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敢透明身份,其中必有缘由。或许是因为发现这世上再无可信之人,何况是我们这些人。”
“她是不知道我真正的名字,她若知道,只怕也会不要我这个人。能够让她相信的,只有豁出性命的人。”
“这种手足之间上演的夺嫡戏码,将军家中如果有兄弟姐妹,一块地都要抢破头,更何况我这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废柴。”容凛喝了喝手里的水:“路途艰险,生时拖别人后退,死时只是多一具尸体。”
夏程毅看着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的容凛,说道:“把自己说得那么差,你当我是瞎子吗?你觉得我将军下定了决心,你还有回旋的余地。”
容凛自然的笑了笑,道:“马上就要履行将军的命令,身为下属岂有不听的道理。”
“你在我这里呆了三年,就算没有真正的展露自己真正的实力,我们不清楚,你们修行者,修的是哪门子武功,但每个人的修行的东西,都关系着九州命脉。”
容凛推着门,看着眼前自己呆了三年的地方,但若是真的决定走了,这里就成了别人住的地方。她在烛光下看着那封信,听闻脚步,她立刻收了起来,道:“我回去会怎么样。”
司霆夜在门口坐了下来,身影被月光拉来,他摸了一把门把上的灰,说:“你不是不愿意回去吗?这门差不多要烂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叫工匠上门换一个新的。”
“谁有心情去找他们,如果得空,我会打声招呼。”容凛随口应了一两句,忽然想起自己偏离话题:“似乎这跟我回去没多大关系,一个门,或许也没那么重要。”
这么破的地方,真的有人愿意来住吗?容凛想着,心中生出不舍的情绪,原本眯着的眼睛一下子撑开,回房时:“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一下吧!”
容凛解开衣带,司霆夜在门口问道:“你不是一直都不愿意吗?怎么又愿意了。”
“没有了生来就是像行尸走肉的活着。某些事情于我而言,是大事,不是小事。”
容凛知道司霆夜说中了自己的心事,回身看着月光下的花玄霆,挑眉说道:“何况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不能呆得太久。这九州山河,何不去看看,就算日后没有抬得的机会,用比一直呆在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强多了。”
容凛脸上流露出万缕千丝的情绪,因为春风日晒,面容粗糙,加上常年守在南门修行鞭打妖灵,实在是谈不上美,连干净都算不上。
不变的是她灵动的眼睛,似明珠般耀眼,加上许久不爱笑的缘故,倒像个郁郁不乐,洞悉所有事心无旁骛的雅致女子。这种不愿与人隔绝的极度深寒,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残酷。
司霆夜知道没有生来就是如此,他与她相处的那段时光,异父异母的妹妹是个谁招惹了我,谁就没有好果子,一个有仇报仇的人。两个之前相处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她一向不与人商量,所以就越发冷静,而为了不想听旁人的三言两语,继而只当在耳边过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