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又见沈廷扬
张富山有些好奇,自家老爷为什么突然要见墨云,但是这种事情不是自己能问的,当下回答道:“老爷,先前对方已经留了联络地点,我这就安排人去送信。”
沈廷扬摇摇头说:“你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张富山一愣,想不到老爷竟如此重视,也不敢怠慢,答应一声,立马出去安排。
沈廷扬心里有些不安,不彻底弄清楚墨云的情况,总觉得不踏实。
对于之前自家粮船的被劫,到墨云的出现,以及对方所说的那些话。
当时沈廷扬只是觉得是墨云故弄玄虚的言辞。
只是今日毛将军被杀,又记起了当时自己提到毛将军和袁督师时,对方那眼中的不屑与嘲讽!仿佛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一般。
可这件事要说墨云有参与,沈廷扬又觉得不可能。
要说没有关系,为什么墨云会有那样的表情?那么他当时说的其他事情是不是也可能是真的?
那就太可怕了,沈廷扬此时心乱如麻。
…………
青岛与太平岛的距离对于信鸽来说不算远,萧云很快就收到了青岛方面的消息。
看了沈廷扬的邀请之后,心里有些纳闷,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不管怎样,萧云还是决定走一趟青岛。
正好他也想了解,自己出手的那几个物件有没有引起什么波澜,说不定会有一些收获。
临走前,萧云吩咐人将萧宏远几个负责人喊过来,有些事情需要交代一下。
最先进来的是徐大鹏。这个老成持重的汉子,已经成长为一个很合格的副手,萧云最为放心。。
所以只是简单告知了一下,自己的去向,然后又嘱咐了继续接受难民的事情,就让其离开了。
徐大鹏离开之后,其他三个人也过来了。
很难得,一向不安分的魏老头,今天好像特别稳重,难道当了书教处长就收敛了?
王宗耀和萧宏远也比往常更加严肃。
萧云也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于是说道:“事已至此,还是管好我们自己吧!”
“要我说,这袁蛮子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魏道元有些幸灾乐祸。
王宗耀淡淡的说道:“这种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做,只要他们处理好东江镇的事情,就是皇爷也要捏着鼻子认了。大明的北方可经不起折腾了。”
“得了吧。他袁蛮子这件事一做,无论怎么处理,到头来都一样!不说别的,这样一来谁敢再为大明卖命,毛文龙真有错也轮不到他杀,小皇帝这次如果真捏着鼻子认了,那大明就完了!”魏道元不屑的说道。
萧云不想再纠结这件已经发生的事情,直接说道:“先不用管别的,咱们自己的事情做好,这件事的确会有大麻烦,所以我们要尽早做准备,首先是招收难民,警务处这边要把好关,书教处你们那得赶快培养书教员,接下来的难民会越来越多。特务处开始注意搜集登莱两地所有官员地主的财产情况。”
萧云将主要的事情安排好就让几人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着两个队离开了太平岛。
每次在一望无边的大海上,他都有一种错觉,感觉像是在未来和现在的世界里来回穿梭。
只是他对那个时代的记忆越来越淡,当初的战友和朋友都变得模糊,变成了身边这些鲜活的生命。
这时,萧云突然发现自己的生命中出现过的那些人,总能在自己的身边重现,从小学到军队,从军队到现在。
好像身边总是围绕着同一群人,尽管他们并不一样。
当萧云到达青岛的时候,这里的船和人比三个月前多了很多。
刚到客栈住下,张富山就亲自过来邀请。
跟随张富山到了目的地,和上次一样,沈廷扬依然在门口等候。
说实话,萧云不太喜欢赴宴,就两个人一大桌子菜,还那么多礼数。
于是就拦住沈廷扬说道:“季明兄,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吃饭就不必了吧。找个清净的地方坐坐就好。”
沈廷扬一愣,继而想起之前相见的情景,明白对方不喜欢这儒家的繁文缛节,便不再强求说道:“那就随我进去品品,刚从南边带过来的好茶!”
片刻之后两人已经分宾主落座,萧云当即问道:“季明兄此番邀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我门中的物品出了问题?”
沈廷扬正不知道如何开口,没想到对方竟然直奔主题。
那正好可以借这个话头多了解一些。
于是沈廷扬想了想说道:“倒不是物品有什么问题,而是最近我发现有人在暗中打听你们墨家的事情。不是因为你给我的那些东西,而是最近江南中盛传一种香水,从登州带过来的,据说也是出自墨门。”
这香水自然是从翠香楼里流传出去的,当然也不止是香水,还有一些化妆品,甚至洗发水。
萧云真没有想到真正起到作用的还是这些女人用的东西,这比打火机、镜子什么的效果好多了。
看来自己要去登州住几天了。
想到这,萧云点头说道:“不错,这香水也是从我这里卖出去的,难道季明兄也想从我这里进货?”
沈廷扬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墨先生误会了,之前按你的要求将你的东西以墨门物品的名义卖出去,而现在已经开始有人跟我打听墨门的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萧云思索了一会,说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告诉他们是我主动找的你,如果有人想找我,你就让他们来登州。”
现在已经知道翠香楼那里已经有收获了,就直接将那些好奇的人吸引到登州。
聊了大半天也没有机会引到关键的事情上,这让沈廷扬有些郁闷,只能试探着说道:“墨先生,其实沈某还有一件事想跟墨先生打听一下。”
萧云有些好奇,便说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沈廷扬思索了片刻,想着这话怎么问更合适,然后说道:“不瞒墨先生,我沈家在北方的生意出了些问题,去年粮船被劫,不知道墨先生有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