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丧心病狂
雅致的小院里,萧意眠坐在榕树下气愤的搓洗着手中衣物,脑海里满是前日午时街上男人那极其恶劣的话语,
“既然你的玉佩不够抵债,本公子府里正好还缺了个浆洗衣物的侍女,不如你就先本公子府邸里做个几年的洗衣侍女,等还完债本公子便放你离开。”
她那枚玉佩再不值也能换个几十两银子,怎会不够抵那区区八两银子!!!
最气的是,这人将她强行带回府,让她干活不说,还非要让她交住在他宅邸的借住费,她没钱便让她再多做几年的洗衣侍女还债!!!
正是想不通世间,怎会有这般离谱的人存在!!!
越想越气,手中搓洗的力度也愈发重了起来,只听“嘶啦”一声手中的衣物便破开了一个大口子。
萧意眠缓缓拿着衣袍在手中展开,只见原本完好的背部被扯开了一道大口子,湿漉漉的衣片支着零零散散的线边皱成一团。
脸上神色一顿,下意识便将手中衣物往一旁堆积成山脏衣服里面塞,自欺欺人的念叨了两句她啥也没做,结果刚塞进去,一抬头便望进了一双含情的眼眸之中。
只见男人眼尾晕着绯色微微上挑,语调似玉石滚入银盘问道:“你在做什么?”
本就心虚的萧意眠,顿时被吓得一激灵,一个腾身站起便将整个脏衣堆连带着倒了下去。
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幕,傅栾眼眸中的幽光愈发浓烈了起来。
生怕这家伙又说出点啥让她赔钱的话,萧意眠连忙将其规整好,可捡的时候没注意脚下踩了一件,当被拉起的时候,只听又是一阵“嘶啦”声。
只见手中衣物骤然豁开了一个大口子,那一刹间,萧意眠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下来,傅栾眸色深沉望着她手上坏掉的衣物,良久才缓缓道:
“你可知你刚刚弄坏的,乃是锦衣阁不外买的珍品,一件的价格便不下千金,更别说你还弄坏了两件.....”
听见锦衣阁三字,萧意眠心尖一颤,唇边扯出一抹尴尬的笑意,“这样啊,那这衣服质量不是很好.....”
话刚出口的下一秒,萧意眠便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她说的这是什么话,锦衣阁的衣服质量都不好,那天底下怕是没有质量的好的衣服了。
“呵”傅栾捏着手中已经成为一堆破布的衣物,细碎流光划过眸底,“的确质量不是很好,既然如此你以后便不必浆洗衣物了,去跟着福伯打理院中花草。”
闻言萧意眠连忙松了口气,收拾好地上那堆乱糟糟的衣物,便踉跄的离开了。
只是心中不免有些觉得奇怪,她不小心弄坏了两件锦衣阁的衣服,向来吝啬的抠门鬼居然没让她赔钱。
不过很快又摇摇头将这想法排了出去,管他的呐,只要不让她赔钱干啥都行,毕竟再赔下去,她怕是一辈子都得待在这四四方方的宅子里别想出去了。
萧意眠走后,傅栾看着那两件坏掉的衣物,捂着心口一阵痛心。
这又得花费多少银子啊,他这哪里是带回来了一个免费帮佣,这分明就是个消耗他银子的吞金兽!!!
不过区区两日就弄坏了他两件价值千金的衣袍!!!
要不是这人留着还有大用处,他真的很想直接将人赶出去,不对,是卖出去这样他好歹还能回回血!!!
本以为把人调去打理院中花草总归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了,毕竟就是给花草浇浇水,除除草,再说了还有一个人看着。
结果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傅栾便从福伯口中得知她不小心砸了院里的一盆墨菊,还顺带弄折了一颗大前天刚运来青棠树苗。
傅栾整张脸霎时就黑的浓稠似墨,忍着心底很想将人卖掉的想法,劝说着自己放宽心,放宽心,不就是又折了不下百金,他很有钱不差这点!!!
但为了让萧意眠别再继续折磨他的钱袋子,他还是将人带离了他的花草院子,但又不想让人闲置了下来。
索性直接将人推去当起了护卫,还专门派了身边一人前去教她一些拳脚功夫,顺便看着她,省的又闹出什么有伤他钱袋子的事情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萧意眠的体质会如此柔弱,去了不到一天便给累昏了......
看着床榻上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人儿,傅栾眉头紧锁满是嫌弃,心中愈发后悔为啥自己要把人弄回来,好处还没有开始捞着,就已经赔进去了不下千金。
但偏偏让他现在放弃实在不甘,所以只能希望日后这人不要辜负了他付出的钱财,叹了口气询问着一旁把脉的女子,“清一,她如何?”
清一收回手,神情恭敬道:“回主子,萧姑娘只是太累睡过去,不过她体质虚寒,亏空严重,若是长此以往恐有性命之忧,不过按着我的药方调理三年便可痊愈。”
“不行,太慢了。”一听要三年的时间才能痊愈,傅栾毫不犹豫便拒绝了这个法子,毕竟他等不起这么久的时间,再说了用药温养三年,那得花掉他多少银子!“可是有快些让她好起来的法子?”
闻言身为医者清一自然是有些犹豫,毕竟此病伤的是根本,用温和的方子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为求痊愈下重药,只怕是病虽痊愈,却没有几年可活头了。
但一想到主子的筹谋她还是掩下了眸底神色,将另外的法子说了出来,“有是有,只是按照此法服用下去,虽两月便可痊愈,但萧姑娘的寿命也只会剩下不到五年的时间。”
“无事,就用这个法子吧,这两个月你便负责照顾她的身体情况。”傅栾并不在意这个痊愈的代价是什么,他只需要这人治好身体,好帮上他一个大忙,这样才不会枉费了他那么多银钱。
而昏睡中的萧意眠,丝毫不知就在她昏迷的这一期间,她的命已经被默默缩短成了不到五年。
醒来后萧意眠望着眼前这黑乎乎的汤药,神色格外不喜,尤其是再被告知她要连续喝上两个月之后,更加不喜了起来。
但不喜总归是不喜,该喝还是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