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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密林

此时挡在他身前的少年身影,如同鬼魅般来回舞动,身形之快让人眼花缭乱,他为耀流天支起了无形的气盾,箭矢被纷纷打落,有几支擦着耀流天的头发,射到了他身后的土墙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弓弩近在咫尺,却没有一支也没射中,守卫们无不惊愕,纷纷大喊:“撞……撞邪了!”几乎同时向后退了好几步,包围圈瞬间漏出了一个缺口。

耀流天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见身前的青衣少年已经不知去向,他摸遍周身,发现自己竟无一处中箭,也感到不可思议。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他深吸了一口气,略稳了一下心神。小公子此时正惊愕的看着他,耀流天趁他不备,身子一跃用短剑虚晃一招,小公子被这么一晃,刚要摆开架势准备格挡,却被耀流天另一只手将手腕抓住用力一握,小公子顿时感到手腕酸麻,手中长剑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当啷声响。

就在此时,耀流天的亲兵从人群中钻出,从不同方向护住他,小公子又气又急,立刻转身挣脱,顺势用另一只手拉住耀流天的衣襟,此时一名亲兵顺势打中小公子后背,他顿觉得一阵眩晕,倒在了耀流天怀中。

为首的卫兵此时回过神儿来,他命令道:“一个也别放过,统统抓到营里去审问!”然后抽出长剑,指挥卫兵将耀流天等人团团围住。

“都住手!”从远方传来高声叫喊,一队人马从远处飞奔而来。一个六十岁上下,身着红色官袍的老者一边喊一边向着人群飞奔而来。

老人几乎是从马上滚下来的,他踉踉跄跄的上前大呵一声,卫兵迅速跪倒,然后分立两旁。

老人冲到近前,大喊道:“几位好汉,有事好……好商量……好商量!”

耀流天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他须发有一半儿都已经花白,体态微胖,本来和善的面孔有些扭曲,正在焦急的打量着他和怀里晕厥的小公子,两只手不知所措的伸向前方,微微颤抖着。原来,花园中的宫女见主人跟陌生人出门,感到非常蹊跷,立刻出府向城主报信儿。

“来者何人?”耀流天问。

“老朽是安然城主希祖森,阁下无论任何吩咐,请直说,老朽无不照办,请放下这个孩子,千万别伤着他!”城主发出恳切的哀求。

“好,我现在要出城,留下战马,尔等退下!”耀流天大喝一声。

“好好,一定一定!我放各位出城,敢问好汉何时放人?”

“到时候自然会放他,快些闪开,如若多言,现在就收尸!”耀流天一边说,一边把短剑放在小公子的脖颈上。

城主马上命令众人闪开,让出了一条道路。耀流天抱着小公子同几个随从骑上战马,迅速向着城门冲去。

此时城门守将正在城楼上向下观望,突然看到城中有几匹战马飞奔而来,人群四散躲避,其中一个战马上还坐着两个人,一个白衣少年被另一个人抱着。

城门的守将刚想要上前盘问,战马竟毫不减速,径直冲了过去。几个守卫险些被撞倒。守将大喝一声:“什么人竟敢在此撒野?弓弩手准备!”。

话音未落,从远处有人大喊:“尔等住手!”,守将寻声望去,见竟然是城主,他赶忙命令守军放下弓弩,跑下城门迎接。希祖森也不停留,亲率一众骑兵跟随耀流天之后追了出去。

追出城门外不多远,豆大的汗珠已经顺着希祖森的身体将衣服浸湿,渐渐体力不支,田野沟壑纵横,战马闪躲跳跃间,希祖森险些跌下马背。他不得不停下,命令其他人继续追击而去。

城中诸将闻听城主亲自骑马出城,不明所以,纷纷赶到,将希祖森从马上扶了下来,他气喘吁吁的在众人搀扶下,眼睁睁的看着耀流天等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方。

圣族列侯城主,多半是圣族建国时根据功绩分封的,从此世袭罔替。除了谋逆和通敌反叛等重罪,会一直传下去。这位老城主自处祖上被先王分封到安然城,历经十代人,养尊处优,几百年来未经战事。

这几天先是为了迎接皇家贵客忙碌着,然后突然遇到科瓦人进攻,现在又发生了匪夷所思的劫持人质的事情。几百年的平静生活被打乱了,把老人原本平静的心扯得稀碎,如果此事未能妥善解决,恐怕他将会把祖先几百年基业一朝丧尽。

众将问道:“主公亲自出城,所为何事?”

希祖森咳嗽了几声道:“没什么,你们立刻回去驻守各处,不得有误!”

