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中阳市

黎明破晓时分，四个人睡眼惺忪地上了前往中阳市的车。

车上的座位靠背处，平的呈九十度直角垂直，赵夜辞怎么靠着都不轻松。

“真的是，李白华怎么就给我们安排了这么早的车啊。”赵夜辞一边找着合适的姿势，一边用懒散的口吻吐槽道。

“这李白华在民生方面也不靠谱，”林砚寒手撑着脸，盖住了眼睛，但依旧挡不住他的劳累，以至于说话的语气都越来越弱，“就因为月底了，工资还没开给他就算了，夜辞你买票不就得了……”

赵夜辞听到车票钱要他全款负责，当即抱怨道：“大哥，你什么意思啊？不能因为我的存款多你就随便拿去乱花啊。”

林砚寒嘴角里闪过一抹邪笑。

“我真的服了，哈，啊，不行，困死了，你得补偿我，肩膀给我，我靠靠，睡会。”赵夜辞趁此提出要求想要补一觉。

“滚滚滚，闪一边去。”林砚寒果断拒绝。

林砚寒的拒绝，赵夜辞反倒来劲了，身子直接靠向林砚寒，还一边说道：“别介啊，就一次，下次换你啦，别拒绝我。”

林砚寒用手抵挡着赵夜辞的头，嘴里不断念着：“不可能，不可能……”

而坐在两人前排的林砚霜也原恩南星显得安分多了，只见她们互相靠着头，安稳地睡着。

林砚寒没辙了，用手将赵夜辞的头推开的一瞬间，释放出了替身，一把拉着赵夜辞。

赵夜辞被替身拉得无法动弹，嘴里不服气道：“喂，你犯规啊，仗着人多是吧？”

林砚寒还得意地说道：“对，就是有这个本事，你就算有了那个什么柒元极刃你也没有影刃术。”

“嗨，也不看我们第一次对手时是谁处于下风还打赢了的。”赵夜辞仍不服气。

林砚寒制止道：“行行行，你清高你。”

孤独的巴士车停到了孤独的车站里，送走亲人的人的背影也不免显得孤独。

四个人下了有些破败的巴士车后，首先进入他们各自耳中的声音不是彼此的问候声，而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我说啊，阿伟，我们虽然要从他们嘴里头挖出点东西是是要用点手段的，但你也不至于把人给打死了啊。”

“大哥，真的对不起……呜……”那位叫做阿伟的人带着明显悔意和离别的感觉朝着那位男子，也就是他口中所谓的大哥道着歉。

“够狠。”赵夜辞听完两人之间的对话后，只撇下两个字。

一出车站，和刚才道别声一样甚至更厉害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冷清且孤独的车站。

“妈妈，小勇不在了，你让我离开中阳，还不如让我去……”

“兄弟，你先回去，我回头会回玄武大陆那里找你的。”

……

林砚寒也忍不住地小声嘟哝道：“中阳市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啊，怎么一来就搞生死离别啊。”

“别问了，迟早会有答案的。”一个声音像突然发射的子弹一样进入了四个人的耳里。

赵夜辞记得在刀刃争霸赛里的那个人，同样在他出声的一瞬间，他也得知了那个人就是来接他们四个人的负责人。

“有些时日不见了啊，叶陈新先生。”赵夜辞带上略带敬意的语气回复那个人。

叶陈新对别人带敬意地问候他似乎有所抵触，他脸上也是挂起了皱眉，以此来告示赵夜辞等人他不喜欢这种问候方式。

“别用那种方式问候我，更何况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叶陈新继续说道，脸上的皱眉也摆动着。

“不是说中阳市的人有一部分人是拥有玄武大陆的血统的吗，我也不确定叶陈新你是不是青龙大陆还是玄武大陆的。”赵夜辞说着，语气还略带调侃。

叶陈新看着周围的气氛，感觉赵夜辞等人的氛围和周围明显不搭，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领，道：“好了好了，先上车，车上慢慢聊。”

公路上，对于赵夜辞来说，周围的车子未免过于有秩序，和李白华嘴里道出的中阳市有些偏差。看着笔直的车队从眼中流逝，赵夜辞不免有所疑惑：“这路上的车子和黑帮什么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林砚寒叹了口气，不是对车子和黑帮的行为不同，而是赵夜辞。林砚寒不情愿地说道：“赵夜辞，你这对拥有玄武大陆血统的中阳市的印象也太片面了吧。”

叶陈新本来也想对赵夜辞刚才的话语说两句，但听到林砚寒的话，叶陈新肩上也不自觉轻松许多。他的头略微冲着赵夜辞，眼睛却依旧紧盯前方的道路，道：“砚寒说的也没错，不能太片面，我们看事情也要全面客观，即使是黑帮的话，他们也会［盗亦有道］。”

林砚霜在手机中一处中阳市的早间新闻的热点里停了下来，她趁此附和道：“当然，这也不是每个黑帮都可以做到这一点，对吧，叶陈新？”

叶陈新身躯愣了一下，头上也浮现了一些不该在深秋时节的中阳市里出现的汗。他忍不住往林砚霜的手机撇了一眼，其中的新闻标题也是让他脸抽搐了一下，但随后他调整好状态，回答道：“是啊。”

而那则新闻的标题则是：“某黑帮将一个家庭抢劫后，又将整栋楼的无辜人全部置于死地。”

“够狠啊这个黑帮，也足够令人作呕。”赵夜辞说着，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他们这种人和暗渊人有什么差别啊。”

原恩南星听到后，尤其是那些遇害者是无辜人后，身体更是将雷电迸发出来。赵夜辞，林砚寒，林砚霜看到这种情况，身子下意识地远离冒着雷电的原恩南星。

叶陈新通过后视镜的反射影像，呼吸也有些急促，通过略微颤抖的语气，道：“我们还是少聊点黑帮的事吧，毕竟黑帮这种东西在深夜的大街上是见怪不怪的。”

赵夜辞手缓缓伸出去，如同在迅速一只食肉动物一样，赵夜辞的语气和说出的话也像是在驯服食肉动物一样：“原恩南星，深呼吸，别激动啊，像心理老师之前和你说过的一样啊。”

原恩南星的状况逐渐稳定下来，她冷静下来说的第一句话有些出乎意料，却又是她的日常说话方式：“好的，别像驯兽师那样，除非那么做的人是砚寒。”

林砚寒听到后，也不免生气，颤抖的身体让赵夜辞有些恐惧。

“我说，她说句话就不能不带上我吗？”林砚寒的语气尽是不满和愤怒，中间时不时夹杂着深呼吸的声音。

“这大概是，原恩南星特有的说话方式吧。”赵夜辞回答道。

叶陈新这时突然发话：“好了，看到那群正在打架的黑帮了吗？我们现在算是正式进入了中阳市的市区了。”

道路一旁，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人正在打着群架，时不时爆发出的叫喊声不免让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突起，而这在中阳市里仅仅只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