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浪费时间
“不会的。”陆柳儿明白凌风的顾虑,“今天是个意外,我从来没想过让他知道木木的存在,谁知道会这么巧。”
凌风有些无奈,“我刚才的话,你好好想想,总不能把这辈子都浪费在那种人身上。”
陆柳儿咬紧了下唇,想起刚才陆子期的话,心头就满是委屈和怒意。
原来在陆子期眼里,她就是这样的人。
她想过很多次陆子期第一次看见木木的场景,有愤怒有惊讶有厌恶,就是没有想到木木竟然会被他直接当做别人的孩子。
他连怀疑都懒得怀疑,直接就把她定罪。
外面的天色逐渐转暗,陆子期坐在车里,神色阴郁,周围的空气压抑的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司机悄悄侧头看了他一眼,“少爷,我们晚上还回去吗?”
回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就在他以为听不到答案的时候,陆子期沙哑的嗓音传了过来,“去翰林会所。”
得到了命令,司机如临大赦,一脚就踩在了油门上。
翰林会所不远,很快就到了。
里面可谓是座不夜城,时间越是晚,里面就越是热闹,装满了所有失意的人。
陆子期坐在角落的卡座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甚至都没人敢上来跟他搭话。
沈松离他不远,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直接捏着酒杯过来跟他碰了几杯,仿佛上次挨打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说陆少,这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啊,坐在这里借酒浇愁?”
沈松在他旁边坐下,怀里还抱着个身材傲人的美女,两个人不断调笑着,“都来这儿了,多少女人随便你挑,不用傻到在一棵树上吊死。”
“不一样。”陆子期低低地吐出了三个字,转眼间又灌了自己几杯酒。
沈松想起上次他维护着陆柳儿的模样,顿时就有了几分猜想,“是为了那个姓陆的?我中午才刚好碰见她。”
他本来就看不惯陆柳儿那副嚣张的样子,此刻更是添油加醋,“我说她有什么好,一看就是不缺男人的主儿。”
“我早就说了,只要她勾勾手指,还不是大把的男人随便她挑,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如此上心。”
陆子期没理会他的话,脑海里满满都是中午之后陆柳儿和凌风说笑的模样。
好像在很久以前陆柳儿也会在他面前展露笑颜,自从她回国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了。
陆子期不愿意承认,他很嫉妒。
沈松见自己被忽视,轻拍了几下陆子期的肩膀,“不信我们就看看,没了你陆少,她很快就会有其他男人。”
“你闭嘴吧。”在旁边一语不发的宋矜忍不住开口,看着沈松有些烦躁,“带着你的人快滚,吵死了。”
沈松知道宋矜和陆子期关系不一般,只得悻悻离开。
宋矜可谓是看着陆子期和陆柳儿从青梅竹马到如此的反目成仇,作为十几年的好兄弟,他更能明白其中的苦楚。
“遇到什么事儿了?”他倒了杯酒,和陆子期的杯子碰了下,“跟我说说。”
陆子期低着头,声音沙哑低沉,“她有孩子了,在国外的时候。”
“你亲眼看见了?”宋矜有些惊讶,立刻就理解了陆子期为何如此失意,“还是她亲口承认了。”
陆子期和他对视了眼,默认了前者。
陆子期闭眼,陆柳儿的身影挥之不去,那个孩子的样子也浮现在他脑海里,那乖巧可人的样子和陆柳儿一模一样。
陆子期紧紧的捏住酒杯,眼神晦暗不明。
宋矜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你的眼睛和大脑在某些时刻会联合在一起欺骗你。”
宋矜的嗓音还在耳边,“既然你很在意这件事,为什么不去直接找她问个清楚明白,也比你自己在这里乱猜的要好。”
“问?”陆子期的笑容有些讽刺,“还需要我问什么?”
事实就这么摆在他面前。
他端着酒杯仰头,此刻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他恨死陆柳儿了。
不知道在翰林公馆喝了多少,被司机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陆子期浑身酒气,脚步虚浮地踢开了陆柳儿的门,“陆柳儿,你给我说清楚。”
陆柳儿被他的突然闯入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是她晚上忘记反锁门了,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你出去。”
“我凭什么要出去?”陆子期跌跌撞撞地走进来,直接倒在了她的床上,“当年你也是这样让我出去,我出去了,你倒好……”
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痛苦的事情,眉头紧皱,“你倒好,直接跑到了国外,丢下这么大的烂摊子让我收拾。”
酒精让陆子期有些意识不清,说话都带着股大舌头味儿,“你说清楚,那个男的到底是谁?”
“不用你管。”陆柳儿想把他从床上拉下来,但由于力气不够,反而被陆子期直接拉到了怀里,死死压在了身下。
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陆柳儿能够清晰地看到男人眼里的难过。
这还是第一次,她这么明明白白地感受到陆子期真实的情绪。
他也在痛苦。
和她一样。
为了当年的事情而倍受折磨。
陆柳儿想把他推开,心底却有些不忍。
借着她犹豫的功夫,陆子期直接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强势而霸道,带着股不可忽视的怒意,紧紧将她禁锢在怀里。
陆柳儿本能地想要挣扎,却被陆子期按着动弹不得。
陆子期强迫她对视着,“陆柳儿,我有时候真好奇,你很别的男人在床上是不是也是这副模样。”
只是短短一句话,就让陆柳儿从情欲中瞬间清醒,她咬着下唇,巨大的屈辱感让她忍不住低声啜泣了起来。
陆子期醉了,可她不能醉。
这哭声似乎刺激到了醉酒的人,他的动作更加猛烈,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侮辱才彻底结束。
看着旁边熟睡的人,陆柳儿彻底心灰意冷。
是她天真,不该再对陆子期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有这一天也是她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