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讯

“你回来就没什么事要干的？整日无所事事浪费光阴，回去见你师父之时不会挨骂？我看陆诚每天都手不释卷，你就没什么要学要看的吗？”赵居延推她进屋，带上了门。

“我…谁说…我……哼！”叶支支嘟着嘴，愤愤喊道，“咬虎！咬死他了！这回我下定决心了！”

她瞧瞧四周，哪有咬虎的影子，眨眨眼再看一遍，咬虎呢？

“主人，主人，救命啊！”门外传来咬虎凄楚的叫声。

叶支支急急推门而出，见老道人正甩了一记拂尘，将咬虎定于半空之中。忙道：“道长，它是我的宠灵！快放他下来！”

“哦？咬虎，何时有了新的主人，贫道居然不知？”老道长笑容和蔼。

咬虎一落地，脚下生风，一溜烟儿跑到叶支支身边，哼哼：“老道，这事还轮不到你管！你师兄都没意见，你还来掺和啥。”

“呵呵呵，也罢，也罢！随叶小友回去吧！”老道说着便隐入了竹林。

“咬虎！你认识道长啊？刚才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被绑架了！”叶支支轻抚着自己的小心脏。

“我跟他不熟！快进去，给你瞧瞧，我逮到了！”咬虎兴奋地说。

一股气旋冲出，一根蔓芽滚落在地。

“你抓住它了？”叶支支不意外。

“那是，这次抓得可容易了！”咬虎道。

“呵，这根确定是从咱们这儿逃了的，那根？”叶支支问。

“自然！长得一模一样呀。”咬虎很自信。

叶支支拿出笼子，又找出了一面琉璃罩。

“关起来，问问呗！”叶支支坐着，看咬虎拨弄它。

“喂！醒醒！”咬虎用指甲挑了一下，“喂，你还认识我吗？”

蔓芽哆哆嗦嗦地睁开眼睛，答：“我…从未…见过你…怎么…会认识……”

“看吧，连语气都不一样！这根，胆儿小多了！”叶支支说着在笼子外加了一层琉璃罩。

“再问问，万一是它演的！”咬虎坚信。

“问啊，上回突发状况，没有准备，这回不怕它逃！”叶支支专业化提供技术支持。

“你的主人是谁？”

“我宁死…也…不…说！”

“嗨，红烧肉吃不？”

“我…不…喜…欢…吃…”

半个时辰以后，咬虎筋疲力尽，叶支支正拿着一串葡萄，仰头试图丢进嘴里。

“别丢了，等会儿又掉地上了！”咬虎看着心烦。

果真，那颗葡萄掉落，翻滚着翻滚着撞上了琉璃罩。里面的蔓芽瞪大眼睛，嘴边滴下一行口水。

叶支支取下琉璃罩，对笼子里的蔓芽说：“想吃？老规矩，一问换一颗，实惠吧。”

蔓芽哆哆嗦嗦地点头。

“你的主人叫啥？”叶支支对流程相当熟知了。

“蔓殊！”蔓芽抱紧到手的葡萄。

“她让你今天执行什么任务？”咬虎问。

“还能有什么，偷听…偷看…收集消息。”蔓芽居然开心地接过第二颗。说好的，宁死不屈呢？

“你认识别的和你长得差不多的蔓芽吗？”叶支支进入正题。

“自然，我们都是一个匣子里养大的！”蔓芽吃得满面流汁。

“一匣子是多少个？”

“是二十五个啊！快拿来，我又回答了一个！”

“好好！”

“那有几个装你们的匣子啊？”叶支支又问。

“没怎么数过，因为匣子一段时间多，一段时间又会变少……”蔓芽伸出触角卷了卷。

“那你们不吃红烧肉吗？”咬虎绝望地最后一问，硬是拿了一块放它嘴边。

“自然不吃，一植物吃什么肉啊，打小就没吃过！”蔓芽已经变得相当诚恳待人，用小身子将肉挤开。

“主人，说不定人家天生靠演技活着……”咬虎蔫成一团。

“咬虎，你看好它，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叶支支闭目凝神，屏息盘坐，对着另一个琉璃罩下笼子的那根枯萎的蔓芽念着，“道悔梦归三处显，本见，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