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最为直接的是，所有人加起来都解决不了，她确是凭了一己之力，这件事自然传了出去，当知晓是容凛时，联想她小时候后一双眼睛可人模样，加之自己女儿与她之间的那些事，她就不得不管，顺道也来见见这个多年未见的小女孩。

看见第一眼已不负当年，只是原本干净稚嫩的脸早已不在，面色有点黑，还多了几粒破裂的伤口，比小时候黑了许多，到嘴唇又说不的白，看着极为不好。

司霆夜放下车帘，看着容凛面上的苍白之色，看着面前疲累冷清的神情，如果不是楚九贞死缠烂打，楚九婴置之不理，总是说一些冷嘲热讽的话，他也不会这样。

……众仙门子弟分道扬镳，临别时，他们的神情已不负往日，看着长生门一行人的车队，心中满是震惊和复杂。众世家子弟，在心底默默想着，难道九州仙门之传有误，此人不是生来没有金丹之说，只是说说而已。他又怎么与楚夫人相熟，难道只是因为两家有姻缘关系，甚至还单独闲聊了几句。

司霆夜不敢睡得太沉，大概是因为容凛面上透露出来的虚弱之色，玉伏心在后面的一个马车里，心里的担心却又羞愧不敢前来关心一句。当着仙门世家的面，她不卑不亢，谁惹了她就要倒霉，临别的另一方人马不知道走了多远，楚九婴神态有些落寞。

司霆夜靠在马车后的木板，勾起嘴角的弧度，低声道：“难怪夫人对你那般客气，没想到你早就见过那位夫人。不过话说回来，缥缈宫女子门的行径，你们的过节，别人来了，未必能适可而止，也就只当当家主母，他们才知其利害。”

听着话容凛听出味来了，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司霆夜哈哈笑：“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罢了，像他们那种刁蛮的性子，身上无一不是他们主人的影子。”

容凛笑了笑，没有过多的提及与那位夫人相识的经过，确实是有过杀人的想法，但眼下正需人手，且目的一致，先将过往之事放一放。

看着容凛下了马车在一旁站着，玉伏心也终于下了马车，她站在她的身边。容凛承受毒带来的疾苦，等着玉伏心即将说出口的话，戌时，她开口了：“长姐或许真有深藏不露的本事，但我也有你一手调教出来的本事，长姐只是先天缺失，而我是与生俱来，我希望长姐不要为了我们，为了旁人，而伤及自己。”

玉伏心走到她身边时，见她的手一直紧合着，以为他是在恼怒之前在绝命身柱下说的话，所以以此来隐忍克制自己的情绪——他自从下了马车，一直沉默不言，似乎好像不奇怪玉伏心的一番话，望着眼前的悬崖对面的峭壁郁郁双目，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转了个身，坐在一块石头上，像是站得有些累了，才知道稍作休息来得以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