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剿匪
数不清的疲倦涌上心头,她摸上自己那仍旧平坦的小腹,如今的她不想再去追究这些了,她只想生下这个孩子,与兄长相聚。
至于傅栾......真相如何她不想不知道了.......
自那日落水发现有身孕后,傅栾对她的看护重新回到了从前那般,到哪里都有一大堆人跟随着,生怕凌月公主的恶性事件重演。
偏偏她最不喜的便是如此,索性她便时常待在院子中不愿走动。
除了偶尔傅栾处理完下朝回来处理完政务来陪她出去走走,大多数时间她都一个人闷在房里。
至于那害了她落水的凌月公主虽然月氏国君有意要护着她,但也终究拗不过傅栾,
如今傅栾手中的势力早已经不知不觉中掌控了整个月氏国,就算月氏国君有心想要削弱他手中的势力,也终究是有心而无力。
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最为疼爱的公主,被傅栾处置。
一晃就这般过了将近八个月,期间月氏国君的身子骨愈发不好了起来而且随着他早年间的一些事迹被人恶意散播出来,导致月氏国国民对他愈发的不喜。
甚至还有一些人借机煽动着民心企图发起暴乱,一时间整个月氏国险些陷入了混乱之中,最后还是傅栾以雷腾手段平复下了这些暴乱。
而月氏国君也因此不得不将手中的权利尽数放了出来,傅栾身为储君便理所应当代为执掌了朝政。
.......
皑皑朔雪,飘在光秃秃的枝头缀着几分孤寂的景色。
萧意眠拢着身上的衣袍懒洋洋的坐在软塌上,手中捏着一卷书册看着。
可目光却全然都不在书册上,望着窗外飘然落下的梨色,叹息着。
再过月余便是小年了,不知阿兄可否收到了她的信件。
这段时日傅栾越发忙碌了起来就算了,偏生她阿兄近日也许久未曾传来过书信了,不禁叫她有些担忧了起来。
放下手中的书卷,萧意眠扶着如今愈发沉的肚子起身朝外走去,一侧的侍女见状想上前搀扶去被她抬手回绝了。
拢着身上银狐大氅,她慢悠悠的朝着外边走去。
庭院中昨日还是一个个花骨朵的红梅,今日便开成了一簇簇明艳红缨。
萧意眠站在树下,嗅着那浓郁的梅花香。
忽然身后靠上来一名侍女,“太子妃,该喝药了。”
萧意眠一惊下意识将手中压着的那支梅花折了下来,拍了拍胸口扭头看着身后那瞧着眼生的侍女,有些疑惑,“平日里送药不都是清一阿姊吗?”
侍女端着汤药的手微抖,话语淡淡道:
“清一大人今早便出去了,说是去为太子妃寻一味安胎的药,要晚上才能回来,所以今日便是奴婢前来送药。”
想着这两日的确听清一说过要去为她寻什么药,眼底的疑虑打消,接过汤药刚喝了一口,晦涩难咽的滋味顿时又让她给吐了出来。
皱着眉头看着手中那黑乎乎一碗的汤药,这味道根本就是平日里她吃的那药,正准备问问那侍女,是不是清一换了药方,一抬头却不见了那侍女的踪迹。
只瞧见侍女身后秋千上散落着两三封信件,面上的那封信件上面写着婖婖亲启四字。
走上前将手中的药碗置放在秋千上,随后拿起上方的信件,细细查看了一番的确是她兄长的信件。
拆开信件,细细展阅着,信中就讲述一些兄长这些时日的日常,还有一些为何最近和这般繁忙,只是末尾的一句话让她起了疑惑。
信中,阿兄写到,待他办好了这才陛下吩咐下来的事情,他们兄妹两便能相聚。
不安隐隐涌上心头,她连忙展开了其他两份信件。
另外两份信件中所讲的便是阿兄口中提到的那件能够让他们兄妹团聚的事情。
荣德帝的嫡长公主云知公主被那群山匪趁着朝阳寺一行带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若是换了旁的几位公主或许还轮不到她阿兄去救,可偏偏这位嫡公主前些日子刚定下了与南蛮部族的和亲,不久之后便要前往南蛮了。
北安国这边也曾派人交涉过,问是否能够换一位公主前去和亲,可是南蛮可汗却死咬就只要云知。
若是到时候交不出人,两国之间势必又是一场战争。
萧意眠紧紧攥着手中的信纸,努力平复下内心的波动,可梦中的一幕幕却像是刻意一般接踵而来。
忽然她脸色顿时苍白了下来,一手紧紧攥着秋千绳缓缓下滑跌坐在地,一手捂着传来一阵阵疼意的肚子,一阵濡湿感在腿间缓缓散开。
秋千上的汤药也随着她的动作打翻落下,温热的汤药散在她的裙衫上冒着氤氲热气。
看着裙衫上的黑褐色,她紧张的唤着周围的侍女,“来人.....”
.......
暮色笼着天际,沉云舒卷遮着银月悬钩。
屋内
太医惶恐跪下,“殿下,太子妃情况危机,臣等医术浅薄只能保全一人,还请殿下早做抉择。”
闻言,傅栾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狭长的眸子拢着冷意道:
“孤不想听到这些,孤要的是你们竭尽全力将人给孤护下来,若是护不下来,后果便不用孤多说了。”
傅栾甩手松开他的衣领,任由他狼狈的跌坐在地。
太医抖了抖身子,整个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浸湿了,撑着瘫软的双腿,连滚带爬的扶着帽子,跑进去将太子殿下方才的话转达。
里屋内
两个稳婆拎着被子神色紧张,查看着下方情况,嘴里时不时鼓舞两句,“太子妃,用力啊,孩子就快出来了。”
“呃,啊.....”
床榻上萧意眠脸色苍白细密汗水黏湿了鬓角碎发,凌乱中添着几分脆弱美感,纤指紧紧攥着被褥,白皙手背上冒出点点青筋,显然用了十足气力。
可孩子依旧没有半点要出来迹象,萧意眠瞳眸半阖花白之色蒙在眼前,就这般模糊的望着头顶那挑着银丝的床幔。
无力感一点一点漫上心头,她已经没有半点气力......
眼眸中的神光一点点褪去,恍惚间她好似听见,阿爹,阿娘的轻唤,
“婖婖”
“婖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