众将疑惑的相互对视,立刻俯首道:“遵命!”

耀流天等人快速的向着城外营帐飞奔。他的马匹本来认生,身上又背着两个人的份量,跑的越来越慢,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

最要命的是,追兵显然更加了解这里的地势,其中一队早已经从岔路上前,不多时就横在了前面。

耀流天见前后都有追兵,打了一个口哨。亲兵知道,这是分兵行动的暗号,立刻向着几个岔路方向散去。

追兵立刻紧随其后,安静的田野小路上上顿时尘土飞扬。

耀流天带着小公子,躲进了城外的密林中,林中光线暗淡,追兵被分散到几个方向,马蹄声渐渐远去,安静下来。

耀流天立刻策马向着密林深处冲去,战马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不敢向前,耀流天用马镫猛蹬马腹,战马疼痛难忍,长啸嘶鸣。

一队追兵似乎听到了声音,反身向着密林深处追来,耀流天立刻将小公子背下马,躲在一处山石后,拉住马头,不让它出声,然后拔出短剑,抬头张望。

追兵在林中徘徊许久,不见人影,向着林外追去。

耀流天舒了一口气,轻轻的扶着马的脖子,它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位新的主人,渐渐安静下来,耀流天重新上马,缓缓的向前行进,不知走了多远,太阳西斜,林中光线越来越暗。

见天色不早,追兵已经走远,耀流天催动战马,向着林外急行,却越走越觉得不对,他在林中转了几圈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这林海茫茫,耀流天只能一边走,一边在树上用短剑刻画上符号。

又走了许久,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此时他听到有淙淙流水声,便循声而去,见有一条小溪,蜿蜒穿过密林。耀流天策马来到溪边,见到一座小木桥,横亘溪上,小溪对岸有一处木屋。

木屋建在一棵巨大的铁树下,木屋外有矮围墙,一排排向外探出的铁蒺藜,可以有效的防止各种野兽的侵扰。

耀流天轻轻打开围墙的小门,来到屋前问道:“过路之人,问个路!”

房中无人回应,耀流天用剑砍断门栓,推开房门,见房中虽然简陋,一应物品却收拾的井井有条,都是些弓弩箭矢之物,看来这是猎户在冬猎的临时居所。耀流天将小公子抱下马背,轻轻放到房中的矮床上。

他出门拴好马匹,走到高出向远方眺望,此处地势低洼,周边密林如海,除了满天繁星,林中还有各种动物经过,眼睛里闪着幽幽的光。

耀流天返身回到木屋中,脚踩到一处地板,是听得声音有些异样,随后俯身观察,竟见到地板上有一条裂缝,顺着裂缝摸索,找到一条绳索,向上一拉。发现木板下竟有一个小地窖,虽然不深却很宽大,里面放着瓦罐和包裹。

耀流天拿出一些,放在木桌上,打开一看,是一些肉干儿和酒。

直到此时,耀流天才突然感到了腹中饥饿,他将肉干和酒摆好,在一旁的柜子里找来几只木碗倒满酒,一边喝酒,一边吃着肉干,一边心中暗想,今天如果不是有高手相助,差一点儿自己命丧城中,或者同眼前的小公子调转,受伤被俘,身陷敌营成为别人谈判桌上的筹码。

作为军中主将,亲自探营是太冲动了,如果真的出事儿,自己如何面对父王所托和军中兄弟,耀流天不禁有些后怕,又有些愧疚。

他又回忆起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青衣少年,心中不由得奇怪,他是谁?难道是鬼?不会,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鬼?是那一派的高手?如此年轻却有如此修为,想必早就已经名震天下了,他不应该不知道。

此人招数奇特,凭的就是一个快,让人几乎看不到他的动作,而最让他想不透的是,他帮助自己究竟目的是什么?

耀流天一边想,一边望向矮床上依然昏迷的小公子。

他的每一句话又一次在他的耳边回响起来,耀流天料定,这一定是一个见识非凡之人。他既然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又故作镇定,引自己到卫兵身边才说破,出手前还曾经好言相劝。是个仁厚君子,若不是因为战争,各为其主,他真的很想跟他成为朋友。

耀流天越想越对眼前这个人好奇,看城主紧张的样子,这个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难道他是圣皇的皇子?城主的儿子?还是帝都中什么王室贵胄的公子?

耀流天正在想着,突然,小公子轻轻的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后背还隐隐作痛。视线渐渐清晰,他隐隐约约看到不远处的人影儿。

“若安,我这是在哪儿啊?”小公子轻声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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