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为情妇
老石匠抬起头,静静地望着墨掉过了好久才说道:
“你是对的,让它继续在这儿躺着,让后来者评说。”
墨掉赶紧走到老石匠前面,转过身,跟他面对面站着,“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怎么这么严肃?”老石匠一只手搭在墨掉肩头上,“问吧年轻人。”
他然后缩回手,从墨掉面前走过去,站在轨道上,看着山下那座小房子说道:
“只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谢谢您!”墨掉鞠躬之后问道,“既然期限是一万年,这才运行几百年就停止了?”
老石匠回过头看着那块牌子,应该是看到了那个法定人罗珊想起了什么。他说:
“她是老板的情妇,也是采石场的合伙人。”
“她父亲是省市要员,哦……。”他尴尬地笑了笑,“她是我的表亲。不过,这些人不值得在历史面前提及,还是不说他们的好。你刚才问我啥来着?”
“既然期限是一万年,运行多少年?为啥子要关停?”
老石匠矗立在原地,在那儿呆呆地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为啥子要关停呢?”他表情痛苦地转过身去,看着远处说,“还得从他们身上说起。”
他指着那个机房,也就是小木屋说道:
“上面有一个,下面也有一个,两个机房。地面上的人和坑道里的人都可以启动小火车----。”
听到这里,墨掉心里一阵袭,这么说来在地下世界也可以启动巨大的发动机了?
这么说来冯玉耳白天在一九五八号别墅睡觉,晚上就到地下世界找西门欢鬼混?
究竟是活人成精了,还是死鬼魂魄不定,另有想法?
因而问道,“要是这样的话,地面世界的人既可以操控小火车下到地下世界,地下世界的人也可以操控小火车从坑里回到地面世界?”
“是的!”老石匠说,“但是总闸在哪里呢?”
他指着小屋后面一个岩洞说,“要是把电闸放下来,小火车失去动力,上下都启动不了。”
“谁会去动总闸?”
“老板。”
“为什么?”
“因为他在外面又有了情妇。”
“又有了情妇是什么意思?”
“先前那个情妇的父亲是省市要员。”
“后台还挺硬嘛。”
“能让你硬,也能让你软。”
“什么意思?”
“要员亲自出面为女儿讨公道。”
“什么个情况?”
“我跟你们学学他们的对话。”
大家静静地站着,听着。老石匠就用两种声音、多个角色说道:
要员问老板,“你跟我女儿好多久了?”
老板毕恭毕敬地回道,“七八年了。”
“哦,”要员说,“我记得你在猫山采石场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来着?”
“跟罗珊结婚。”
要员问道,“婚姻长翅膀了?”
“那是给她自由。”
要员又问,“婚姻长脚了?”
老板说,“我走到姗姗面前。”
要员最后问道,“婚姻长嘴了吧?”
老板说,“我爱姗姗。”
“不!你连飞带奔、又吃又骗,钻进老杨女儿怀里说爱了吧?”
老杨,军统的人。
老板抬起头,痛苦地说了一句,“我和姗姗一直-----。”
“一直感情不和?还是一直哄着我?”
“不敢,我只是-----。”
“你只想玩玩对吗?”要员说,“牛山采石场运转起来开始赚钱了是吗?”
“托您老的洪福……。”
“我是缺钱的人吗?”要员说,“不是为了姗姗,我会冒险帮助你?”
“我没有对不起姗姗,只是她太敏感了。”
“你是女人或许还不如她。对了,你说没有少我一分钱,我可以把钱还给你。”
“当然,你要是跟我女儿姗姗结婚的话,你给我的钱和我挣的钱归根结底是你们的钱。”
“我也想跟姗姗在一起,可是……。”
“可是她不能给你生孩子对吗?”要员看着采石场老板说,“她不能生孩子你不知道?”
“后来才知道。”
“当初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呢?”
“我们相爱了。”
“不就是她结婚离婚上百次不能生孩子嘛,然后才跟你在一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板沉默不语。
要员问道,“利用我对吗?”
“不敢。”
“现在发达了,要后继有人,继承庞大的产业,开始嫌弃姗姗,另谋出路是吧?”
“没有的事。”
“你是男人我能理解,但谁让我是姗姗父亲呢?你能理解我吗?”
