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豪宅
天气冷的时候，人们往往比较安静，这是堂本清智喜欢冬天的原因之一，当然还有其他的理由，诸如没有虫子、食物吃起来更香等都是优点。
即便半个地球已经迈入冬天，豪宅里面也不会让主人和客人们感受到寒冷，金钱的伟大之处，在于它能一定程度上改变局部气温。
但假如你不是客人，那很抱歉，请眼睁睁看着一堆豪华料理摆放在桌上，禁止食用！
“最近对策局的任务真是奇奇怪怪。”堂本清智望向人群中央，那里有几个被红布遮盖着，周遭还拉起了阻隔的迷之物体，不由得开声吐槽。
“堂本先生，你说什么了吗？”身旁的男性问道。
“没什么。”
两人穿着黑白色的侍应生衣服，修身设计，崭新而整洁，笔直地站在宴会大厅一角，手上稳健地端着托盘。偶尔会有来宾经过，这时候就要低下托盘，方便别人端起上面装着红酒的高脚杯。
“为什么不能打扮成客人？”应付完一位穿着华丽的夫人抛来的媚眼，堂本清智继续发起牢骚。拥有了物质还想在满足肉体的同时追求精神刺激，哪有这样的美事，除非加钱。
“有其他队员负责扮演了，但是客人身份容易受到注目，作为精英当然要隐蔽行动，”男性一脸正色道：“堂本先生，这样的想法可不行，安全戒备才是我们的任务。”
“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我还是想吃东西。”看着眼前长桌上的大龙虾，堂本清智撇了撇嘴。这短短两米不到的距离，是多么的难以跨越，他与它之间已然隔绝了生死，。
维护主人家以及来宾们的安全，是今天任务的主题。
原本对策局并不会管这些普通的富豪派对，不过现在名义上处于加强戒备时期，因此即便没有派遣局里直属的能力者，还是安排了警视厅的人到场。加上他这位外聘咒术师，以及宅邸主人本身的保镖，说不定安保人员就将近30个，真是尽全力为市民（富人）服务。
此外还派遣化妆师给堂本清智上了个成熟的妆容，外表算是由高中生转变为大学生。
学生与咒术师，作为前者，几乎每天都要去报到的学校，难免对一成不变的场所感到枯燥无趣，而且已经累积到一定程度。
具备双重社会身份的好处便在于此，当自己厌倦一个场所的时候，可以将精力暂时投入到另一个里面。比起风平浪静、无惊无险、平平稳稳的校园，还是这个充满未知的异常性职场，更可能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为了避免暴露而没有使用幻术，自身的灵力反应亦收束到最低。除非有比堂本清智强的能力者在场，而且一直盯着他看，不然换成那些普通角色的话，即便来了也察觉不到什么。
这时候主席台上富态中年人的发言已经接近尾声，最后清清嗓子，对着麦克风说道：“…感谢各位参加今天晚上的宴会，下面让我介绍一下最近入手的珍品。”伴随着一片噼里啪啦的掌声，中年人缓步走到台下，宅邸里的仆人显然有经过排练，依据老爷的行进路线开始移走迷之物体前的阻隔，利落地拉开其中遮盖的红布。
原来底下是展示柜，全透明玻璃结构，此刻清晰地展示出里面的画作。
“各位请看，来自瓦西里的真迹，从国外花了大价钱才带回来。”
“这个色彩搭配，不愧是瓦西里。”
“这幅作品我当初求购失败，没想到被你拿到手了。”
“噢，多么美妙！”
看着话题中心的一大团色彩混合物，堂本清智深感自己与艺术家无缘，还是找管家给他安排岗位调动好了。
……
听到宴会厅传来的讨论声，少女感觉有些烦闷，不过这就是一群人进行社交的场合，“展示收藏品”虽然是目的之一，实际上更是举办宴会的机会和借口。
召集起同阶级的富人，与他们喝酒、聊些没什么兴趣的话题、互相交流试探，都是为了方便日后进行利益交际。至于那些蹭关系顺带来参与，实际上没有利用价值的家伙，即便一直呆在场内，也很快会被人忽视直至忘记。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少女走出宴会厅，打算离开人群透一透风，刚走到转角处，就看到了本该推送食物的侍应生，正一动不动地盯着餐车上的不锈钢盖子。作为宅邸的大小姐，出于职责理应要上前关切问候一声。
“我在想要不要偷吃一点，反正里面也没什么人打算吃东西。”换岗成负责推餐车的堂本清智并没有抬头，只是随口应道。
少女睁大眼睛，显露出她此刻的惊讶，一个侍应居然光明正大地说出如此不合规矩的事情，霎时间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
