碎。
“继续保持移动，我们需要找到与皮尔斯队的交汇点！不然的话，你们就准备好战斗到演习结束吧！”
“快点，看到那个街口没有，在那里构建长期防线！只要站住那个地方，这块区域的亡灵就全部会在我们的控制之下！”
“大家都加把劲！如果连演习都不能完美完成，我们又该怎么去面对世人的期待！”
“好！就按照这个势头保持下去！用行动告诉这些亡灵我们是谁！我们是——圣殿骑士！”
手握着借来的武器，爱尔梅娅漫不经心地听着耳畔飞速掠过的这些骑士长的训诫。由于不属于任何一支圣殿骑士队伍，她的行动也就不受任何制约。
爱尔梅娅本可以选择待在营地里休息，但她并不是个闲得住的主。所以在向圣堂借了一柄圣殿骑士们锻炼用的制式武器后，爱尔梅娅便领着安塔尼娅进入了已经开始妖魔横行的亡魂镇街道。
和亡灵的战斗算不上困难，调集圣灵之力注入武器，然后一刀划开对方的身体，任圣灵之力的白火烧遍亡灵的整个身躯。
身经百战的爱尔梅娅很自然地融入了自己的战斗经验，以闪电般的速度肃清了一群呼啸而来的亡灵，博得了安塔尼娅一阵衷心的掌声。
“太厉害了！爱尔梅娅大人。”她满脸笑容地称赞道。
“谢谢。但是还不够，能做到这样只是因为力量克制而已。”爱尔梅娅笑了笑，随手甩了一式刀法，“不过，没有戈尔特克勒斯的诅咒，就连身子也感觉轻快了不少。”
“多亏了吴珂先生。”安塔尼娅笑眯眯地说。
“是啊——”爱尔梅娅拖长了尾音，“还真是多——亏——了——他——”
说话间，新增殖的亡灵又再次集结成群，散发着不洁的光芒汹涌而来。爱尔梅娅将刀往身前一横，霎时又是一阵刀光闪烁......
不知不觉，演习过去了两天时间。
长时间保持着战斗的状态，让亡魂镇里的人看上去或多或少都有些狼狈。虽然经过第一日的调整使得轮换制度成型，但亡灵那几乎一刻不停的进攻方式却让轮换下的休息时间显得无比仓促。
有好几次，负责整场演习的麦考基利都想要中断演习，可是他一想到教宗的忧虑，终究还是狠了狠心没有下令。
这场演习依旧有条不絮地进行着，虽然战斗的确是艰苦了些，但不以‘贵族阶级’自居的圣殿骑士并不会在意吃一些苦头。他们仍在奋战，并相信着己方已经掌握了节奏，只要稍微咬紧牙关，胜利就会到来。
爱尔梅娅也同样战斗了整整两天。她对圣灵之力的掌控正在飞速精进，已经到了令安塔尼娅称赞得有些麻木的地步。不仅如此，爱尔梅娅还学会了如何在战斗中保养自己的武器不受深渊的侵蚀。
演习让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圣堂强化了圣殿骑士的组织凝聚力，爱尔梅娅锤炼了自身的圣灵之力，戈尔特克勒斯的诅咒之力也通过释放得以削弱，可以说是相当完美的发展。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爱尔梅娅的心里却开始有了几分不好的感觉。
她返回中枢营地，径直来到了存放戈尔特克勒斯的封印柱。被无色液球包裹的武器仍旧像是最初时那样，没有多少变化。透过液球的表面，甚至连诅咒之力扩散的速度都与开始时一般无二。
“这两天辛苦了，应该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吧？”爱尔梅娅向看守武器的祭祀问道。
“没有，爱尔梅娅小姐。”祭祀点头致意，“戈尔特克勒斯在封印台上保存得很好，紧急封印的功能也在正常运作。麦考基利总长也时常过来检查，请你放心。”
“我知道，辛苦你们了。”爱尔梅娅轻轻颔首，但转身之后却又再次回头望向了封印台上的戈尔特克勒斯。
“怎么了，爱尔梅娅大人？”跟随在她身后的安塔尼娅看出了主人的纠结。
“嗯......怎么说呢。”爱尔梅娅稍微往外走了几步，与看守的祭祀拉开了距离，“忽然开始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心神不宁的。”
“啊？难道又是来自盖亚的提示吗？”安塔尼娅下意识地说道。
“不是的，星球意志这个戏精，想要使唤我的话少不得要演出一场。”爱尔梅娅干笑一声后，微微蹙起了眉，“这种感觉......就好像......”
她沉默了一阵后，忽然又再次开口：“对于现在来说，最危险的事情应该不止是戈尔特克勒斯的诅咒之力全数释放吧？”
这个问题问得安塔尼娅不禁一愣。
“依照现在的情况，只要不出什么额外的变故，剩下三天的演习只是小意思。”爱尔梅娅紧紧盯着悬浮在半空中的戈尔特克勒斯，“假设一定有什么危险发生的话，除了戈尔特克勒斯严重失控，是不是就只剩下深渊破开了封印再度入侵呢？”
“这......”安塔尼娅沉吟片刻，忽然摇起了头，“深渊的封印有人在镇守，如果有破裂的风险一定会提早发出预警。也许，戈尔特克勒斯真的会出现什么情况。”
“如果只有那个可能，那一切还好说。”爱尔梅娅点了点头，“只不过从现在起我们不能再随意行动了，得寸步不离地盯着才行。一旦发生变故，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带着戈尔特克勒斯离开亡魂镇。”
爱尔梅娅打好了预案，便放下心来。她在营地里找了一块空地，开始进行修整。
与此同时，亡魂镇内的战斗依旧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控制着镇郊通道的圣殿骑士队伍刚刚击退了一波亡灵潮，还未喘息多久，便又看见更多的亡灵朝阵地猛冲过来。
“奇怪，有没有感觉亡灵增殖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正在阵地里休息的圣殿骑士望着外围奋战的袍泽，轻轻捅了捅身旁的战友。
“好像是啊。”那人朝阵地外打量了一阵，“我们战斗的时候，击退一次亡灵潮，至少可以调整一下阵型。现在，根本停不下来啊。”
“应该是教宗大人或是总长大人在调整难度吧，毕竟按照原来的强度，我们很容易就能度过剩下的天数。”
“说的也是呢，不过简单是简单，累也是真的累。我们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战斗了吧？”
发起谈话的圣殿骑士大致回忆了一番后，深以为然地点下了头。
“的确，有什么事情都是那些外出历练的家伙解决的。我们要么巡逻要么站岗，基本上都闲得要打瞌睡了。看来，这一场演习的确是教宗大人用心良苦啊。”
“只可惜终究是演习。”战友叹了口气，“我其实更想真的和邪灵打一仗啊，不然我觉得自己加入圣堂的理想都要发霉了。”
“哈哈！那你应该外出历练去，待在圣堂里可是很难有那种机会的......”
圣殿骑士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就被一声嘶声竭力的大喊直接打断！
“防线突破！注意！防线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