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决定
“最近星噬家辖区的灵灾处理很不及时，怎么回事，泰雅？”颇为宽敞的会议室内，大圆桌上错落地坐着6个人，占据桌子的大半范围，其中一人正在问话。
受到的对象则站立在桌子另一端，相对着6人的位置，满头白发表明这个人已有不少年纪，但身姿依旧挺拔，严肃的脸庞显得很有精神。
“十分抱歉，是我管理失误。”
“下不为例。”
“明白。”
白发老人从房间离开，招呼外面沙发上坐着的少女，“走了，一姬。”
两人走出大楼，来到停车场之后，星噬一姬才问道：“怎么样，爷爷。”
“那群劣等种，不用管他们。”
少女低头应是，眼神略有闪烁。
……
一栋占地颇宽，带有花园和泳池的独栋别墅里，父亲和女儿对坐在二楼客厅，由于两人长时间缺乏沟通，一时间都不知怎么开口。
薮原广明遣退第三次上来添水的佣人，终于轻咳两声道：“久希子，我今天见了堂本君。”
薮原久希子有点惊讶，不过还是点头应是等待下文。
“美惠，你母亲，其实她是能力者世家——「炎神院」家的人，”薮原广明站起身，来到巨大的落地窗边前，眼望着外面目无焦点，继续说道：“美惠年轻的时候就因为战斗受过重伤，痊愈后能力大不如前，所以炎神院家安排她从事普通人的工作，我们因为这样认识。”
少女静静听着。
“能力者世家的人一般不允许与普通人结婚，因为两者的孩子通常灵力低下，甚至没有灵力反应。不过或许是美惠受过伤的原因，她父亲答应了我们，我和美惠走后，炎神院家的人一直没有来探望过，直到那天…”
少女蹲坐在沙发上，双手在膝前紧抱，一副防御性的姿势。
“你出生的那天，美惠她父亲，就是你的外公，他来了医院，但只是看过你一眼后就转身离开了，几年后美惠的葬礼也没有炎神院家的人出现。”薮原广明回头对着少女说道：“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支持。”
随后便离开了客厅，留下少女独自一人安静思考。
……
“印咒，也叫契明，通过仪式将这块石头跟你结合在一起，可以让你获得驱使灵力的资格，还有疑问吗？”
出租屋的房间内，堂本清智和薮原久希子两人在木地板上屈膝对坐。
“就这么简单吗，我听说能力者都是可遇不可求？”
“主要是这块石头和你存在连系的原因，很多人觉得困难的事情，对于满足条件的人来说其实轻而易举。例如火系打水系效果不佳，打草系效果拔群。”
没有理会堂本清智的后半句，少女只是看着手心的石头，喃喃自问道：“这块石头，到底和母亲有什么关系？”随即摇摇头，下定决心，递向面前的少年：“开始吧，堂本同学！”闭起双眼，一脸决意。
堂本清智左手接过，同时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贴上少女额前，口中念诵道：“以咒术师堂本清智之名，赋汝印咒之力。”
只见石头、两指尖同时泛光，接着渐渐转移到少女额前，由小变大，随后再变小，由暗到明再变暗，直到石头在手里消失，光明也跟着消散。然后薮原久希子倒在地上。
“第一次干这个，没想到还有副作用，那保镖大姐姐也回去了，找小管理员背她吧。”少年无奈地挠挠头。
打开房门，看到了站着的浅野舞织和她那颗小泪痣。
……
“久希子，久希子…”
“妈妈！”薮原久希子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家里宽敞的房间内，睡床大小只有之前的三分之一，懵了好一阵，才想起自己搬到了浅野家的出租屋，恰好住在好友楼上，和同级的男生只隔着两个房间。
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的时候，外面响起敲门声，“久希子，起来了吗？我是舞织。”
少女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发现自己穿的是昨天的衣服，感觉松了口气。
“怎么了，舞织？”
“午饭做好了，听你房里有动静，就叫你一起。”
“谢谢，等我准备一下。”
浅野舞织继续说道：“准备好后到一楼边上的房间，那是公用区域，还有昨天是我把你送回房间的，别担心。”说完就往楼下走去。
薮原久希子这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脸红地点点头，随即往洗手间走去。
“所以我现在算是能力者吗？”餐桌前，薮原久希子问道。
“当然，出生能使用灵力的人被称作「纯种」，后天觉醒的人就叫「觉醒种」，像你这种情况大概应该称为「人造种」又或是「传承种」，都不是什么好听的称谓就是了。”
“那怎么成为咒术师？”
“理论上能用咒术就是「咒术师」，还有别的阴阳师、祈祷师，这类称呼其实是本土化后的产物。每个国家因为体系的区别，叫法也各种各样，欧美那边把灵力称为「魔力」，咒术师则是「魔术师」，国际上比较通用的是「能力者」。”
堂本清智掏出一个皮夹套递过去：“实际上对策局会有职业考试，通过的话可以获得等级证明，拥有一定的地位和权利，当然也得负责处理问题，这是发下来的证件，月本国内一般只有持证者才会自称「咒术师」。”
薮原久希子接过后打开，显眼的白底色首先映入眼帘，上面的栏目不多，除了姓名、照片外，最显眼的字样便是正中间的「月本国国家正式咒术师」，旁边还有字号小一点的「乙级」，剩下的便只有发证部门和日期。
“看起来很平常，”少女把证件还给对方：“那为什么要叫咒术？”
“因为它不具备广泛性，对社会促进作用很有限，还有可能激化阶级矛盾，导致种族纷争；其次咒术多用在战斗方面，人们对它的印象是破坏性而非生产，与效果相比起来，大众更惧怕它的威力。”
堂本清智想起当年问过相同问题的自己，随后继续道：“所以称呼为‘被诅咒的技术。’政府亦不打算直接向民众全盘公开。另外高中这三年我会尽力提供帮助，毕竟薮原先生的报酬丰厚。”
“虽然理由不是很好，不过我知道了，老师！”
三人吃过饭，堂本清智和浅野舞织准备收拾桌子。
“啊，让我来吧。”自告奋勇的薮原久希子，表现却笨手笨脚，明显这位大小姐不擅长收拾这种事情，杯盘不断发出撞击声，大概到达厨房前就会受到战损。
堂本清智耸耸肩，尽管独居多年懂点厨艺，不过他大部分时间是外食派，主要原因其实是懒得清理。想来洗碗机真是项伟大发明，近年来月本的新房子里已经作为厨房标准，可惜这房间里没有配备。不知不觉找到一件可以向管理员提议的事项。
“还有你们现在实力一般，暂时别接触业界相关人士比较好。”
“明白。”
厨房内，虽说是厨房，但是在1K室并不独立，两名少女在进行厨具清洁工作，其中一个看起来笨拙得多，很让人担心会不会摔碎几个碗盘。
尽管不讨厌这种日常，堂本清智还是更倾向于独处，起身向着屋外走去，抬脚正要迈出房门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打开厨房下面的柜子，拿出一袋大字印刷着「富含高易消化蛋白，帮助小猫维持理想体态，全面呵护宠物健康！」的猫粮。
“黑灰，吃饭时间。”屋后的木板小屋前，少年把猫粮倒在橘色盘子里，放到草地上。
一只灰黑色的小猫满脸欣喜从木板房里跑出来，看到人类少年后硬是憋成不高兴的样子，高声喊道：“喵，大胆人类，竟然让喵等这么久。”
堂本清智顺着摸摸猫背上的毛：“抱歉抱歉。”
脸上一副不甘心但又忍不住表露出舒服的奇怪表情，小猫低下头咬起盘子里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