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仙与凡（一）
○七星之玉衡·任务完成
○仙与凡
◇与两位想要修仙的工人对话
系统发布了新的任务提示。
“师傅，您就收了我们吧。”
“是啊是啊，我俩自此愿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两个年轻工人见玄理不说话，急忙表态。
小词儿说的还挺溜……武侠小说里学的吧。
“请起请起。”玄理不禁苦笑起来，“我不过略懂些仙家皮毛，你们又何苦拜我为师呢。如若命有仙缘，去绝云间访仙求道就是了。”
“我们之前就去过了，不仅没见到仙人，还差点迷路走不出来，吓得半死，回去以后大病了一场。”
两个人没有起来，异口同声地说道。
“今天遇见您，实乃我等三生有幸。”
“是啊，师傅。您就收了我们吧。”
两人说罢还要作势磕头。
“停停……”玄理连忙出声制止两人，但没起到什么作用。
这时玄理无意间瞥见了刻晴的眼神，那对紫色瞳孔目光深沉，一时间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心里恐怕还是失望的吧。
玄理不禁想到。
眼前这两个人，见识到仙法的神奇之后，显然已经舍弃了生而为人的骄傲，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自己收他们为徒。
玄理在某种程度上是理解刻晴的。
他之前也曾听说过，璃月港有些人不务正业，终日在绝云间附近徘徊，梦想有朝一日能被仙人教授仙法，结果白白虚度光阴，最后一事无成。
这才是刻晴最为不想看到的吧？
明明拥有身而为人的无限可能性，却忽视了自身的力量，一味想着修仙飞升，最终游戏人生。
从本质上讲，他们和璃月港另一群想要通过赌石一夜暴富的人没什么区别。
“想学仙法？”玄理的声音冷了起来，“修习仙法并非易事，诸般痛苦皆需体验。”
“我们什么苦都能吃！”两人大声说道。
玄理点点头。
在提瓦特大陆，修仙之难远非常人能够想象。
尤其是对玄理来说。
他没有重云先天的纯阳之体，没有申鹤拜入仙人门下时间早，只能在一次又一次噩梦般的试炼中努力生存，领悟仙法。
之前提到过，「静耳」是玄理在某个夜晚于遍布妖邪的深山密林中自行领悟的，为了能够屏蔽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声音，他几经波折，才成功施展此法。
而类似的修行，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
很多时候，玄理都在想，如今自己有些搞怪，喜爱吐槽的性格，很可能就是在那时形成的。
他不得不以乐观精神面对独自一人的困难修行，否则很快就会想要放弃。
当然，修行之中遇见的无数妖邪，也培养了玄理杀伐果断的性格。
“修习仙法第一步，冥想。”玄理对那两个人说，“你们先起来打坐。”
两人一听有戏，连忙起身，随后席地打坐。
“闭上眼睛，保持空想。”玄理说罢，双手一挥，随后说道：
“我在你们身边设置了结界，你们的身体现在基本上动不了。结界的初始存在时间只有十分钟。”
玄理语气一冷。
“但是，如果你们脑海中出现杂念的话。每出现一次，结界就会延长十分钟。想要结束认输的话，睁开眼睛就可以了。”
“如果你们可以撑到结界消失，就算通过考验，我会收你们为徒。顺带一提，身处结界之中无法入睡。另外为了提升通过率，额外赠送一项服务：外界的一切声响都会被结界屏蔽。”
“换言之，你们要面对的，是自己的内心。”
言毕，玄理走到刻晴身边。
“你真的打算收他们为徒么？”刻晴看着玄理的眼睛问道。
“他们不会成功的。”玄理平淡的回答：“一颗浮躁的心断绝一切杂念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要是他们真的成功了呢？”
“那我也会履行诺言。”
玄理想了想，旋即又说道：
“毕竟我也是通过这样的考验，才被师父收为弟子的。”
“从没听说过呢。”刻晴的语气不知为何缓和了许多。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玄理微微一笑。
属于过往的记忆开始苏醒。
实际上，尽管削月筑阳真君认为玄理生性聪慧，颇有仙缘，嘴还很甜。但在收他为徒之前，真君还是设置了几道考验，来考察他是否拥有足以开启漫长修仙之旅的意志与信念。
毕竟，如果只是拥有炫耀力量的浅薄意志的话，是不可能长时间修习仙家道法的，仅是漫长的瓶颈期，就足以让纯粹追求力量的人止步。
所幸真君所设置的这些考验，玄理最终都一一通过，当然其中也少不了无数惊心动魄的时刻就是了。
“你为了能够成为真君的弟子，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啊。”刻晴很是感慨。
“这样才配得上仙人的认可吧。”玄理说，“才能与仙人产生特殊的联系。”
旋即，玄理发现了刻晴表情产生了细微变化。
“特殊的联系……工人们纪念帝君的方式，应该也算是一种和神明的特殊联系。”刻晴的语气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纪念帝君只是一种形式。”玄理连忙解释道：“实际上工人们……”
“是在思念家乡吧。”刻晴淡淡地说道，“毕竟是常年漂泊在外工作的人，会有这种情感也很正常。”
“刻晴……？”玄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没什么，刚才忽然想通了而已。”刻晴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果然，一但牵扯到神明与人类的话，就会不由自主的看重人类的力量。”
玉衡星的自省能力么……
“刚才的事情，真是多亏你了。”刻晴的视线有意避开玄理，“而且，我也有些固执过头了。”
诶？
那个雷厉风行的刻晴，居然说自己固执？
难不成是把自己当朋友了么？
印象中，刻晴只有在朋友面前才会露出腼腆的一面。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刻晴，璃月七星当中的玉衡星。”
刻晴对玄理伸出手。
“我叫玄理。”
两人握手，一股平和温暖的气氛开始流动。
“玄理。”刻晴突然问道，“我对神治时代下璃月社会的运转方式一直持有怀疑，你觉得未来的璃月，人治的时代会不会到来？”