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章 无良的长辈真的没办法
姚麟顿时怒了,敢叫赵昉站着听他如何能忍,瞠目喝道:“好胆!给我让开!”
那群人马上呼啦啦的全部站起来:“好言相劝你不听是吧,敢跟我们曹家叫板你活腻了!”
姚麟可不管你谁家,见他们围过来,首先担心的是赵昉的安全,“呛啷”一声就拔出腰间刀来。
“住手!”
赵昉及时叫一声,看向那位说话之人:“曹家,你说你是曹家的,哪个曹家?”
那些人无视姚麟的拔刀,听到这话嚣张的笑起来:“咱们大宋还有哪个曹家?不怕死的尽管上吧。”
这下姚麟也清醒过来,回头望着赵昉,目光中是询问的意思。
赵昉不用再问也明白里面是谁了,暗骂一声示意他算了,转身就走。
可这些人见他怂了,顿时大笑起来,那笑声充满嘲弄的意味。
正好白矾楼的侍者听到动静后赶来,连声的道歉当和事佬,而包厢里显然也听到外面的争吵,也有人出来询问。
赵昉回头看了一眼,并不想再争下去,因为曹家人一向低调,但却出了个混账的玩意,正是他的第十三位舅舅,曹佾的亲弟弟曹俈。(此人物为作者杜撰,历史上曹皇后的确有兄弟两人,但曹佾是最小的,哥哥曹傅比曹皇后还大,但并不出名。之所以杜撰这人物,是因为八仙传说中,曹佾有个弟弟是大坏蛋。)
“住手!”
这一看,赵昉刚好从打开的包厢门看到,一个士子打扮的青年,被绑在包厢中委顿在地上,曹俈抱着一个妇人打扮的女人泪流满面。
他知道自己这个舅舅混账,但没想到竟然如此混账,这下再也不忍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手中长箫连点,七八个豪奴惨叫的倒飞撞到墙上。
“什么人!”
包厢内不止曹俈一个,好几个锦袍男子作色站起来,却听到曹俈惊讶的叫道:“大哥怎么来这了?”
“十三舅你这是作甚?此人是何人,为何被绑着?”
强压心头怒火,赵昉还是礼貌的问一声。
曹俈哈哈笑着,招呼大家道:“都坐下,是某大外甥,自家人不碍事。”
曹家不止曹皇后一个女儿,大家一下子也没到会是赵昉,毕竟这里是白矾楼,玩乐的场所,皇族子弟是有,但太子爷来这就罕见了。
姚麟走过去解开那士子,曹俈一看不满道:“大哥这是作甚,舅舅玩乐一下你也要管不成?”
赵昉气乐了,指着他还抱在怀里的妇人道:“十三舅不会是强抢民女吧,此女打扮不是歌姬舞姬,不会是这位士子的女眷吧?”
那士子一听顿时叫道:“还请贵人做主,曹景林抢我妻子,无法无天啊!”
曹俈恼怒喝道:“老子请你夫妇喝酒,竟然不给面子,抢你妻子怎的?”
赵昉一听还真是这位士子的妻子,顿时不悦道:“舅舅家中美姬无数,干嘛干这事,赶快把人放了。”
“不放!”
曹俈直接拒绝,瞪着眼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包厢中那几个人也起哄道:“哪有外甥管舅父的事,这位小官人是谁家的,不怕回去被你娘教训呀!”
姚麟气的脸色发青,可他不敢动手,这位国舅爷在汴京城太出名了,因为是老幺,从小被祖母宠坏了。
连曹佾都拿他没办法,曹皇后又在宫中不便教育他,偶尔听到闲言碎语了,把他叫进宫教训一顿,可也舍不得下狠手。
弟弟这种生物是怕姐姐,但同时也是姐姐的掌中宝,打骂是正常的,但要大义灭亲还是别想了。
大部分的姐姐,其实是把弟弟当儿子养的,哪舍得下重手,赵昉太知道这事了,所以对他的嚣张也很习惯。
听到那几人的呱噪,他只能威胁道:“再不放人我让人去请大娘娘来,让她亲眼看看十三舅如何荒唐。”
曹俈还想耍无赖,可这话让包厢中其他人惊的站起来,能叫皇后大娘娘的只有皇子。
而起先曹俈叫大哥,那赵昉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魏……魏王……”
那些人开始坐不住了,赶紧的行礼,连忙劝起曹俈放人。
他们知道赵昉或许不会对曹俈怎样,但对自己这些助纣为虐的人,那是能下狠手的。
这下曹俈也没办法了,这家伙坏是坏但讲义气,不然也不会有人跟他玩。
悻悻的放开那妇人,鼻子冒气的哼哼道:“扫兴,大哥不在王府呆着,跑到这来玩乐,姐姐即使来了,咱俩谁也跑不了。”
这还威胁上了,赵昉也无奈,谁让自己跟曹皇后情同母子,这位算是自己亲舅舅呢。
没好气的给他一个白眼道:“我娘贤德之名天下皆知,不求舅舅帮她,可也请舅舅别给她惹祸行吗?”
“谁惹祸了?不过是玩玩而已,又没伤了他们。”
跟这样的人没道理可将,赵昉也不想再说了,瞪一眼白眼自己的曹俈,招呼那士子夫妇跟自己走。
快到门口了才想起自己所为何来,转头看向一位怀抱琵琶的歌姬道:“你也跟我来,有事问你。”
歌姬怯生生的望一眼曹俈,站起来却不敢动身。
曹俈瞪她一眼道:“还不快滚!没见我大外甥叫你吗?”
这也是赵昉对他无奈的原因之一,曹俈是混不吝,但其实对他极好。
小时候赵昉跟曹佾学武,曹俈知道后经常送上好的药材进宫给他,还真是做到舅舅疼外甥的责任。
赵昉开府后,这家伙还送一大堆美女来,要不是那时候他年纪小,还真收下了。
说到底这是一个无良的长辈,但对自家晚辈还是很疼爱的,他跟自己哥哥曹佾不和,因为曹佾经常要管他。
可他对曹佾的子女同样极好,常说的一句话是,叔父讨厌你们爹,但还是你们亲叔父,可见有些事他还是拎得清的。
回到自己包厢晏几道还在睡,刘季孙忙追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听完这破事后也无奈的摇头。
“算了,没坏了人家贞洁就好。”
赵昉摆摆手叹气道,旋即看向那士子,长揖一礼道:“小王替我那不成器的舅父道歉,不知具体之事,还请兄台说说,看看小王能否帮得上忙,省的以后再被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