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抓鱼

第二天早晨，韩峰起的很晚，已经快十点钟了，才起来，父母应该去地里打农药去了，锅屋的锅里放着早餐，一个馒头，两碗稀米饭，加上昨晚的剩菜，好像昨晚就剩这些菜，一点也没有少。

韩峰的眼睛有点湿润！

“怎么重生了，感情还丰富起来了！”韩峰揉揉眼睛，自嘲起来。

以前肯定也是这样的，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发现，韩峰想了想，昨晚的那两条鱼，母亲吃了鱼头，父亲好像也没有动几块，那一块鸡蛋饼几乎全部进入自己肚子里了，父母还是沙玉稀饭，标配。

院子里，在堂屋与前屋之间有一根绳子，是用来晾衣服的，上面挂满了韩峰的衣服，袜子与床单被罩。

这床单被子，是家里最好最新的，父母盖的床单被罩缝缝补补好多年了，好像自己跟着父母睡的时候，就存在。

农村的空气还是非常好的，清新的很，天空也是蓝天白云，温度也是很适宜，这是一个还未被污染的时代，也不知道发展到底对不对，反正十几年后的天空与空气不是这么好。

家里是那种露天带几道墙的次所，味道很难闻，次所墙上爬满了何首乌的藤蔓，长的很茂盛。

“峰哥，抓鱼去啊！”一个比韩峰小三四岁的邻居家小弟韩飞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网子，穿着短裤，上身倒是穿不着，看样子也害怕凉。

看上去应该是要抓鱼的，村里有几条并不是长期有水的小河，只有插秧的时候，或者大雨的时候才会有水，当然也有深的地方，长期有水，有水就有鱼，而且好像上游也有鱼塘，韩峰记得有一年大雨下了好几天，结果小河中到处是那种养殖的花鲢，不好吃，但是长的大，结果就是村里家家户户都抓到了鱼。

“那几个小水坑鱼都被你抓完了，还去哪里抓？”韩峰笑道。

刚刚上次所，用的是书本擦的屁股，好像没擦干净，很不舒服，所以扭动了几下身体，让自己舒服一点。

“我昨天就去颜倪河抓的，昨晚我还给婶子两条呢？昨晚你没吃到啊？”韩飞显摆的说道。

韩峰笑了，韩飞上初中，初二，成绩很不好，高中都没有念，就去打工了，后来干了木匠，工地那种，后来取了邻村的媳妇，十几年后，村里只有几家没有在城里买房，就是有韩飞一家，因为他的手后来受伤了，干不了重活，挣钱就少了，加上三个孩子，生活更加困难，好在他媳妇也是老实人，没有作妖，虽然困难，过的也还成。

韩飞跟韩峰关系很好，两家属于没有初五服的一家人，韩峰结婚的时候，韩飞还跟着上路的，出了不少力，尤其是有一次，韩峰喝高了，和别人争执，在县城工地打工的韩飞遇见了，帮着打了一架，头都破了，也没有住手。

后来韩峰离婚，别人都不知道，韩峰的父母都不知道，韩飞却知道，因为每年韩飞总会送点东西到韩峰家里，每次韩峰都会给韩飞的儿子找一些自己儿子穿旧的衣服，而且还会留韩飞在家里吃饭，即便媳妇翻白眼，韩峰就当没看见。

后来韩飞再送东西，结果韩峰已经搬走了，韩峰的前期冷嘲热讽了韩飞几句，韩飞才知道韩峰离婚了，还给了韩峰打电话，询问有没有困难。

“那走吧！”韩峰关了门，也没有锁，跟着韩飞走了。

“阿飞，你学习怎么样？”韩峰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结果冷场了。

十几年后，朋友见面，总会询问孩子学习情况，那时候每家孩子都很少，所以学习成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知识改变命运嘛，不过这是现在的口号，以后的口号是不学习生存不下去的！

所以刚刚韩峰是下意识的询问的，韩峰知道韩峰成绩非常差，几乎是最后一名那种。

少年时候，韩飞还是非常灵动的，眼睛也有神，十几年后，变的麻木了很多，眼神也没有了光彩，变的不自信起来，有了差距，会自卑的！

“歌，我都不想去学校了，也学不下去！看见书就头疼！”沉默了一会，韩飞还是回了一句。

“可是…”韩峰还想说几句，结果韩飞快速走了两步，两人拉开距离。

韩峰摇摇头，就不再说了！韩飞似乎很抵抗学习这件事情。

颜倪河，处在两个乡之间，是一条人工河，两侧都是水田，都靠着这条河灌溉的，河很深，两侧的河岸很高，都是挖河时候堆起来的，河里水很深，至少两米以上，二三十米宽，小时候看这条河是有高又宽又深，长大后，才发现，就是一条很普通的人工河，不宽不高不深，很普通。

韩飞并不在主河里抓鱼，而是在支流处抓鱼，支流与河道连接处，会有一米多高的涵洞，支流的河底比颜倪河高多了，行成支流与主河直接有落差，支流的鱼到了这个位置，和拼命的回游，这就给了被人抓住的机会，只要守着涵洞，拿着小抄网，总会能等到几条大大小小的鱼。

“昨天就在这里抓的？抓了多少？”韩峰见水流也不大，估计也不会有大鱼，但是昨晚吃的鱼两条都不小，都快半斤了。

“哥，我昨天抓了一天，抓到了四五条鱼呢！午饭都没有回去吃！”韩峰骄傲的仰着头，说着一件非常成功的事情。

韩峰知道，韩飞肯定把两条最大的给了自己家里，韩峰内心一阵温暖。

差不多十二点多，时间是按照天上的太阳位置大概确定的，不准，但是应该没有大的差别，以前农村人不是家家都有时钟的，都是看太阳定时间，没有太阳时候，按照天色昏暗或者按照饱饿来大概确定，后来就是看电视，电视上有时间，至于那种传统的钟，以前有钱人家才有，韩峰家里有一个闹钟，有一个十七寸的黑白电视，村里已经有很多人家用上了二十几寸的大彩电，都是一些刚刚结婚的人家，大彩电还是陪嫁的标配。

韩峰家似乎比别人家慢一拍，什么都是大多数人家有了，才会有的，苏北农村变好，也是最近几年，开始流行南下打工，以前靠种地，只能解决温饱，要是孩子多，吃都不能放开吃的。

社会发展太快，几年一个大变样，2002年至2012年是基建发展最快的十年，至少韩峰是这样认为的，城市变大，高楼大厦林立，后来几年，基建发展不快，开始私家车普遍起来，讲究生活水平，那是2012年以后了，开始讲究起来，先富起来，再精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