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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驼背老者

老先生抬起头,看了墨掉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说,“不是我。”

墨掉指着铁门又问道,“这是你的家吗?”

“不是。”

“你看那马车,”墨掉手指石拱桥上的马车问,“那是西门欢先生的座驾吗?”

老人慢慢走到铁门前,一手扶住门框,转过身看着墨掉,过了好一会儿问道:

“你找他有事情吗?”

“我想见西门欢先生养父。”

“这是私家住宅,你没有预约就来门口转悠,不怕找麻烦?”

老先生一边掏出钥匙,一边说,“你看他们……。”

墨掉顺着老先生视线望去,什么也没有看见,等他回头再看时,老先生已经打开大门中的小门,也就是门中门,快速闪进去了。

墨掉见他身手麻利,不像一个老头儿,倒像年轻狡诈的西门欢。

可是老头儿的脸色很沧桑,背上也没有文字,确实是一个老头儿。于是赶紧敲门喊道:

“老人家,我有急事要见西门欢先生养父。”

老者在院子里骂道:“格老子的,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听他如此说话,墨掉断定他不是西门欢养父,顶多是一个老下人。

不过墨掉在心里想,“这么大年纪的人,应该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怎么还出来当下人呢?”

“不会是家里子孙不孝,把他赶出来了吧?”

“可能是个五保户,西门欢收留了他。”

墨掉心里这样想过之后,于是和颜悦色地问道:“老人家,西门欢养父在家吗?”

他听墨掉这么问,忽然警觉起来了,转身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朋友。”

“哪里来的朋友?”

“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老人从门洞里把墨掉看了看,然后说道,“你们既然是朋友怎么这个点来找他?”

“有急事。”

“有急事打电话给他啊。”

“我--,我--。”

“我不出来了吧?”

老人语速极快地说完转身走开了。

他没走多远,又走回来说,“年轻人,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睡觉?你出来鬼混别带坏少爷,小心挨打!”

“我来阻止鬼混,你却说我鬼混带坏西门欢?”

墨掉压住心中怒火,抬头看了看上空,这才明白地下世界的黑夜如白昼,这个点正是他们睡觉休息的时候。

老人看了一眼西门欢的马车,又回头看了一眼别墅,屋里没有亮灯,回头问道:“你看见西门欢进屋了?”

墨掉指着石拱桥上说,“他的马车还在呢。”

“你找西门欢还是找他养父?”

“我都要找。”

“他们要是都不见呢?”

“我是他们的朋友。”

“我说年轻的朋友,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要是他们的朋友他们不可能不出来迎接你。再说,你要是他们的朋友应该打电话啊。不要在我面前说朋友,朋友已经羽翼丰满。”

“什么意思?”

“长翅膀了。”

“朋友飞走了?”

“你怎么不说长脚了?”

“那就是私奔。”

墨掉觉得有意思于是又说,“朋友还有嘴呢。”

“那就是出卖。”

老人不高兴地走开了。

墨掉见他走远了,快走进大厅门的时候,就使劲儿敲了几下大铁门,大声喊道:“西门欢开门,西门欢开门---。”

好似一个收烂账的地痞,不顾及任何情面了。老人不得不停下脚步,抬头注视着厅门,他是在等有没有惊动屋里的人走出来。

过了好久,他见没有人应声,这才回过头看着大铁门,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知什么时候,他像空气一样,忽然出现在墨掉面前,指着墨掉的鼻子道:“年轻人,你要是吵醒老主子,老子就弄死你。”

然后一把拎起墨掉放在一边,指着道,“你娃儿要干啥子?”

墨掉心里一震,“这老家伙速度好快啊,快得让我感觉不到他的出现。说话还如此冲动,一定是个暴脾气,关键他手里有力气。”

墨掉一百三十斤重的小伙子,他像拎一只鸡公一样轻巧地扔到一边了,要是跟他动起手来,墨掉要吃亏啊。

看来农民遇到农民了,都是大力气。

不过墨掉是来打探消息的,救人的,不是来吵架斗狠的。所以努力地平息内心的愤怒,赶紧安慰自己,“我还是要好好说话为好,难事兴许就简单了。”

“这样一来既不动手,又不废脑,才能达到出行目的,才算文明出行。”

思至此,墨掉礼貌地问道:“老人家,您可以引荐一下,让我见见西门欢养父吗?”

