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拾肆章
因为晕倒的关系,我今日并没有去太学院。
太医说是那迷魂粉未清得净,吸入的粉一不小心又起了作用,许是那会太累。
唉,险些啊险些。
太子哥哥和二皇兄来瞧我,还带了些夜明珠名曰给我玩。
我这两个皇兄自小便喜欢送我夜明珠,珍珠,各种珠子,我受不了时也曾问过,太子哥哥答:“因为你是皇兄的掌上明珠,皇兄必赠你世上最好看的夜明珠相衬。”
好吧。
我很感动。
一番兄妹情深过后。
太子哥哥和二皇兄站在床前,太子哥哥提着我的爪子,语重心长的道:“父皇此番是真生气了,你今后要听话些,好好读书去。”
二皇兄接话道:“这次只是戒尺,下次说不定是棍子了。”
我:“……”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甚是敷衍的应着:“我晓得了。”
太子哥哥道:“让父皇省心吧,今日因为慧贵妃之事父皇大发雷霆,大动肝火还传了太医。”
“怎么会这样?”我微惊:“父皇没事吧?”
“倒是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太子哥哥道:“所以你也不要惹父皇生气。”
我点点头,迟疑了一会又试探着问:“慧妃娘娘什么事啊?”
太子哥哥神色微凝重,压低了声:“是廖家的事,那廖珅贪赃枉法,还拐卖少女,被左相大人拿了证据告发了,昨夜父皇将其一家全部下狱,听闻那廖子奇还设计诬陷左相大人,被父皇下旨杖毙了。”
我倒吸一口气。
二皇兄接着道:“慧妃娘娘为了那廖珅求情,险些被打入冷宫,虽幸得母后求情,但也连翡儿也连累了一并被禁了足。”
“廖家这次是倒了。”太子哥哥叹着气道:“唯一的独子也死了。”
我微微蹙了眉:“廖珅罪行昭昭,此事也不能怪父皇无情。”
只是那廖子奇,倒也罪不至死...
“廖子奇...诬陷左相不成,倒也不至于。”
二皇兄视线落在我脸上,皱眉:“你怎么知道他诬陷阑筠不成?”
啊哈?
我有些迟疑:“不是……不是吗?”
太子哥哥望了望我又望了望二皇兄,拍了他一下:“我不是刚才说过了吗?”
二皇兄恍然大悟:“哦。”
我:……
不,太子哥哥,你没说。
于是太子哥哥又同我道:“听说那廖子奇闹到父皇面前去,事情当场败露父皇恼羞成怒便将人赐死了。”
二皇兄面无表情补充道:“那廖子奇也是个人才,阑筠又不傻,真当他是软柿子好捏。”
我转了转眸,似乎他们并不知道我也在廖子奇的事情中掺了一脚,又许是父皇故意为之。
见我未说话,太子哥哥摇头:“唉,不说他不说他,扫兴。”
而后他话峰一转,神神秘秘道:“昭儿,你老实跟太子哥哥讲......你和阑筠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一脸迷茫:“啊?”
二皇兄拉了他一把,又连咳了几声:“咳咳咳咳...”
两人那莫名其妙的八卦又克制的神色真的很让人难以忽略,我望了望两人,蹙眉:“你们知道?”
太子哥哥一把抓住我包得圆滚滚的爪子,神色凝重:“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能瞒得住么?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你两不对劲!”
我又倒吸一口凉气。
不会吧......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颇恼,喃着:“那天在房里...也没多明显啊。”
“什么?房里!”太子哥哥和二皇子一同惊呼出声,瞪着一双大眼睛瞪着我。
我眨了眨眼...啊?
太子哥哥惊慌的试探问:“你们独处了?孤男寡女的?”
“你们做了什么?昭!你还小啊。”二皇兄接着太子哥哥的话,难得一向都是没什么情绪的眼里露出了紧张:“你们到哪一步了?”
好像说的不是...同个事。
我干笑了两声:“你们在说什么?昭儿听不懂。”
但是两人明显不是好糊弄的,二皇兄怀疑的看着我:“你方才说了你们在房里.....你们在房里干什么?”
没干啥。
我道:“就...就前几日啊,下雨天遇上了左相大人嘛,与左相大人在小房里避了下雨...没什么啊。”
说着,我推开两人,就要往门外走出:“今天天气好好哦。”
“不对,你刚才那一副表情肯定不是什么都没有!”二皇兄两步上前挡住我的去路:“我上回就瞧见你们独处一角,举止亲密。”
我恍然想起了那天...在假山上摔下的时,二皇兄瞧见过的。
太子哥哥又道:“啊昭,你和阑筠......”
打住打住。
我脑子一抽:“左相大人喜欢我而已,没什么啊,男欢女爱的很正常。”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
太子哥哥和二皇兄一脸严肃的瞧着我。
好一会,太子哥哥认真道:“啊昭,是你自己喜欢人家吧。”
我:“...”
不是我,我没有。
二皇兄问:“你是不是纠缠人家了?”
我:“...”
造谣,这绝对是造谣!
我黑着脸:“绝无此事,我若是喜欢了他,还会这般遮遮掩掩?”
太子哥哥一顿沉思,点头跟二皇兄道:“若凭啊昭的性子,喜欢阑筠定要闹得人家鸡犬不宁。”
我歪头:???
他行过来拍了拍肩:“算了,你既不愿说太多,皇兄们也不逼迫你,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我有些无力:“太子哥哥...这是个误会。”
他倒是意味深长的瞧了我一眼,而后叹了口气,走了。
二皇兄也是欲言又止的瞧了我一眼,走了。
我站在原地,久思不得其所,这场对话对了个什么?对了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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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了一天的手,到了第二天我便取了下来,只是简略的包了两圈纱布,隐隐还能瞧见那红肿渗人的掌心肉,上了那浅红的药后...看上去那纱布下的肉还在渗着血。
花榕和齐行道:公主,你这手看上去有些渗人,出去怕是要吓着人。
我要的就是这效果。
昨夜嘉仪皇后来看我同我言:你父皇刀子嘴豆腐心,打在你身痛在他身,担心你又不敢来看你,让我细细瞧瞧。
我面无表情的应了:哦。
嘉仪皇后叹了气,又道:“你父皇呢也说了让你休息几天,不必急着去太学院。”
我应着。
第二日又起得大早,拉着齐行备马车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