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七,逃出生天
一百五十七,逃出生天
林玄说告诉何青,此人谋反之状已现,回去之后你转告天子,让他封堵长江下游,袁祎之随时可能东下建康
林玄带着部队不徐不疾,往东行了半日。
忽然掉头南下,兵锋直指江夏。
“江夏可是袁祎之的老窝。”何青提醒道,“往那边走,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没那么蠢,何将军拭目以待。”
袁祎之忽然收到探马来报,说林玄回身往东走了半日,又掉头南下,往江夏攻来。
“江夏?”袁祎之扭头看向袁良,“他到底带了多少骑兵?”
“一百。”袁良答道。
“确定?”
“确定。”
“一百骑兵加两千御林军,就想攻打江夏?”袁祎之拧着眉头问袁良,“他是不是在侮辱我?”
袁良思索片刻,说道:“此子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荆州有没有异动?”
袁良说:“荆州一切如常,只是他们在加紧造船。”
“造船?荆州也要组建水军?”
“没错。”袁良说:“朝中传来消息,司马卓同意林玄在荆州建立水军,并给他调拨了大量钱粮。”
袁祎之咬了咬牙,说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翻了天了,照这么来看,司马卓是准备跟我彻底翻脸啊。”
袁良说:“我们已经告知司马卓林玄就是刘慈,可他竟然没有动手,还放林玄回荆州,或许,他们已经密谋串通,想要对我们下手。”
袁祎之背着手,嘴巴慢慢翘了起来,仰起脖子大笑几声,“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还想联手对付老夫。
我等的就是今天,只要他司马卓敢对我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父亲说得对,只要逼他们动手,咱们就算帅兵打进建康城,朝臣也说不出个一二三。”袁良扭着嘴角笑着说:“咱们是被迫反击。”
袁祎之看着袁良,赞许地笑着,“终于理解乃父的用意了。”
袁良又问道:“如果林玄真的攻击江夏,我们如何应对?”
袁祎之思索片刻说道:“这样,我坐镇江夏,防止他们从背后用水军偷袭。
你领兵北上,同时命令那两支部队南下,合击林玄。
只要能杀了林玄,消灭一帮碍手碍脚的御林军又如何。
既然已经翻脸,咱也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袁良领命而出,率军北上。
林玄得知北边两只敌军已经调转方向,向着南边朝他追击而来。
他立马叫来何青,“何将军,你带上你的御林军调转方向,掉头往东,护送着我的马车继续往建康进发,吸引他们的注意。
我会带着我的骑兵护卫队掉头向北,从那两只敌军的中间穿过,继续走那条山谷,离开郢州。”
何青已经对林玄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彻底叹服,恭声说道:“中郎将真是天纵英才啊,如你这般操作,我都晕头转向,那袁祎之肯定找不到你的踪迹。”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相信,他们不是你的对手。”
林玄听着这话,总觉得有些突兀,“这是陛下让你给我传达的?”
何青震惊不已。
林玄是人是妖?怎么连这都能猜到?
他吞了口唾沫说:“陛下还让我告诉你,想要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他全力支持。”
林玄歪过脑袋叹了口气,没接他的话茬。
“何将军,事不宜迟,你赶快行动。
我这些人都是骑兵,冲出他们的包围圈不是问题,你不用担心。”
何青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带着御林军,护送着空马车转了个向,往建康撤退而走。
林玄与紫燕带着护卫队,躲在一个狭小的山谷之中,直到夜幕降临。
在夜色的掩护下,护卫队人衔枚马裹蹄,往北疾行,从两只包抄部队的缝隙中穿行而过。
之后,他们忽然提高马速,全速奔向了之前那条山谷。
天还没亮,他们已经逃出郢州地界,到达了雍州。
随郡城已经遥遥在望。
袁良还在黑夜中往北前行,忽然接到探马来报,说御林军忽然转向,又往东退去了。
想跑,没那么容易。
袁良传令三军,部队集体转向,往东连夜疾行,追不上他们不许休息。
天色微明。
一夜强行军,三支部队终于在郢州边界将那支御林军围堵在了中间。
袁良看着他们,兴奋不已。
终于又将你林玄给困住了,这回,我不会再让你活着离开。
对于那两千御林军,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我有三万步兵,就算人手一根棍子,也能将你们戳成筛子。
也就林玄那一百银甲骑兵有点战斗力。
可那又能如何?
你们逃了一天一夜,早就人困马乏,忘了上次的教训了吗?
我用两万人便将你三千骑兵杀掉了一大半。
袁良志得意满,率军向他们冲了过去。
等袁良靠近的时候,才发现,只有为首几名将军骑着马,部队中根本没有银甲骑兵的身影。
袁良打马上前,堵在了何青前进的道路上。
“何将军,好久不见。”
“袁将军,我们是御林军,你要谋反吗?”
“我要捉拿朝廷钦犯。”
“你说的是林玄?”
袁良嗤笑一声,“还在跟我装糊涂,他是刘慈,刘亦崇的儿子,你竟然与朝廷侵犯沆瀣一气。”
何青见他来势汹汹,态度蛮横,如若与他硬刚,他们真有可能对自己动手。
看来袁氏父子已经破釜沉舟,都不藏着掖着了。
“袁将军,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虎贲中郎将不在这里。”
袁良见他软了下来,高声喝道:“给我搜。”
他也不管何青是否答应,直接带兵冲了过去,将马车团团围住。
袁良用刀挑开车帘,却见车里空无一人。
他扭头看向何青,“何将军,林玄人呢?”
何青看着他,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闭口不言。
袁良怒不可遏。
又中了林玄的奸计。
他挥刀将那马车砍了个粉碎,气鼓鼓收兵回营。
临走还扔下一句话,“你们会后悔的。”
袁良头大如斗。
林玄已离开建康,我就一直追踪着他的行程。
在武水河畔,我已经埋伏了重兵,他林玄不管往哪个方向走,都不可能逃出郢州。
他们怎么会在我眼皮子底下忽然消失呢?
袁祎之也唉声叹气,扔掉了手里酒碗,“又让他给逃了,此子用兵,果然如神。”
“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他是怎么逃出我的包围圈的。”
袁祎之说:“他先西进,再南下,将我们的部队调离他的必经之路,然后,让何青假装继续护送,调动你们往西追去,而他自己肯定带着骑兵西渡武水,回了雍州。”
此时,林玄已经在随郡太守府,与张生林正吟喝起了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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