“滚,滚,滚……,”老家伙不耐烦地扬了扬手说,“没有预约,你想见就见?你是谁啊?”

“我真的有急事情要见他。”

“啥子急事情?”

“你知道西门欢经常带着一个女子回来吗?”

“啥子意思?”

老人见墨掉着急的样子,又把墨掉上下打量一番说道:

“你也不拉屎照照自己,如果那女子是你的婆娘,你也得忍着让西门欢公子睡,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不知道。”

“不知道?”老人在墨掉面前走来走去,怪声怪气地说:“我说你糊涂了呢,还是我糊涂了?”

“我不糊涂,”墨掉瞪着老者说,“我看是你糊涂了,老都老了还没有正气。”

“我再问你一次,滚不滚?”

“那我也明确告诉你,我来了就没打算走。”

“那好。”他把手一伸,在空气中抓起一件奇怪的兵器,如百斤冰凉的铁棒压在墨掉脖子上。

“年轻人,你在找死知道吗?”

“我死也要见西门欢养父。”

“哎哟呵。”老者把手里兵器往地上一杵,直挺挺插在混凝土里,“你还挺执着嘛!”

“被迫无奈。”

墨掉这才看清那兵器,那不是干爷爷手里的玉蟾钢钎吗?墨掉第二次见到干爷爷和狗干爹时,他们只顾喝酒,墨掉就摸过那根玉蟾钢钎。

只是没有这根粗实,也没有这根锋利,长度差不多,八尺,菱形,酒杯口粗。

一头磨得溜尖,如锥子,一头打成扁平,宛如蟾蜍的头,所以叫玉蟾钢钎,虽没在兵器谱上,但是石匠行陈列。

要是被它戳上一家伙,或者砸中,立马上黄泉路。

墨掉人虽年轻,但是骨气尚存,不畏冷兵器压倒。

因而抬头挺胸,气宇轩昂地说道:“我认得你这件兵器,也用过,没什么了不起。老人家,你就带我见见西门欢养父吧?算我求你了。”

说完双手抱拳,弯腰鞠躬,“帮帮忙好哇?”

“哈哈哈,”老者大笑一阵,拿玉蟾钢钎指着墨掉的头说,“我看你细皮嫩肉不忍伤你,若识时务赶快滚蛋。”

墨掉见他脸色严肃,铁面无私,算是个忠诚,没有任何商量余地,那就只有霸王硬上弓了,只有硬碰硬。

因而说道,“我要是不滚呢?”

“年轻人,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别不识抬举。”

“谢谢你的提醒。”

“你这厮不知好歹,三番五次劝你离开,你却偏偏找死,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拿命来----。”

老者双目圆瞪,玉蟾钢钎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好似一条蛟龙。他身体向上跃起,踩在玉蟾钢钎上,像滑冰一样来撞墨掉的身体。

墨掉有农民功配合狗腿功,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还一直秉信功夫还是老家伙的深厚,但是打架还是年轻人脚手麻利。

就左躲右闪,上蹿下跳,百十个回合,谁也没有讨到便宜。

那老者累得张大嘴,上气不接下气了。而身怀农民功的墨掉才刚把身体活动开。

于是掏出钢笔,一头含在嘴里,一只手拧开笔帽,一只手指着老家伙手里那根六亲不认的冷兵器。

“我要是胜你怎么说?”

老家伙见墨掉乳臭未干,还拿出一只水笔跟他格斗,差点笑掉后槽牙,就没有把墨掉放在眼里。

甚至觉得在侮辱他的功夫,于是把玉蟾钢钎在胸前一横,嘴里叫道:

“年轻人,看招……。”

蟾蜍钢钎直戳向墨掉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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