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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一反常态

墨掉站在一边,心中还有一句话,一经说出,保管再挨打,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这会儿哑巴了?”杨淑珍抓住墨掉的耳朵,吼道,“为什么不说话?”

“急死人了,”燕门关原地打转地说,“退一万步说,就算玉耳死,她不是还没有死嘛,咱们就得想办法救她,哪怕有一点希望,我们也要试一试。”

她把杨淑珍的手从墨掉身上移开,拉到一边问道,“你能救玉耳吗?”

墨掉知道一旦接触到她们的不快,变脸比翻书还要快,可以说六亲不认。尤其是老丫头杨淑珍,最不是个东西了。

她见墨掉还不说话,于是走过来,放慢语速,柔声说道:

“小伙子,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只要能救玉耳我们都豁出去了。如果玉耳能恢复健康,她父母肯定回报你,咱们……,”她指着燕门关,说,“也会重重地感谢你……。”

“玉耳也将铭记你一生恩泽,”燕门关接过杨淑珍的话,说道,“小墨,如果你能救玉耳的命,钱不是问题。就是这栋别墅,咱们也同意送给你。以后玉耳康复了,她做你妻子。她父母若是不答应,我拿鞋底抽他们大嘴巴。”

杨淑珍紧接着说,“小伙子,你到我们家来也是缘分。那么多人走进来,要么躺下来,要么爬出去,或者用白布包起来拉走,只有你好好的。”

燕门关又说,“我们认为你是有办法的人。既然你有办法,就不要支支吾吾,有什么想法,就直言不讳地说出来,咱们照你的办法去做。”

“刚才我打你的脸、踹你的身,还不是救玉耳心切,”杨淑珍抹了一把眼泪说,“我疏于防范,曾经骗得太深。”

那时候有人知道他们救人心切,趁此骗了很多钱财外,还把杨淑珍的晚节骗走了,所以她听到墨掉的话,火气大。

“我也希望玉耳能早日恢复,健康,”墨掉壮起胆子说,“除非她……。”

“你说呀。”

“我不敢说。”

“恕你无罪。”

墨掉看看燕门关,又看看杨淑珍,低下了头。

杨淑珍知道他害怕挨打,于是退后一步说道,“说什么我也不会打你。”

墨掉心里产生了幻觉,好像听见冯玉耳老师奶奶在跟他讲话一样,因而说道,“除非玉耳和我睡……。”

杨淑珍快步上前,重重地给墨掉两个耳光,然后骂道,“你个大羔子、你个乡下佬、你个臭流氓、你个大骗子,年纪轻轻学会糊弄人,说了半天,要睡我玉耳……?”

她边训斥,边用桌上的物品砸墨掉的脑袋。

墨掉知道这句话说出来要挨整,所以做了准备。

但尽管如此,也抵挡不住杨淑珍身手矫健和洪亮嗓音。她一边拉扯墨掉衣服,一边吼叫,“老娘……。”

她把墨掉的衣服扯烂,身上多处抓伤,恨不得抓出墨掉的心,在地上踩。

“行了,行了,”燕门关挡在杨淑珍面前说,“哪个不急?哪个没气?为什么把火气泄到小墨身上?”

杨淑珍不依不饶,继续撕扯。

“好大的骗子!我们好吃的好喝的养着你,你却倒腾着心思把俺们骗进圈儿里,居然要睡玉耳,今天我不逮着你的脸抓烂,我就不叫杨淑珍……。”

遇事躲闪是无济于事的。

墨掉一手抓住杨淑珍的衣服,往后推搡,一手指着她说道,“老太婆,你清醒点。我是在帮你,不是来占便宜的。”

“你敢抓我?”

墨掉才不管那么多,继续推搡道,“你也不仔细想一想,就你孙女如今那模样,薄膜包裹着一堆白骨,还是女人?谁愿意和她睡一张床?”

“你不是……。”

“你们家有钱,非常好,她是女人,这是事实,但是……。”

“行了!”燕门关边打圆场,边牵着墨掉的手,走到一边说,“玉耳和你睡在一起没有问题,可是我们并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唯有我和她同房,才能掌握那脸光光的,滑滑的,嫩嘟嘟的,摸上去像西葫芦……。”这一切墨掉只能在心里想,“我不能说,打死都不能再说了。要救人,任重而道远。万一抓不到人,或者见不到效果,到时候该怎么交代?”

思至此,墨掉低着头,默不作声。

“你敢骂玉耳还不如你这个叫花子?”杨淑珍终于反应过来,趁着墨掉不注意,又是两巴掌,一脚踹到那个地方,“去死吧。”

墨掉捂住下身,蹲下去了。

“你把孩子踢坏了。”燕门关扶住墨掉朝杨淑珍喊道,“你平时不这样啊,脾气非常好,今儿咋了?是着魔了吗?”

“我见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个叫花子,想睡你的外孙女你也会同意?”杨淑珍鄙视地说,“啥子娘生啥子儿女,一窝……。”

“这是啥子话?”燕门关松开墨掉直起身来,看着杨淑珍,“说事就说事。打人,骂人就能解决问题?”

看她们那个姿势,是要干架。

墨掉强忍着疼痛起身,说道,“救人要紧,办法大家一起想嘛,这样吵,这样怀疑人,只有你们的玉耳吃亏……。”

杨淑珍总算冷静下来,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

燕门关走过来问,“小墨,你是说玉耳房间里有人?”

“有!”墨掉心里想着,但不敢说出口,“他第一次走进冯玉耳的房间,就看到一个和冯华山背影相似的人趴在她的病床上,而这个人还过来撞我们……。”

想到此,继续低头不语。

“玉耳房间有人也是他,”杨淑珍指着墨掉,接过燕门关的话说,“你要是抓不住人,我咒你全家,你要是脏我玉耳,我刨你家祖坟。”

“奇怪了,”燕门关站在圆桌旁,自言自语地说,“他看得见,我们就看不见?他能做梦,我们怎么就梦不见?”

“唯独他长着眼睛,唯独他才有心。我们视力障碍,缺心眼儿,”杨淑珍指着墨掉恐吓道,“你是什么人?如果你不解释清楚的话,我会向警方报案,让他们逮捕你这个潜伏在人民群众中间的流氓骗子,并将其关押十年八年……。”

干事情的小伙子们,可千万别和杨淑珍等婆子一般见识,特别是有着几个钱的老婆子。她们总觉得别人就是奔着她们家钱而来的,对人极其不信任。

墨掉如果不是以冯玉耳为冯玉耳老师,兴许转身离开了。

对于心中的冯玉耳老师,他决定无论吃多大的苦、受多大的气、遭受多大冤枉气,都会坚持留下,帮助冯玉耳老师走出人生最黑暗的日子,才配得上她的相助之恩,和他对她的那份相思之情。

所以,墨掉当时就想,“你们有没有阴阳眼?你们有嗅觉大法和农民功?你们有干爷爷、干爹?那家伙来去无踪,你们肯定看不到的……。”

燕门关见墨掉低头不说话,于是说道,“亲家母,你不要吓小墨了。”

杨淑珍指着墨掉,不依不饶地说,“我们看不到,只有他能看到吗?我们梦不见,就他能梦见?他是个什么东西?”

说完,便捡起脚上的鞋子,往墨掉头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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