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当年真相
司命守在寝殿门口急得团团转。
下一秒，就看到帝君抱着朱小舟，正好从月守阁的方向走来。
当下心头一紧，暗道了声糟了，预感到——
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自当年的事情以后，月守阁就变成了禁地。
朱小舟怎么会好巧不巧的，跑到那里去了？！
司命忙跟在了帝君身后，搭了把手，把朱小舟送进寝殿内安置下来。
才问道，“帝君，这——”
究竟发生了什么？
柏渊始终蹙眉，一身的杀气，拂手去探了探朱小舟的气息。
司命候在一旁，一双眼珠子紧随着帝君的动作而动，提着心吊着胆，担心结果会有什么意外。
好在——
虽被谢臻残魂附体，朱小舟的气息有些混乱，但并未伤及元神。
看来是谢臻本就无意伤害她。
柏渊心里清楚，谢臻真正恨的只有他而已。
那是个天性善良、心思单纯的女子。
即便是知道附身于朱小舟，能够令她重生，也断然不会因此伤及无辜的。
司命眼见帝君望向朱小舟的眼神复杂莫测，心中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不着痕迹地从寝殿内退了出来，将原本守在寝殿外侍候的仙婢调换了，嘱咐她们万不可将今日之事声张出去。
随后就让她们散去，忙她们各自的。
柏渊一直等到朱小舟的气息平稳后，才叫来司命，终是问起了他所忘记的曾经。
司命犹豫了好一会儿，实在推脱不掉，只好说出了真相。
当年的一场大战，帝君伤势严重，损及真元。
可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司命也并不清楚其中内情......
但是有一件事，是帝君特地交代他去做的。
就是将一个女婴，送回了若水。
司命倒还记得，帝君当年身披染满鲜血的战甲，将怀中安稳酣睡的女婴递给他时，是怎样的小心翼翼。
可是后来，景华夫人又将那孩子从若水接了回来，养在了身边——
她就是谢臻。
若水一族最后的血脉了。
若水一族，本就是景华夫人那位亡夫的旧部。
景华夫人将若水一族的遗女带回到身边，亲自照顾教养，也为其赢得了美名。后来，景华夫人向天君请意，谢臻承了若水一族全部的荣耀，被封为了若水神女。
景华夫人还向天君求了——
其子萧温玄与谢臻的婚事。
在昔日追随的那些旧部中，为萧温玄博了一把好感。
也为他日后继承其父旧部，稳固了人心。
帝君受九幽混沌之气侵扰，难以痊愈。
还是司命给他出了主意——
让他去凡间历一场劫数，借此化去混沌的煞气。
可谁知就赶上了景华夫人请命，让谢臻下凡历劫。
再后来，帝君和谢臻姻缘纠缠，即使历劫归来，又让司命把人带回来了......
谢臻被接回到承华宫里，还是正妃的身份。
只因谢臻与萧神君还有婚约在身——
帝君横刀夺爱，强夺他人之妻一度遭来非议。
可他却不顾众仙家的反对，执意而为。
起初，大家还以为帝君当真动了凡心。不然怎么会为了她与众仙家明着翻脸，也要将她留在承华宫里。
但后来却渐渐发现。
帝君与谢臻相处并无亲昵，谢臻与帝君身边的仙倌仙侍并无不同。
就连承华宫里侍候的仙婢们也在传——
说是，帝君与天妃娘娘貌合神离。
谢臻以承华宫正妃娘娘的身份，兢兢业业地打点着承华宫里，大大小小的各种琐事。
本就没有根基的她，拿着少得可怜的灵石，精打细算的过着日子。
就连想要买一条发带，都要攒上许久......
“听说——”司命怯怯地回道，“特别是在侧妃来了以后，帝君您宠爱侧妃忽略于正妃。这九重天上也不乏趋炎附势之辈，瞧着侧妃得势，便一股脑儿的巴结。甚至......帮着侧妃去欺负正妃......”
司命想，这点事，帝君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侧妃串通他人陷害正妃，致使谢臻魂尽于月守阁......
何人不知？
若非帝君给了特权，侧妃怎么敢呢？
所以后来——
即使大家明知道，谢臻含冤枉死，是被那侧妃陷害。但考虑到侧妃身后是帝君撑腰，所以也就没人追究，不了了之了。
“怎么会......”柏渊是有些印象的。
司命所说的真相，却与他所记得的完全不同。
如此说来，九重天阙人人皆知，谢臻的死乃侧妃所为。
但是却因为他的关系，没有人敢为难侧妃？
“帝君，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吗？”司命察觉到帝君的脸色大变，适时地住了嘴，关心起来。
帝君扶额，强压着怒气道，“说下去。”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呀。”司命为难，双手一摊。“谁人不知，您宠爱侧妃......只是没想到，天妃娘娘逝去。您一战归来，竟会将侧妃送到囚邬山去。”
如此，更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司命愈发觉得，帝君的反应怪异。
然后逐渐醒悟过来，意识到当年的事情里——
或许还有内情。
“帝君，您......您对侧妃，究竟是何心思？可是需要......将侧妃接回来吗？”
想到帝君问了这么多，于是猜测着帝君的心意，是否是打算将侧妃接回，却找不到台阶。
柏渊蹙眉道，“不必。”
司命得到了答案，即时有了判断。
如此一来便不是为了侧妃......欸？
不是为了侧妃，那么当年的事，说帝君宠爱侧妃，侧妃设计害死谢臻的事，或许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果然！
司命早就怀疑其中有问题了！“帝君，既然您并不喜爱侧妃，那为何又要将她留在身边？”
这不白白给了她机会，让她陷害谢臻这个正妃吗。
“她不是阿臻带来的吗？”
柏渊也诧异，为何司命所说的种种情况，都与他所记得的不一样呢。
宠爱侧妃？
他并不记得，自己曾经宠爱过侧妃。
那本是许多年前在他征战四方时，意外沾了他的血，因而化形的一株花妖。
故而，才有了凡间的一场姻缘。
凡间历劫归来之时，这段姻缘就该了断了的。
他真正让司命接回来的，就只有谢臻一人。
而侧妃——
是谢臻接上来的。
大概是谢臻觉得，她在柏渊面前并不受宠。
只是，柏渊将她视作得力帮手，用惯了......才会把她接到承华宫里，让她继续打点宫中大小事务。
所以她很“贤惠”的找到了......柏渊在凡间的宠妃。
接回到了九重天阙，放在柏渊身边伺候。
而柏渊以为，这是谢臻的安排，无所谓——就接受了。
中间竟还搞出了这么大的一场乌龙。
司命恍然，长舒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帝君，有一事......小仙就不得不禀明了......”
“何事？”
“当年侧妃害死天妃娘娘之时，小仙就曾有过疑虑。因而私下里调查了一些，这才发现......其实侧妃与景华夫人，暗地里早有来往，似是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侧妃与景华夫人？
景华夫人自当年那场大战后，就一直记恨着柏渊帝君。
若是她因而插手承华宫里的事，串谋侧妃陷害谢臻，也不是全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