对自己失礼发言毫无自觉，堂本清智这才望向搭话人，波浪卷黑长发，略微的淡妆尚有些青涩，搭配米黄色晚装长裙，看起来比普通高中女生要成熟少许，显而易见这是一个从少女向着女性蜕变中的年纪。
“唔…深闺的淑女，作为奢侈品来说确实有投资价值，不过我不太很喜欢这个颜色，82分。”
“哈？”
……
场内宴会气氛热烈之际，宅院的正门口来了两辆货车，前车副驾驶下来一名白人男性。
门卫从正门小屋里走出来，上前问道：“干什么的？”
白人男性：“送东西。”
门卫看到小屋里的同伴摇摇头，似乎没有这个预定，随后又向着来人问道：“送什么？”
白人男性：“death。”
掏枪动作十分敏捷，子弹爆开了监控室安保人员的头颅。
小屋里的安保人员迅速反应过来，刚要按下警报按钮，脖子已经被身后的壮汉扭断。
“监控室放在门口省了不少事，你们，把尸体藏好。”白人男性向手下吩咐道，随着大门开启，货车亦缓速进到院子里。
……
“所以我才反对啊，外面请来的闲杂人员。”
侍应生趁她没有回过神的时候推着餐车离开了，酝酿好的训斥用台词没派上用场，少女正打算回去宴会厅。
这时候那名侍应生从面前飞快地跑着回来，少女正想向他责备刚才的事情，怎料对方已经拉起她的手往走廊另一头跑去。
……
第一声枪响的时候，宴会厅先是沉默了两秒，接着便集体陷入慌乱之中，反应快的人原本打算趁乱逃跑，刚到门边就被后进的持械人员逼回来。
确认没有逃出去的人后，匪徒们将所有宾客集中到宴会厅中央，一群人双手抱头蹲伏的画面确实滑稽。
“各位先生女士们，很欢迎大家到来参加派对，我们是今晚的余兴节目。”同伴在控制场面的时候，说话的白人男性自顾自到餐桌前倒了杯酒。
“你好，我是这栋宅邸的主人…”富态中年人站起来想要交涉，毕竟宴会是自己主办，地点又是在家里面，于情于理都对客人们的安全负有责任。
“啊啊啊啊啊！”但是话没说完腿上已经中了一枪。
“不好意思，我喜欢主动权在自己手上。”白人男性放下酒杯露出微笑，接着他便开始缓步观察大厅里的各个展示柜。
名画、古董、珠宝，这些旁人看来价值不菲的东西，白人男性只是随意地瞥了眼，走了一圈下来，众人也没看见他在哪个物件前停下脚步。
随后白人男又再悠哉地坐回到椅子上，令手下提来还在低声哀嚎的宴会主人，直接扔到跟前，开口问道：“好了，这位先生，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请问东西在哪里？”
……
‘宴会时的入室抢劫啊，好像有点老土。’
‘而且居然有能力者参与，不太对劲。’
堂本清智和少女躲藏在后院，由于匪徒一方的人数问题，要优先对宾客们进行管制，暂时没法搜索到所有地方，但想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宴会展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不同于普通贵重物品的。”堂本清智问道。
看着少女不知所措的样子，便用灵力温起手掌，拍拍对方的后背以作安抚，幸好她穿的不是露背装，不然大概会被起诉性骚扰。
少女先是摇摇头，此刻浑身都在颤抖，不仅仅是害怕的原因，显然这个时节就不该穿着露肩礼服呆在室外，少年的手恰到好处地传来一股温暖感，暂时驱散开身心的寒冷。
平静下来后，大概顺利唤醒了记忆，少女低声说道：“…似乎听父亲提过，有块什么东西，好像可以向着新人类变革之类的，我以为是什么玩笑话，当时没有太留心。”
“…这种中二病爆表的说法是什么鬼？”
“我也不清楚，不过中二病是什么？”
堂本清智没有回答，自顾自地思考着：
‘新人类，莫非是能力者？’
‘假如是的话，那向着新人类变革…难道…但之前在里面没发现有灵力反应的物品。’
‘对策局那边早就知道可能会出问题，所以才找了咒术师过来？’
‘总之再进去一趟调查看看好了。’
当即作出决定，于是堂本清智对着少女说道：“我把你送到墙外，你去报警。”
“这倒是没问题，那你怎么办？而且这情况要怎么出去？啊！诶！”
瞬间以公主抱的姿势搂起少女，堂本清智直接高高跃起，还没等少女反应过来，两人已来到墙外的街道上。
“详细情况之后再说，接下来拜托你了。”
“…嗯！我明白了，你也要小心点。”见识到这位侍应生不一样的能力，少女没有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