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世情常态多少言
“爹爹说今天晚上有好吃的,所以就带我过来了。”
姜然看向二伯,只见二伯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想着今天是家宴,热热闹闹的,总不能把婉君一个人放在家里吧。”
的确,放平常这事一点问题没有,但今天这场合……
姜然有些无奈,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和自己这位二伯说,反正他感觉今天晚上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带着就呆着吧,把孩子看好,别让她乱跑。”
“姜府不必咱们家,万事都要小心一点。”
姜然说道。
“哎。”二伯笑道。
很快,来往的人也到的差不多了,姜家人也开始依次排位。
坐在前堂最顶端的,便是姜家的二三代,年龄都比较大一些的。
往后则是按照亲缘,年龄,依次排列,姜然几人被安排在了最后面,竟然和姜家的外戚那些坐在一起。
二伯倒是没有察觉什么,只是一个劲的逗弄女儿。
而聂灵却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面露不悦的道:“姜家也未免欺人太甚,云明哥哥身为继承人,居然安排在这种偏僻角落里,实在是太过分了。”
未等姜然开口,舅父已经说道:“不许胡说,来之前不是已经告诫过你了吗。”
“万事谨言慎行。”
聂灵闻言崛起了嘴,紧接着将头扭到了一边。
舅父对姜然说道:“姜家身为世家大族,却如此的不知礼数,甚至连面上的工夫也不错,可见对你的抵触有多大。”
“但既然你已经到了这里,凡是还是要小心谨慎的好。”
姜然闻言连忙说道:“我正想说这件事情呢。”
“二伯,舅父,你们来京城也有一点时间了吧。”
舅父点头道:“有大半个月了。”
姜然说道:“那这时间确实不算短了。”
“一直寄居于他人门下,甚为不好。”
“这样吧,等今天晚宴结束之后,你们随我搬出去住如何?”
还未等两人回答,聂灵已经坐不住了。
“搬出去,搬到哪?京城这地方寸土寸金,我们怎么住的下去。”
二伯也说道:“是呀,侄儿,住这里不挺好的吗?”
“房子又大又宽敞,还不用花钱。”
“我之前听说他们还要给咱们举行认祖归宗的仪式呢。”
“认了祖,我们就是姜家人了,这就是自己家,又何必在搬出去呢。”
姜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就在这关键的时候舅父开口说话了。
“虽说是认祖归宗,可毕竟不是自己家,住着也并不舒坦。”
“毕竟你们两家几十年没有往来,就算要认祖归宗,也不能寄居人下。”
“况且云明毕竟还有个继承人的身份在,我们不能让他失了脸面,住出去,也好方便他行事。”
有舅父的帮衬,话好说了很多,基本二伯一家人都同意了这个事情。
不过场上还有一个人并不高兴,甚至可以说是一脸的怨气。
聂灵一想到众人要搬离这国公府,可能住在十几二十里外的客栈,心中就觉得有些不顺,甚至都没心情在众人面前装出那副可爱样子了。
冷着脸望向一边。
而就在同一时间,他看到了桌子前面坐着的一个翩翩公子。
这人剑眉星目,鼻高眼阔,身穿素色长袍,身形挺拔,可以说完全是一副贵公子的样子。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坐的位置正是姜家第四代最前面的桌子。
这也就意味着,他也是姜家的继承人人选之一。
聂灵一时间不由得心花怒放,可是回头看看桌子上的姜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已经有现成的了,又何必舍近求远。
姜然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女孩子的小小情绪,此刻他正专注的看着周围的姜家人。
相比于中堂的时候,这里的人多了两三倍,整个宴会现场至少坐了一百多人,可以说来的没来的基本都到了。
姜然将这些人认了一边,同时也通过老杨的介绍,对场上的人有了不少了解。
而就在他观察着周围的时候,周围也有人在关注着他。
姜凌风,乃是姜家二女之孙,原本除了姜檀以外,他是姜家第四代中血缘最近者,本是家主之位的强有力人选。
但不曾想到,居然凭空冒出了一个姜然。
在此之前,他已经将对方查了一遍,知道了对方是个才子,也知道了对方家中的基本情况。
望着姜然坐着的聂灵,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习惯于混迹风月场的他,只一眼,他便看出了对方的本质。
姜然自然不知道此刻已经有人盯上了他,毕竟在在这座房子中,明里暗里或者余光扫过自己的至少有二三十人。
他自然不能一个个回视,只是在重点观察着最前面的几人。
“说起来,这些人都有嫌疑,可究竟是谁写了那封信?”
“裕王也查不出来,不对,可他的样子,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阻力。”
“连裕王都会感受到阻力,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问题。”
“看来这件事情还得慢慢来,短时间内怕是很难有结果了。”
姜然心中想到,紧接着便看向了中间的位置。
最中间空着两个位置,一个不消说,自然是整场的主位,是给姜老太爷准备的。
而另一个位置,自然就是府邸中最有权势的女人,姜家大小姐姜鸢。
不过她此刻却也没在。
很快,宴席便开始了。
姜然心中颇有些疑惑,姜老太爷不在很正常,据说他十几年前开始就很少露面。
但这种场合姜鸢不来,倒是有些奇怪。
眼见着大小姐不在,宴席却已经备好多时,在场众人都着了急。
负责宴席的仆人更是说道:“时辰已到,大家先自行动筷,我们再去请大小姐。”
紧接着,众人才正式开餐。
婉君这边更是拿起了筷子,站起身来夹菜,二伯一家人也开始吃了起来。
“云明怎么不动筷子?”
舅父说道。
“我来之前吃过饭了,这会儿不饿。”
姜然解释道。
他自然不能告诉对方,自己在练习辟谷术,一点都不能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