“我没有想跟她分开,昨天晚上我们还在一起。”老板低下头,腼腆地说,“不瞒你说,我确实想要孩子,她也想要,我们一直在看医生……。”
“谁出问题了?”
“我那个亲戚老板抬头看了一眼要员,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她叫我发狠,争取怀上我们的孩子,羞死那些让她怀不上孩子的男人。我也有这个想法,一直帮着出这口恶气,可是……。”
“姗姗为了你把军统女儿勒死了,我看采石场是开不成了----。”
老石匠讲到此,墨掉截过他的话问道:“要员这样做不是断了他自己的财路吗?”
“作为一个老板却不会这么想。”
当采石场关停之后,等风声一过,以要员的实力,不出半载,他就会用另外一个人的名义,把采石场转移到他女儿罗姗名下,然后重新开张。
而老板呢?
却因为猫山水淹事件必死无疑,最后落个人财两空,啥也得不到。
他忙活一辈子,原来是给要员女儿罗姗打工,给别的男人忙活的,这或许就是要员和她女儿彻头彻尾的阴谋。
老石匠指着电器柜说,“所以,老板把电闸关了。”
“放下来就放下来呗,到时候再把闸合上不就行了?”墨掉问道,“你那个亲戚老板为什么要断电?”
“你肯定听说过男人征服世界而征服女人,女人征服男人而征服世界这句话?”老石匠说,“我那个亲戚老板有钱之后,征服省市要员女儿之后,又征服杨军统的女儿,他生活在两个女人之间……。”
“把他累死了?”墨掉打断老石匠的话问道,“还是把他夹死了?”
“诚心做买卖,就莫要鬼混,要把买卖做大做强,就必须鬼混。”
“为什么?”
老石匠抬起头看了一眼大家说,“一个是要员的女儿,一个是杨军统的女儿,我那个亲戚老板是个什么东西呢?社会上的混混,地痞流氓,他在这两个女人之间是个什么东西?他什么也不是。但是他有一颗狠毒的心。”
“你那个亲戚老板是不是很帅?”
“应该说非常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难不得她们都喜欢他,”墨掉指着机电房说,“他把电闸拉下来之后,难道就没有人合上吗?还有,断电之后就毁掉牛山采石场了?”
“你一嘴胡子说话办事怎么不靠谱呢小伙子?”老石匠看着墨掉良久之后,又说:
“电闸拉下之后,就像心脏停止跳动,所有的设备停止运转。没有通风,那些苦力在坑下还不要憋死热死?省市这个鬼地方,地下水源特别丰富,水泵一旦停止工作,在下面的人还不要淹死!”
“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可能水淹。”墨掉说,“除非有地河。”
“这正是我要说的,”老石匠抹了一把眼泪,激动地说道:
“人性最大的丑陋就是自私。我那个亲戚老板说了,他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即使别人得到也是破铜烂铁。就像罗姗一样,要把采石场毁掉。”
“他怎么毁的?”墨掉看着那个机房说,“机器设备不都是完好无损的嘛---。”
“旧戏重演。”
“怎么,关公战庞德,他又要放水淹?”
“可不可以?”
“他怎么如此歹毒?”
“无毒不丈夫。”
墨掉生气地说,“就是这些老话害人。”
“第一次放水淹死那么多人,要员是知道的,就凭这一点,我那个亲戚老板死不死?”
“该死!”
“他知道自己要死,为啥子要把这么大一个财富留给要员的女儿罗姗?”
“哪一个有钱的男人没有几个情妇?”墨掉指着省市说,“他要员的情妇还少吗?”
“他是要员有情妇可以,可是我那个亲戚老板有就不可以。”
“只许他放炮,就不许别人……。”
墨掉顿了一下说,“你那个亲戚老板给要员女儿认个错,道个歉,给杨军统几个钱,或者认他做干爹,给他养老送终,下一步矮车不可以吗?”
墨掉看看那些打石匠说,“他们为了情事,什么要祸害苦力?老人家,不是我说你,你那个亲戚老板不是个东西。”
“谁不想好好活着?”
“你说他们在逼他?”
“不然呢!”
“为啥子?”
“要员跟杨军统在咖啡店坐下来吃咖啡……。”
“两个鬼坐在咖啡店?”墨掉打断老石匠的话问道,“他们说些什么?”
“鬼混你没有听说过?”
“听说过。”
“他们要认亲。”
“怎么个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