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炼气

宣明传受二人吐纳天地灵气的功法，又讲了一些修行注意事项和理论，最后叮嘱道：“这是食气功，灵石都吸收完了就练此功以吐纳炼气，炼气境的灵石每月提供不过六颗，明早第一次钟声响起时，自己到中流区，会有人接应你们。”

话毕，宣明与慕明便沿流离去。

徐夕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呼，口似不清的道：“啊～睡??吧，有点累。”

徐元一语不发，拉着徐夕走进木屋。

“你干嘛??”看着徐元噤声的手势，徐夕也不再言语。

徐元打开角落的行李，从中取出一本笔记和笔，在上面书写，然后交给徐夕。

徐夕看不懂纸上歪曲如蚯蚓般的字，实在太丑了，于是又在上面书写，交给徐元。

实在太久没有看过徐夕的字，竟然出奇的端庄整齐，令徐元一阵错愕。

只见上面写着：写好点，好不懂。

徐元一阵尴尬，没办法，考试后遗症，于是又在行李中翻抄，拿出手机。

开机后，徐元迅速打字，递给徐夕。

只见上面写着：“别说话，怕被他们听到。”

徐夕亦打字，又交给徐元。

“为什么？”

“我们的体质比他们想像中更奇怪，你应该也察觉到。”

徐夕一阵思索，再度打字，“你是指聚阴聚阳方面？”

“对，刚刚吸收灵气时我已感觉到，我们不是在凝聚阳气阴气，而是像一个整体？我也搞不清楚，总之绝对不是单纯的聚阴聚阳。”

“我明你在讲什么，但是又如何？”

“假如我们就是一大片灵气呢？不久前我问有关剑灵意识的问题时已有所推测，现在更不用说了，你觉得我们会有什么遭遇？”

徐夕又思索了一会儿，又打到，“我们在医院时已被他们检查过了，暪得过他们？”

徐元自领口抽出那条项链，扬了一扬，“应该是因为它，总之绝对不可以脱下！”

徐夕一脸狐疑，“他们不像是会这样做的人，你想太多了吧？”

“第一，防人之心不可无。第二，就算他们大部份人对我们都没有恶意，但是只要有一个不怀好意的，敌人在暗我们在明，那么我们的处境便非常被动了。总言之，一定要隐藏好自己，不能再让他们详细检查我们的体质”

见徐夕仍在犹豫，徐元夺过手机，打字，再度递给徐夕，“院长也说过，修士也是人，人心这玩儿离不开利益，还有什么好犹豫？是不是到时候我们被人煎皮拆骨，变成韭菜任人收割时才满意？”

徐夕神色复杂，“这样不太好吧，毕竟别人帮你我们这么多。”

徐元依旧脸色平静，“我们又不是要做什么，我们不过是隐暪自己的体质而已，谁又没有一两个袐密？接下来我们要尽量依靠自己，低调修行，我不要求你不引人注目了，只要不引起对我们体质的猜测即可。”

“最重要的是，你要快点变强，这才有资本去生存，其余都是假的。”

徐夕看完最后一句，默默点了点头。

徐元最后打道，“你想睡便睡，我要修行。”

他关掉手机，收拾行李，然后拿起灵石，就地盘坐。

徐夕在衣柜里拿出第二套制服，说道：“我去河边洗澡，你别过来。”

徐元突然想起今早的事，这么晚应该不会再有人上来吧？

他也没有再作多想，开始调形调息。

银月之下，溪流熠熠生辉，徐夕一丝不挂的杉浴在溪流中，也不怕有不速之客到访，任由清凉的溪水冲涮自己，也不知多久，她才缓缓上岸，顺便清洗制服，又把制服挂在后方的竹枝上，终于返回木屋内，却见徐元眼眉不自觉的挑动，明显心神不宁。

徐夕笑谑道：“你怎么还未入定？难不成在意淫你姐的美人出浴图而小鹿乱撞，久久不能平伏？”

好不容易渐入静境的徐元一秒破功，对着徐夕叫骂道：“草！你个机歪人！好不容易静下来就被你打破了！”

徐夕笑呵呵道：“是你修心不足呢老弟！”

徐元索性躺在地上，看着天花一阵发呆，最终叹息道：“为什么就是静不下来??好烦啊。”

徐夕从衣柜取出毛巾，坐在床边，一边抹干青丝，一边道：“你想太多了，这么简单的事不用想得太复杂，你太紧张了。”

“你教我怎样放松啦，臣妾做不到啊！(;′??Д??`)”徐元满地打滚，叫苦连天。

徐夕思索一会，便道：“冥想这玩儿??当你越想做，就越做不了，所以你就静静的坐着吧，不要想什么修行了，任何念头掠过也不用刻意理会，也不要刻意忽略，那自然便会无念无想??总之就是顺应自然。”

