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号炉
净深双手合什,金光从他手上发出耀眼的光芒,佛光四射之下,把他映照的宛如降世佛陀。
“啊~”
烧尸鬼被这一照,浑身的血肉一块接着一块啪嗒啪嗒往下掉,细细一看,那些血肉就像是风干的腐肉贴在身上而已,这些腐肉还没落地的时候经金光照射,变成灰白色的粉末,被冷风一卷,飘荡四方。
腐肉掉落使得他露出真容,只见一尊仅剩骨架,浑身冒着火焰的恶鬼,散发着高温,死死抵挡着如潮般的佛光。
“鬼里鬼气的~”
张斐然脚踏玄步,利剑带起一道冷光,趁着净深发威之际,一剑捅进了烧尸鬼的眼眶,滋滋声不绝于耳,他手腕一抖,烧尸鬼头颅中间出现一道细缝,已是分为两半。
“啪~”
两边头颅掉落在地面,烧尸鬼在哀嚎,尸骨上的火焰随着哀嚎声越来越小逐渐熄灭。
郭云珂看了眼自己的令牌信息,这只鬼物身死,他没有收到源力。
“二阶鬼物,怎会这么弱?这只鬼怎么敢大放厥词的?”
净深走到散落在地骨头边上,看着已经跟普通白骨没有两样的骨头疑惑道。
“也许这不是它的真身呢?”
张斐然看着地上的枯骨若有所思道。
“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篇小说里一号炉才是它的本体啊,这很可能只是它推出来寻找燃料的替身而已~”
张斐然话音刚落,登记堂后面火势大起,轰隆隆的声音在不断响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挣脱束缚一般。
紧接着,登记堂里发出巨响,乱石纷飞,一只带着火焰的长方形炉子横冲直撞,往三人压来。
“退后~”
面对来势汹汹的炉子,即便是净深和张斐然也没有硬撼这一击。
郭云珂看着这座比棺材大了一个号的火炉没有硬抗,他的双脚轻轻一点,往左侧移动躲过了这一撞击。
“好身法~”
张斐然心中对郭云珂的警惕性却是又拔高了一筹。
“大胆鬼物,般若菠萝蜜,世尊地藏,镇~”
净深怒急,这只鬼物明显是把他们三人作为可饱食一餐的佳肴了。
他脚踏地面飞身而起,整个人的皮肤变成金铜之色,还在半空的时候他结跏趺坐,左手呈掌,托着掐着捏花指的右手,稳稳坐落在火炉之上。
一个金色卍字印记从他的坐下升起,火光四溅,四周的温度在上升,郭云珂气血运转,一个微微暗淡的金钟覆盖在身上这才感觉好受些。
佛经有云:诸坐法中,结跏趺坐,摄此手足,心亦不散,魔王见之,其心忧怖。
结跏趺坐又称为金刚坐,拥有镇压邪祟,鬼邪退避之能。
“砰~”
净深大和尚法力高深,他含怒而坐,直接把火炉镇压在地面上,火花激溅,发出厚重的声响。
“敕~”
净深大和尚发飙,张斐然也没闲着,在火炉被净深镇压的一瞬间,他掏出符纸,身影在火炉边上闪过,在停下来时,四张深黄色的符纸已经贴在火炉上,随后他立定掐了个法决。
手起,符燃。
符纸燃烧的焰火跟火炉的火颜色不同,火炉的火焰带着一点深紫色,符纸的火焰却是带着深黄,那种正道堂皇至阳至圣的焰火,跟火炉的烈焰一接触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
这一切说来话长,其实就是那么短短几秒钟的时间。
张斐然和净深和尚的配合可谓是默契。
“滋~滋~滋~”
符火熄灭了,火炉上的火就像燃料被烧干了一样,随着一起暗淡了下去。
“咣咚~,咣咚~”
火炉在晃动,大和尚已经满头大汗,双腿在微微发抖,张斐然法剑的剑身粘着一张紫色雷光符,他看了大和尚一眼把法剑朝火炉甩去后后退了数米。
大和尚在张斐然看去的那一刻已经领悟到了他的意思,他整个身子狠狠往下一镇,人借着这股力道跳出去十来米远才落地。
“轰~”
在法剑甩进炉子的时候就像滚烫的铁器深入油层里一样,只是微微一滞便畅通无止的刺入。
雷光符发出的电花弥漫在整个炉子上,噼里啪啦声作响,雷花闪烁,电光游走间不断发出爆鸣声,只是一息时间而已,火炉便炸了,炉体碎片就像下雨一样,带着点点星星之火,掉落在四周地面上。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而已,郭云珂在边上看着他们施为,直到烧尸人和烧尸炉都被灭去后他接收到了三点源力,这证明了他的另一番猜想。
源力应该是诡异死去后化成的一种能量,这种能量能被令牌吸收,只是肉眼不可见,他此前令牌里的信息如下:
郭云珂:武曲命格
功法:罗汉拳(圆满),龙虎金钟罩(小成,可晋级)
源力:5
在这一僧一道杀了几只鬼物后他的源力值增加了三点,他毫不犹豫的把金钟罩晋级,4点源力扣去,金钟罩大成,源力剩1。
“牛鼻子,这下子彻底解决了吧~”
净深捏了捏手腕上的佛珠一脸心疼道,这上面有一颗已经开裂。
金刚坐耗费的可不仅仅是法力,还有佛性。
佛珠开裂的原因便是刚刚他含怒而坐时把佛珠内的佛性牵引出来加持自身而导致。
否则,一具二阶顶尖的鬼物,以他现今玉液修为想要轻松镇压的话还差一丢丢。
“不,还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张斐然神色沉重,他走到地面拿起法剑,左手招呼净深到他身边,戒备道。
“嗯?”
净深听到他这么说第一时间看向腰间的巡视器,警示灯一直在亮,证明这里确实还有诡异存在,只是,烧尸鬼不是已经被灭了吗?
“哥,你怎么来了?”
郭云珂站在一边,看着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的一道声音出声道。
只见大门位置无声无息走进来一个人,朝着他们这边走来,不是乌鸦是谁?
“我就想来看看,怎滴,不行啊?你才来一天,就管起我的事了?别忘了,我才是这里的主~”
乌鸦对着郭云珂一顿喷,好似有无限的怒气在他胸中堆积,现在逮到了一个理由,便顺理成章的把他当成了出气筒。
想到这里后他更加睡不着了,匆匆就赶到殡仪馆来。
“你们是谁,大半夜的在我这里干嘛?这是怎么回事,啊?谁干的?”
乌鸦宛如一挺机关枪,看着满目狼藉的地面和登记堂,朝着张斐然和净深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