徐元闻言，挺起身来，随意张开双腿，双手垂下，闭目而坐。

徐夕放下毛巾，与徐元背靠而坐，轻语道：“放松，当你准备好，我会提醒你，反正你也睡不了。”

徐元靠着徐夕，嗅着淡淡少女出浴后的幽香，一阵莫名的安全感由然而生，心神微微放松，开始放轻呼吸，即使种种念头在脑海中纵横交错，他亦无理会，一念又生，一念又逝，渐渐放空，慢慢入定。

徐夕闭目，仔细聆听徐元的鼻息，从粗短，至细长，到若有若无。

她轻启红唇，缓缓道：“现在，慢慢的调形，我们一起修炼食气法的第一步。”

二人调整姿势，把注意力集中在鼻尖上，以鼻深深吸气，周遭的灵气随之吸入，然后非常缓慢的呼气，在呼气的过程中，二人调整意识，引导入体灵气流转气脉，畅通无阻，经过一个又一个脉轮，直到入体灵气消耗殆尽，呼气也随之结束。

二人呼吸吐纳，只觉大至肌肉骨骼，小至血管神经，都得到了滋润，疲惫感一扫而空，精神越发饱满，身体越发轻灵。

随着吐纳的次数、时间和速度增加，二人越发熟练，只觉全身上下微微震动，分布于体内各处的114个脉轮从一个小点壮大成一个小小的光环，光华愈发凝实，如同一颗颗星光点缀在二人的体内。

此时月亮被云雾掩盖，月光若隐若现，祖师堂外一片昏暗。

不知不觉间，以二人为中心，已凝成了一个小漩涡，不断吸引周遭的灵气。

吐纳愈发绵长而深厚，几乎每一组呼吸都相隔数分钟，灵气一次又一次流转全身，最终，二人只觉肚脐间有一股暖流流入，丝丝灵气不断打转、凝聚，成为了一团云雾。

二人心中明了，灵气正处于脐轮，在人肚脐下方一寸三分的位置，又叫丹田。正因为脐轮是唯一一个可以聚集所有气脉于一点，滙聚并重新分配的脉轮，故为炼气士至关重要的基础。

现在，他们便是处于第二步，亦是问题的根源，分阴阳。

徐夕在呼气的同时，慢慢的道：“徐元，可能我们想太多了，根本不用理会第二步。”

徐元非常集中，闻言不解，仍是维持吐纳，问道：“何解？”

“不知道，就是直觉。”

“那你现在想怎样？”

“直接进入第三步！”

徐元一阵错愕，张开眼睛，停止吐纳，惊呼道：“等一下，别冲动！这涉及到元气，稍有差错是会折寿的，先再确定??”

徐夕依旧闭目，打断徐元的磨蹭，呼喝道：“别畏缩不前！你肯定也感觉到了那种‘势’，拳老也说了，路是人走出来的，寻常的方法已不适用了，那还拘泥于前人屁的经验？给你一分钟，立即调息凝神，我们要冲关。”

徐元也明白，那种莫名的‘势’已成，唯有一往无前，立即调息凝神，再度入定。

一会儿后，徐夕轻语道：“要开始了。”

二人调整意识至底轮，那里是生命的起源、支点和基础，又称力源轮，犹如地基，非常重要。

二人的意识前所未有的集中，不断调整意识，在流转不息的底轮里抽丝剥茧，一缕缕最精纯的元气从中抽出，凝聚成一个小球，悬空流转，那是二人各自的生命之气寿元，耗尽了，也就死了。

二人维持吐纳，天地灵气不断涌向二人，二人仍维持元气不动，显现时机未到。

二人皆感觉到，这方天地的灵气流动井井有条，纷纷流向别处，与他们相比，犹如两个旋涡，再互相争抢夺灵气。

徐夕不慌不忙的道：“徐元，要加大力度，全部抢过来。”

“好！”

二人掐诀抱印，几乎同一时间改以口吸气，只见二人口前，各自有一个肉眼可见的微型旋涡成形，丝丝灵气被卷入其中。

二人依旧吸气，口前的旋涡已变成一个小龙卷，然后一口“吃掉”口前的龙卷，并呼气“消化”。

但是不够，还是被带走了大部份灵气。

二人再度吸气，互相依靠的腰背挺直，慢慢扩胸收腹，只觉流向另一处的灵气开始向自己靠拢。

吸气至近乎窒息，天山所有的灵气都处于一种拉扯的状态，徐夕徐元从来没有试过吸气吸到感觉异常，腕足痉挛，胸闷心悸。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房间早已被气流璓但戈一片狼藉，二人的胸腹被抽压极致，最终灵气被二人搅动，全部涌向二人。

徐元高喊道：“就是现在！”

二人双手合十，心无杂念，无念无想。

各自的元气冲入丹田中的云雾，周遭灵气蜂涌而至，不断涌入二人体内。

一大口鲜血自徐元口中喷出。

一颗虚幻迷离的黑丹出现在徐夕的丹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